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启程回京了。
宽敞的官道上,队伍浩浩荡荡前进着。
最前面的几辆牛车,除了皇帝的仪架,便是当朝几位权贵。
桓都督跟丞相先后挨在一起,若是有仔细观察之人,会发现这日歇息时,比起后头的热闹,同家的两位郎君之间没有说过话,
连叫仆从传话都没有。
当然,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
此时在丞相宽敞明亮的牛车里,躺着一位苍白娇弱的小娘子。
午膳时分,阿虎捧着膳食弯腰进来,将食盒里的蔬粥摆在隐几上,之后又退出去。
而在他出去之后,一双修白如玉的手端起温热的清粥,用白瓷勺拌了几下,之后喂到芸娣唇边。
但她尚在昏迷之中,粥水灌不进,而且因为桓琨的触碰,身子变得紧绷颤抖,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桓琨只好先放弃喂食,
不由抚她脸颊,“是我,芸娣。”
芸娣身子慢慢停止了颤动,但双手仍紧抓着毯角不肯松手。
桓琨握住她的小手,用手掌轻缓摩挲,带着安抚的意味,直到芸娣完全软了身子呼吸绵长,桓琨一勺勺喂到她嘴里。
原本一切都稳妥地进行,喂食到一半,地面不平,撞得车厢剧烈抖动,芸娣犹如惊弓之鸟,立马揪住毯子将自己蜷成小小一
团,气息咻咻咬紧牙关,不肯再吃一口。
粥水流到他手上,完全没了章法,桓琨又惊又痛,顾不得脏了,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将自己含住的粥食哺到她唇中。
接连喂了三四口,芸娣仍是挣扎,粥水从她唇角淌下来,整片下巴都是水渍,粥食又重新回到他口中。
桓琨扣紧她后颈,再度含进去,又防止她吐出来,用舌头抵在她唇间。
昏迷中的芸娣什么也不懂,凭靠直觉,小舌头含着粥食伸出来,与他的搅缠在一起。
到最后分不清是哺食还是亲吻,不知不觉,他已将舌头伸进她口中,吮吸她口中的香津,又渡给她缠绵的热意。
芸娣被他亲得呼吸喘息,胸口剧烈起伏不定,胸前两团轻颤颤的晃动,像是他眼底下两道摇曳的水波,桓琨脑海中忽然晃过什
么,极快的,他抓不住,胸腔内似有一撮火作祟,仅存一丝理智,但桓琨不想管,唇上缠得更贴紧,两条舌头交搅,拌出脸红
耳赤的咕叽声。
倏地,芸娣小声嘤咛声,喘不上气了,桓琨慢慢将芸娣松开,他抚摸她露在毯外凌乱披散的青丝,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鬓角,
动作仍是克制温柔的,目光无意触及到她绯红迷乱的小脸,轻颤下垂的长睫,充满了脆弱。
几乎瞬间,之前所有柔情爱意都烟消云散,神色震惊。
队伍晚上抵达建康,宫中设宴,桓琨告了病假,这夜没有出席。
打从那晚上起,芸娣就病了,她一直沉沉睡着,路上人昏着,几乎没怎么睁开眼,回到建康来,有最好的大夫和药材,团团围
在芸娣床畔,最后桓琨独自守在床头,到后半夜,天色快亮了时,忽然见她眉心轻蹙,接着手动了一下。
芸娣醒来后饿了便说要吃,渴了便要喝茶,若要说变化,就是比之前萎靡了些。
大夫称她胸口藏着堵着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若不及时排出,迟早因为精神殆尽而枯亡。
要纾解堵的那口气,只需告诉她实情,彻底断了念想。
说的简单,芸娣现在身子骨弱,万一禁受不住打击,就此消沉,甚至一口气没提上来,幽幽到了阴间,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