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秋抬脚踢了绑匪一下,绑匪颤巍巍道:“抓到了。”
对方立刻注意到了绑匪的异常,道:“你现在在哪?”
绑匪咽了口口水,在无秋的眼神威压下,努力保持镇静,道:“就在约好的地方,那小鬼看上去有点不对劲,你们到底叫我们绑了什么人?!”说到最后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言语里带了愤怒。
对方开始叫他绑一头鹿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然而财帛动人心,面对巨额的回报,他还是去绑了。好不容易抓住白鹿和那个小孩子,结果这头鹿一醒来就直接撞翻了他们几个,紧接着那个孩子一边大哭一边甩着柳条,看似没用什么力气,抽到身上却极疼!
倒了八辈子霉碰上这么单生意。
对方含糊几句,说自己很快就到,就挂了电话。
裴夙将整个废弃厂房笼罩在结界中,对方来的很快,叶谨白听见厂房外面停车的声音。
听脚步声是三个人,对方匆匆踏进厂房,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常,裴夙的结界里一切都跟随裴夙的意志,裴夙想让他们看到什么,对方就只能看见什么。
所以在三人进房间之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看见房间里躺了一地的绑匪才惊然发现自己上当了。
三个人正要逃跑,裴夙倏然收拢结界,三人手脚被妖力缚住,摔倒在地。
为首的女人在发现躲在叶谨白身后偷看的无岁时,脸色顿时灰败下来——计划败漏了,他们完了。
她喃喃嘀咕着什么,双手在身上搜索着什么。叶谨白敏锐地发现了异常,灵力潮水般涌出,将她整个人都镇在地上。
女人喉咙中发出断续的古怪声音,她顶着灵力的重压,慢慢伸出手似乎想从身上掏出什么东西,她的脸被压得变形,头发紧紧贴在地上。
她再坚持动下去,可能会被拧断自己的骨头。叶谨白连忙撤去灵力,女人不防之下用力过猛,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
裴夙将其手脚用妖力缚住,叶谨白弯腰在她身上搜出一个黑色的牌子。
黑色的木牌子,看上去有点像是墓碑的缩小版。叶谨白将其翻过来,背面写着一串名字,其中有一半是红色,剩下一半则是黑色。
那些被染成红色的名字散发出不详的气息,叶谨白能从上面感受到浓郁的死气。
“先生,你看。”叶谨白的手指在黑色名单的一行上点了点,那上面写着无岁的名字。
如果他们来迟了,无岁的名字可能跟着上面那些一并变红。
这是个锁魂令,用特殊方法杀死令牌上名字的主人,就可囚禁对方的魂魄,勒令其为自己做事。
裴夙对叶谨白点了点头,确实是锁魂令不错。楼澈拿出手机报了警,这几个绑匪肯定要走法律途径,至于拿着锁魂令的……自然是拿回水牢严加拷问。
叶谨白将锁魂令收好,他今晚要做法事超度。
几人等警察处理了绑匪便回了斜阳街,无岁到了覆舟门口就挣扎着要从无秋怀里下来,无秋被这个小胖子搞得心力交瘁,无岁从他怀里扭出去,蹬蹬跑进了内室。
无秋听到女子小小的惊叫声,顾不得礼貌,先裴夙和叶谨白一步进了内室。
“无岁!你干什么……”无秋一进内间,刚要呵斥无岁,就和抱着无岁的女子目光相触。
无秋愣了片刻,脸上露出几分慌乱,紧张道:“失,失礼了。”
婉娘抿着唇角羞涩地笑了下。
内间一时安静了,直到叶谨白和裴夙进来,婉娘才红着脸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叶谨白。
叶谨白连忙道歉,他们临时走了居然让人家姑娘在内间等了这么久。
婉娘摇头表示没关系,将带来的衣裳递给叶谨白,“您进去试试吧,不合适再改。”
叶谨白道谢接过,婉娘和无秋一并出去,两人走到门口时,无秋连忙后退一步,让婉娘先行,婉娘掩着唇笑了笑。
赴宴的衣服华丽而繁复,叶谨白不得不让裴夙帮忙。这一帮忙就帮了二十多分钟,夜回在外面撸着小黑猫,啧啧道:“色令智昏,对吧,无秋?”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无秋的回答,一掉头,发现无秋正专心致志和婉娘讲话,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夜回:“……”他撸着手中的猫头,突然有点心酸。
小黑猫咬了他一口——思想龌龊,赴宴的衣服华丽复杂,叶谨白不会穿,花的时间长不是正常吗?穿好还要看哪里不合适,不得三四十分钟?
内间
叶谨白:“先生别再胡闹了,婉娘还在外面等着。”这么件衣裳,十分钟就能试好,先生偏要折腾,闹了二十多分钟。
裴夙笑着端茶给小男朋友赔罪,“衣服有哪里不喜欢的吗?”
叶谨白摇头,“很好,没有不合适的。”他迟疑片刻道:“这件衣服……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先生的衣柜里见过。”
裴夙轻笑道:“这一身和我那件是成对的,不喜欢吗?”
叶谨白低头喝了口茶,正当裴夙以为他害羞时,叶谨白含着茶水倾身上来吻住他,裴夙能看见他睫毛微颤,像是蝶翅扇动。
……
裴夙和叶谨白在内间又待了几分钟,很快出去了。
衣服没有问题,婉娘不再停留,告辞前和无秋对视许久,又摸了摸无岁的头,似乎很不舍。
无岁也紧紧牵着婉娘的手,泪眼汪汪。
无秋像根木头似的在原地杵着。
叶谨白心里叹了口气,蹲下来道:“无岁,明天叔叔带你去见婉娘阿姨好不好?”他看了眼裴夙。
婉娘也道:“无岁明天来找婉娘阿姨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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