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和躺在雪地上,被尸体掩埋的那个人,有着同一双眼睛。
此刻芸娣终于知道为何觉得谢玑面熟,原来根源出自这。
早在六年多前,他们就已见过第一面,但那时她年纪太小,只记得狼妈妈的惨死,其余都不记得。
若说印象深的,唯独谢玑这双眼睛,让她看着心惊胆寒。
眼下仿佛回到了故地,芸娣百感交集,而此时感觉架在腰间的双手越发紧起来,桓猊从身后渐用力箍她,大片胸口紧贴住她后
背。
他的声音像灌了冷风,听起来有些沙哑,就在芸娣耳边响起,“最后一桩事,今日就偿还了。”
芸娣微微偏脸,直觉让她嗅到一丝杀意。
“跑吧。”桓猊却在她耳边说了这两字。
芸娣不禁怔了一下,尚未明白过来,桓猊用力推她一把,生生将她从马背上推倒下去。
芸娣狠狠摔在地上,眼冒星星,听到男人无情冷漠的声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别让我在看见你。”
芸娣却狠狠惊呆,仿佛昨日他们还一起在佛祖面前求过往后,今日他忽然翻了脸。
她实在回不过神,就见桓猊拿出马鞍上挂着的弩箭,用帕子拭去积落一层的雪花,饶是在黑黢黢的林中,仍能看出他冰冷的面
孔。
芸娣登时抖如筛糠,脑子还呆呆没转回来,身体先已做出了反应,她顾不得身上的摔疼,从雪地里踉踉跄跄起身,不顾一切往
前跑。
风雪一道道刮在脸上,大到将头上的披风帽吹倒下去,她脸上生疼,一边跑一边流出被风刮疼的眼泪。
风雪中倏地响起刺破声,一支利箭凛冽刺来,从她脸颊处斜擦而过,深扎在她面前,第一下没有刺中。
紧接着,就是第一支,第二支,刺破她身上的披风,在雪地里留下深浅凌乱的脚印。
而身后马蹄声越发挨近,仿佛一下下踏在心上,芸娣想要活下去,拼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她渐渐没了力气,终于无力瘫软
在雪地上。
此时她身上的披风外衫已被多支箭刺破,不堪蔽身,露出里面那娇软红媚的抱腹,桓猊慢慢骑马追上来,最终停到她脚边。
芸娣瑟瑟发抖蜷在雪中,仰头看他,眼角红了气息咻咻,开口第一句没有求饶,而是说道:“我想求个明白再死。”
桓猊不说话,已将箭搭在弓上,轻而易举定准她眉心,芸娣愣愣的看着对准过来的箭尖,针扎一样刺到骨头上。
她不躲不避,直勾勾地看住他,眼眶微红,她克制情绪只想问个清楚,“郎君说过,我们会有往后的。”
桓猊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望她。
风刮在脸上生疼,芸娣抹了一把脸,轻轻笑了下,“所以,郎君都是骗我的?”
“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桓猊冷冷地开口,“娼妓之身,也敢妄想。”
峥的一下,从他手边射出一只箭。
就在箭刺过来的同时,芸娣双手攥住身下的雪,猛地起身撑尽最后一口力气逃跑,但仍比不过男人射箭的速度,几乎瞬间,她
感到肩膀被尖锐之物戳中,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芸娣按住流血的右肩,跌跌跄跄往没有尽头的前方跑,最后,终于散尽最后一丝力气,昏倒在草丛里。
耳边催命的马蹄声似乎消失,也不再有男人轻蔑冰冷的话语,芸娣恍惚坠入到了另一个梦境,而在这个梦里,有一双有力修长
的臂膀将她失血的身子轻轻托起。
芸娣以为是桓猊,下意识拼命挣扎,对方只是轻轻按住她手腕,低声道,“是我。”
温柔的声音温暖而有力,似乎拂去她整个世界的漆黑,芸娣微睁开眼,男人已经抱起她,特地避开伤口,低头抵住她落满冷汗
的面颊,“阿兄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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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妹妹真回家了。
另外,有位小宝贝说i,爱与和平天气热让人烦躁都消消火。
要是消不了咋办,肥肥加更来消火。
最后,祝微博上的athenaning生日快乐,还有其他宝贝们,都是肥肥的小甜心,另外问一下,想有个读者唠嗑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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