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专门买了好些环保型的烟花,来烘托春节的气氛,谁知前些日子大儿子回来的时候,嫌烟花吵闹就没放,一直留到现在。
漆黑的夜空,数朵绚丽的金色烟花腾空升起,流星般潜入夜幕中,倏忽纷纷砰砰炸开,辉煌夺目,照亮了夜空,又闪着碎光降落。
陈母像个孩子似的拍起掌来,指使着陈父继续。
陈越和莫冬坐在院子的葡萄藤下,头顶跃升的烟花陆续照亮了两张年轻的脸。
“莫冬。”陈越把头靠在莫冬的肩膀上,眼瞳里满是璀璨的烟花。
“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以后的每一个春节,每一个生日我们都要在一起过!”
莫冬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后突然伸手抱紧陈越,把下巴搭在他的后背上,眼睛的水光映衬着天上的火红的光。
陈越抬起头,轻轻吻落他眼里的泪水,在烟花声和欢呼声里和他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53 番外 玩偶的秘密
莫冬最近明显感觉到陈越的心情不佳。
这种情况从他们重新住在一起后,就越来越明显了。
问陈越,他总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莫冬本来心思就比较敏感,开始胡思乱想,觉也睡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转身的时候胳膊不小心碰到头顶那堆娃娃,几只毛茸茸的玩偶就滚到床边的小猫地毯上。
他下床去捡。
陈越怀里一空,便跟着起身,摁亮床头灯,眯着眼睛,“莫冬。”
莫冬捞起那几个小家伙,把它们整整齐齐摆回去,食指伸到嘴边,“嘘——”,用气音小声说,“它们睡着了。”
陈越看着头顶那两排玩偶,个个都睁着好奇的大圆眼睛盯着他们,哪里看得出半点睡着的样子。
莫冬轻手熄灭了灯,窸窸窣窣重新回到被窝里。
陈越抬手把他拢在怀里,大手熟惯地搭在他的肚子上,只是突然觉得手感不对,一团细细软软的毛拂过手心,他心里警铃大作,顺着往上摸,圆圆软软的一只什么东西。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莫冬转过头来,“你不要乱摸,弄醒小光了。”
陈越这些日子积压的火气顿时被这句话点燃,他腾地撑起上半身,向旁边这人扑过去,低头堵住那张还在叭叭的嘴,一只手把那人怀里的丑玩意拍到一边。
“唔……”
莫冬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发疯,两人在床上滚来扭去地挣扎。
旁边放着的娃娃被他们的动作扫到一边,骨碌骨碌滚得到处都是。
最后陈越冷静下来放开莫冬,床铺已经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
莫冬迷茫地看着他。
陈越扫了一眼莫冬周围的七零八落的娃娃,抱起自己的枕头,沉声道:“我去客房睡。你就和他们睡,记得给它们盖上被子,可别冻坏了它们。”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蹦出来。
莫冬察觉到了,刚想说什么,陈越就径自出了房门,关门声很大。
两人同居后的第一次单方面的冷战就开始了。
莫冬觉得陈越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下班也不去接他,总是很晚才回来,还一身酒气。两人见了面,莫冬刚想说话,陈越就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一脸冷淡,把莫冬的话又堵回了嗓子眼里。
睡觉就更不可能在一起睡觉的了。
陈越特地选了一个里主卧很远的房间,每天晚上的关门声总是很粗鲁。
莫冬一个人躺在他们的大床上,怀里抱着袋鼠妈妈,他低头问她:
“怎么办啊,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袋鼠妈妈不会说话,只是拿她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叹了口气,拉过一旁的大笨熊,背靠在它肚子上,像陈越惯常抱着他的那样,把它的手臂从自己的腋下穿过,把肉垫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沉沉睡去。
陈越整个人坐在客房门前,耳朵贴着门,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很久很久,还是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陈越颓丧地把头搁在膝盖上。
不是吧,都三天了,都不来哄哄我。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qaq
我现在的地位还比不上那几个破公仔吗?
陈越决定,在莫冬开口道歉之前,他绝对不会先示弱的。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那堆碍眼的东西清理走。
陈越这天下班比以往要早,先带冻冻到楼下溜了一圈,上楼的时候发现门前站了个快递员。
快递小哥见他走近,问:“请问您是住在这儿的吗?”
他点点头。
小哥就抬了抬怀里的大纸箱,“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快递单上的签收人写的是莫冬,箱子很轻,陈越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自从去年他送了莫冬一个袋鼠玩偶后,莫冬就跟疯了似的不停地买各种娃娃,大大小小各种尺寸,全堆在床上,更要命的是莫冬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一个。
前一周晚上,他和莫冬正办着事,动静挺大,几只海豚被震落下来。莫冬第一反应居然是推开他,下床去捡那几只海豚。
陈越当时都懵了。
烧了这么多天的火引子就是这么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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