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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现一直盯着下身的那滩水洼不断扩散,直至自己的阴茎再也吐不出什么液体,也没回答陆源。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爽还是不爽。身体是麻木的,精神也是,疼痛感和其它的情绪逐渐消褪,一齐消失的还有那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扭曲的负罪感。
他想眨眨眼,睫毛却被什么东西濡湿黏住。程现用手背擦拭眼睛,那液体却越擦越多——似乎是流血了,程现想。
血液从身体剥离出的感觉让他很安心。
原本抚摸他发顶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转下,碰到他流血的额头。程现伸手想扯开陆源的手指,却被压得更紧。
“脏……”他费力吐出了一个字,音量低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确实。”话音刚落,陆源忽地向上抓住他稍长的刘海,拽着他稍长的头发重重往地上摔。
程现被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铺天盖地地包围住,他眼前一黑,短暂地失去意识。随即而来的嘈杂轰鸣声持续不断,密密麻麻地往他双耳里挤进去,几乎要把他的耳膜灌破。身边只剩下愈加浓重的血腥味,是从他的嘴里和鼻子里开始蔓延的。
他觉得嘴里有什么异物,在舌头上滑来滑去,硌得难受。他吐在地上,费力看清,是一颗带血的牙,同一团浑浊的血沫。
“更脏了。”陆源重又把他的头发拽起来,凑在他的耳边说。
程现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是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泡发了一样,又湿又黏,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恶心样子。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陆源拍拍他的脸。
拽着程现发根的那只手劲很大。程现张嘴,似乎想回答,却开始剧烈咳嗽。身体一下失去平衡,他半歪着压在陆源肩上。
陆源的手一僵。他们凑得很近,动作近乎是拥抱。那具满身是血和汗的身体近得差不多是贴在他的怀里。陆源想甩开,最终还是止住了动作,手半搭拉在他的背上,听着程现低低的喘息声。
“你从头到尾,到底……有没有说过一点点真话?”陆源眼睛闭了又睁,最终低声问。
他听见程现在他耳边说:“你以后,不要那么容易被骗了。”
陆源笑了,他的鼻子发酸,眼睛热了起来。他笑着深呼吸,自言自语道:“你说得对。”
他将程现重重地推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程现一人。他的身体贴在水泥地板上。身体很冷,是深入骨髓的冷。他蜷起身体,放弃思考。
思维坠入黑暗前,他耳边重又响起陆源问他的那句话,程现想不出答案。但是只有一点是明确的:如果没有他,陆廷江就不会死,如果没有他,陆源也不会落入现在这个地步。他本就不该活着,也本不配占据别人的爱。
但是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程现是被冷醒的。
他半睁眼起身,关节僵硬得厉害,但是身上却清爽干燥,身上多了一条薄毯子。程现的头疼得厉害,他从脚边拾起自己的外套披上,慢吞吞地爬起来。
陆源的房间里灯还开着。但是他的耳边始终有嗡鸣声吵闹,使得他听不清楚里头的动静。但是他清楚,陆源还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门锁设计只允许从外头用ID卡打开,或者在里面用程现的指纹解锁。如果陆源狠下心把自己杀了,把手砍断解锁,或许他早就能出去。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是个心软的人,这一点体现在他放了狠话却还是手下留情,也体现在哪怕气急了,他还是会给程现清理身体。
也正是因为他的心软,程现才能肆无忌惮地利用他完成最后一点可鄙的愿望。
程现走到狭小的卫生间用水管冲了冲身体。水管喷出的冷水撞到软垂的阴茎时,马眼被刺激得断断续续流出尿液,混在自来水里流进下水道。
身上的鞭伤经过一夜后还是肿起,被水流刺激得钝钝地生疼。程现用香皂洗了头发和身体,犹豫片刻,还是没穿衣服,套了件外套走出浴室门。
陆源坐在门外的一张矮凳上,面前是一张稍高的铁椅,旁边的地上还乱糟糟地叠放着工具箱和医疗箱。
程现只扫了一眼就转身离开,打开冰箱取了面和菜,用电磁炉和小炖锅做了一碗面,端着放到陆源面前的椅子上。
程现低头摆弄餐具时,陆源下意识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却又在程现抬头的瞬间把手收了回去。
程现盯了他片刻,想开口说话,嘴巴却只能发出喑哑的气音。他的喉咙又烫又肿,吞咽间尽是血气。
他只能放弃说话这个念头,用手指指了指那碗面。
程现很会做饭,也很擅长照顾人,这点陆源早就知道。陆源同他同住的那段时间里,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几乎要被养废。过去陆源觉得这是贴心,如今看来也清楚这种殷勤是他对替代品的情感输出。
陆源也想开了。他没有吃,而是让程现坐在地上,把大半碗面喂到他腹中。
程现沉默着由他喂食,眼睛视线一直聚焦在脚
', ' ')('边的箱子上。、半透明的箱子里依稀可见穿孔设备和几个大小不一的银环。
陆源把剩下的汤水倒掉,从床底拿出积灰已久的三脚架,翻找出程现口袋里没有信号的手机架在顶部,调整了一下位置后把镜头对准铁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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