嘉惠帝睨看了他几息,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担心起先前周沅与他说的话,又唤身旁的内侍去查当日香积殿发生的事情。
这才得知,看过王语然衣衫不整的有十来个人,而太后寿宴当日一直有宫女太监来往,五皇子到底有没有去香积殿,一问便知。
也是因为五皇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所以被燕贵妃这么一闹,嘉惠帝责问之下,众人都承认了。
五皇子对太子妃欲行不轨之事,乃大逆不道之罪,荣国公知情瞒着,也有欺君之罪。
这事若是传出去丢得是整个皇室的脸面,可上上下下盘问下来,竟然已经有数十人知晓当日的情况,还不包括那日来参宴的世家夫人们。
若是一两个人嘉惠帝兴许便杖杀了,可这么多人总不能将他们都给灭了口。
嘉惠帝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周沅那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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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走后,苏悠才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予良送来满屋的东西,她都头大了,那些东西她一个也不会带走。
秋祭后便是太子大婚,她也担心燕贵妃与五皇子虽被禁足,但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定会拿那日在香积殿事出来闹腾,而她作为那日的唯一的证人,太后会喊她去宫里作证,甚至有可能要在周沅大婚当日出现。
届时太后与嘉惠帝双重逼迫下,她必然要做出选择。她那么善心去帮王语然,也不想去管那些闲事让自己又搅入浑水之中。
许妈在一旁收拾包袱:“姑娘你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奴婢不放心,您就让奴婢跟着您吧?”
“不用,那地方太远,你腰腿不好别跟着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苏悠也没多少东西要带,就几个包袱,她走到梳妆台前将先前周沅给的几盒膏药装进包袱里。
“他送来这么多东西,许妈你帮着照看一下,等一个月后将它都送回青云楼就行。若是他问起来,你就说香铺里缺香料材,我去宁州采买顺便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如今嘉惠帝把朝堂政事彻底交由周沅处理,他应该忙到没空来寻她。
苏悠挑拣好东西,一回头又见许妈在啜泣:“明明圣上已经给老爷翻了案,姑娘为何还要去那么山高水远的地方?”
她本以为苏悠当日说的搬家是换个地方,哪曾想竟然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一个人离开。
苏悠没作解释,她并非是负气要走,而是深思熟虑考虑好的。
除了与嘉惠帝之间的承诺,她自信能传扬叶氏香方,也自信自己能将父亲要走得那条道一点点走下去,如今朝堂有周沅掌权执政,且他也认同当初的新政,那么眼下便是推出新政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