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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十一章 蜜饯(1 / 2)

“许久不见面,弟弟就是行这般款待之礼?”

话音落地,桓琨察觉怀里娇人一僵,他轻轻拍打她后背,向桓猊道:“阿兄见谅,今日赤龙抱恙,今日再续。”话罢不再逗留

片刻,带人离开。

而他们人走后,桓猊独自在亭中喝酒,卫典丹战战兢兢看他神色,桓猊扫一眼过来,似笑非笑,“我脸上有花是不是,惹得你

这么爱看?”

口中还是含笑的语气,脸色却倏地沉下来,倏地摔了手里的杯盏,“这份礼不中意,就寻第二份来,总要我这个弟弟满意为

止。”

酒渍珠子迸进眼里,卫典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更不敢再想刚才丞相搂小娘子离去的情形。

桓琨带芸娣回屋,见她脸儿煞白,冷汗涔涔,双臂一碰更是抖得不成样子,扶她到床上,正去倒盏茶给她压压惊,芸娣紧紧抱

住他的腰腹,“别走,阿兄。”

之前撞见谢果儿被亲哥哥囚禁受辱的场面,晚上又见到长兄,将那血淋淋的手指放在桌上逼着她看,被勾起心底的恐惧,怎么

能不受惊。

她这样子,桓琨看得心疼,拍拍她后背,芸娣渐渐放松,伏在他臂弯里呼吸绵长,睡着了,桓琨替她盖被掖掖,轻声唤来婢女

端来一盆干净的水盆,亲自绞干白巾,往芸娣落满冷汗的脸上一点点擦去。

深夜,阿虎进来低声禀道:“大郎已经走了,至于刚才瞒住郎君的一批仆从,奴才也都处理妥当。另有一事,属下并未在小杏

村山中发现谢五郎尸体,血迹已被野兽践踏,想来是知晓郎君会寻人,正躲在哪处。”

桓琨颔首,“谢五郎不必管,自有人收拾他,你们守了半夜也累了,回去罢,这里有我照顾。”

阿虎默默退出去关门。

桓琨碰她,芸娣甫一察觉有人碰她的脸,如惊弓之鸟,蜷着四肢直打摆子,桓琨双手将她身子搂在怀里,低声道:“阿兄在这

陪你。”

芸娣认出他的声音才不挣扎,之后几日精神未见好转,反而有病来如山的趋势,桓琨将手里之事解决妥当,三日后带她返回建

康。

这几日,小杏村颇不太平,一日,忽然从山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闯进附近的人家,似人似鬼,不少村人受

到惊吓,村里的男丁合力将他捉到祠堂,由陶村长派人轮流看守。

正商量着是否要交官府,当夜,村里就来了一行身份不明之人,个个身着乌黑劲装,腰间佩剑,犹如阴间里来的煞神,簇拥着

一个容貌极为英俊的男子,不仅将此人一剑钉死在柱上,更见陶村长女儿生的好看,给带走了。

可怜陶村长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家里人哭天抢地,也不知到哪儿寻她。

翌日,住在陈太守家中的贵客启程,前往建康。

三年前,桓都督离开建康,折返荆州,这三年里未曾踏足过一步,今年正奉皇上三十有五的寿辰,意义重大,谁人都缺席不

得,桓都督自当备下厚礼进了京。

建康城中,一连过去几日,芸娣的身子无什么大碍,心里却落了阴影,不大容易祛除,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桓琨便找来一些

佛经,放在她枕边,或者翻开念给她听。

这日天色落黑,私下里一片蝉鸣嗡嗡,越发安静,芸娣幽幽睁开眼,目色惺忪,桓琨夹起她耳边的碎发,柔声道:“醒了?”

桓琨眼下发青,面容有些许憔悴,似乎泛着一丝红意,想来是这几日衣带不解照顾她,有些着凉了,芸娣环住他腰间,“这几

日辛苦阿兄了。”

“什么辛不辛苦,你无碍便最好,”桓琨抚她发间,目光落在她脸儿上,逐渐从眉眼下移,定在饱满嫣红的唇间,桓琨不觉伸

手,指一点她眉眼之间,“睡了许久,不许贪睡了,给阿兄打起给精神来。”

芸娣含混地嗯了声,伏在他腿上,满心都是安宁,“我想听阿兄诵经,阿兄的声音好听,我便没有困意。”

阿虎端着汤药进来时,就见青丝披散的秀美女子枕在郎君膝上,正听诵经声阖眼而眠,桓琨见他进来,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安

静。

阿虎将动作放得轻悄悄的,将汤药端到桌上,退出去后,桓琨将端来的汤药喂到芸娣唇边,芸娣一连喝了半个月,嘴里泛苦,

忍不住轻蹙眉头。

桓琨没有勉强她,中途放下勺碗,从桌上取来一碟蜜饯,喂给她吃,芸娣摇摇头,蹙眉抵触,桓琨就着药碗自己喝了一口,不

觉长眉微蹙,“的确苦涩。”

芸娣见枕边放着一碟蜜饯,连忙拈来一颗喂到他唇边,“阿兄还觉……”却趁她张嘴之际,桓琨塞进来一颗蜜饯,嘴里被塞得

满满的,见他含笑眼里有促狭之色,芸娣心中乱跳,这才反应过来,“阿兄骗我。”说罢作势打他,桓琨将她揽到怀里,抚她

后背,又拈来一颗,两颗接连喂到她唇边。

芸娣未再拒绝,她含得不小心,柔软的红唇碰到他指尖,舌尖卷走蜜饯时轻舔了一下,尾椎骨上仿若窜起一股酥麻。芸娣乌睫

微颤沾着一点泪意,神态娇媚可怜,桓琨仔细摩弄她脸儿,俯身偎贴,眼儿里都是怜爱,“妹妹。”

芸娣低下粉颈儿,轻声道:“阿兄唤我作甚?”却被抬起脸儿,对上一双幽深双眸,芸娣脸上烧红,无措心惊,“阿兄……”

却是这一声到了后来,成微弱的呜咽声,她被桓琨搂在怀里,他低头含住她双唇,大舌粗鲁地卷进来肆意掳劫。

第九十一章惊马(满15500猪更)

檐下阿虎正与月娘闲聊,忽然听见屋内细微的响动,凝神细听,月娘浑然不觉,见他不语询问情况,阿虎笑着说,“无碍,许

是我听错。”

屋门关的严实,里头再大的动静传到外面来,也不易察觉。

阿虎没有听错,眼下屋里尽是口水搅动声,床榻上轻纱垂落,隐约照见两具一大一小的身躯相缠的身影。

那容貌清绝的郎君正压着女郎在床畔,如同哺食般尝着眼前的柔软,直到许久才慢慢停下。

芸娣气息咻咻,双手被他大手按在床上,她仰头望去,正撞见桓琨双目幽深竟泛着一丝猩红,这种模样的他,鲜少见到,芸娣

登时一惊,回神了,双唇微颤,呼出温热的喘息,双目里尽是泪意,“阿兄。”

却是只喊了这二字,让他心中砌成高墙的关口终于抵不住滚滚直泄的情思,从心孔上破出来,他眼里是她的影子,这三年里满

满的都是她。

“阿兄在这。”

桓琨沉着眼皮落在她眉眼之间,耳廓红红的,脸上更是升起一抹可疑的晕红,正欲破口而言,却正撞见怀里娇人双眼里有惊

怯,“我们这样不成。”

时隔三年,她至今忘不了那夜,更忘不了那夜毫无一点防范地撞上那人,一头跌入他冷幽幽的眼里,好似在冰锥滚过,又看见

桌上血淋淋的指头,忽然想起来陈三郎一行人指着她鼻尖骂人的情形。

桓猊不是为她抱不平,没有人会用这样残酷吓人的手段,他是来恐吓她的,就跟谢五郎一样。

谢五郎是由爱生恨,将谢果儿囚禁欺凌三年,而她必须承受他十分的怒火,这道坎三年过不了,终其一生饱受他的恐吓和折

磨。

芸娣眼中泪意滚滚而出,“我们是兄妹。”

她这两声,一声声踏在他心上,桓琨脸色微白。

她双目里充满了惊恐,嘴唇嫣红,是意乱情迷之中的作品,更像极了一抹鲜红的血,仿佛她心头在滴血,因她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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