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正常人一样的被佩服了。但只要我还有一天为这种事情高兴,那就代表我也知道我自己不是平常人,于是我压抑了对岑雨惜的谢意。
「苪离,要不要赚分外快?」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如果还不懂岑雨惜这话的意思,我大概连脑子都有残缺了。
「没问题。」
那次承诺延续到了现在,岑雨惜毕业了,考上不如国中那样好的学校,是发展美术以及音乐的艺校。
而我还是一样没有去念书,从负责网点纸的工作又外加成了她家的清洁工,然后变成她的健康看护偶尔心情好就煮麵看她吃。
我一直告诉我自己,这只是工作,所以我从来没有干涉过岑雨惜的人生,不会去跟她聊她的私事。
反正总有一天,她也会离开,我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
岑雨惜随着我越来越打理她的生活,就会在每个月给我的信封袋里多塞几张钞票,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会更关心她,仅此而已。
礼拜一到礼拜五,岑雨惜要上课,我就做我自己的事情。
比如,去大卖场买菜,很顺手的把超过一人份量的麵条丢进车里,我单手推着推车,衡量着还提的动的重量。
突然一台婴儿车从左边架子后方衝出来,跟我的推车轻微碰撞,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弟弟手里握着婴儿车的把手,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猜他想要道歉,所以我也准备开口说没关係了。
但,那位弟弟注意到了我的左手,惶恐的瞪大眼睛,竟然尖叫了。
「宝贝,怎么了!」手里提着家庭号洗衣精的妇人匆匆赶来,我开口想要解释,那个妈妈却猛然蹲下抱紧孩子,把婴儿车往后挪,大叫,「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我退了一步,「不小心跟婴儿车碰撞了,不好意思。」
那个妇人一脸不相信的瞪着我,我的喉咙有股酸涩在翻腾。
「妈妈──」刚刚那小弟弟停止引人注目的尖叫,无法自拔的抽噎哭起来:「为、为什么,那个大姊姊没有左手?」
「宝贝,乖,就说婴儿车车给妈妈来推就好,宝贝你帮忙拿东西好不好?」妇人哄着那个小弟弟,逃避了问题,熟练的把洗衣精放进婴儿车后面的置物篮,一手推走婴儿车一手半牵半安抚着那个弟弟,还不忘回头皱眉看了我。
我刚刚,究竟做了什么坏事?
答案是没有,但我知道,原因是那个妇人看见我的脸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