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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围子下头,空荡荡一席皱褥子。
渠锦堂凶神恶煞地揪着人:“人呢?”
小唱佝偻脖子,拿手遮他光溜溜的下身:“走……走了……”
“走了?”渠锦堂不信,把人扔上床,摁着小唱的后脖颈,扒他的菊门,湿的,脑袋里轰的炸开一响雷,“你跟他睡了?!”
小唱的腿蹬得跟挨骟的驴似的,七零八碎把他们关门之后发生的事儿都抖搂了。
人一扑到常乐身上,他就知道他被他们算计了,偷龙转凤的把戏,这些少爷是拿作践他当乐子。等人一走,常乐把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掏出来打赏小唱,也不叫他伺候,就要他一句话,常少爷是宿到鸡打鸣才走的。
渠锦堂咬牙:“人往哪儿去了?”
小唱哆嗦着指了条道。
绣荷园街往西,走到没灯的地方,就进了甫阳城最无人管束的地界。那里聚着全甫阳无家可归的人,乞丐偷儿,妓院里扔出来得了脏病的妓女,猫墙根眼神从压低的帽檐下开刃刀一样盯上人的人,没准哪个身上就背着事儿。打更的夜里经过,都要绕道这片鬼怕神愁的地儿。
渠锦堂不敢想,那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常乐,被孙尚龄下了药,独身跑进那种地方……
渠锦堂跑得手里的灯笼都灭了,来不及回头,道一下昏暗,阴影里伸来一双香味浓劣的手,抓他的腕子,往干瘪的胸上揉:“好俊的少爷,我来给你开个荤呐……”
渠锦堂吓得拔腿,没跑出去两步又撞上一对野鸳鸯,春画上的小人似的叠在一起磨身子。
可能所有黑灯瞎火的窄巷都一样,月光楔下来,把什么都镀上一层青灰的色儿,从那把绷圆了使劲的屁股边望过去,长衫老银的缎子,高高堆到腰上。
黑暗中淫靡的撞击,啪,啪啪,渠锦堂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
“来人呐!杀人啦!”
光屁股的人捻开嗓子,渠锦堂拉开扬在头顶的膀子,茫然抬起头。
不是常乐!!
茂兴号守夜的伙计没好脾气地来开门:“来啦来啦,大晚上的,砸什么门呐!”看清渠锦堂:“少爷!您怎么来啦?您的脸!”
渠锦堂绸缎的马褂破了,鼻梁开了口,颧骨肿得老高,右手拳头,关节上的皮都蹭没了。
先前他回过一趟渠府,走到半道了才想起来,常乐如今是住在柜上,又找来这儿,正是心焦火燎的时候:“你们掌柜的呢?回来了没有?”
伙计怕少东家又来找事,想着赶紧知会掌柜:“在后院厢房,我给您叫去。”
渠锦堂攥他袖腕的手,力道大得吓人:“回你屋里,把门锁上。”伙计被他撵着,赶回自己的通铺,“夜里听见什么,也别出来。”
茂兴号前店后院,中间一个小院子,渠锦堂轻而易举地推开门,院里隐隐有水声,寻声,西南角晾着一排男人的亵衣长裤,挡了渠锦堂的去路。
拨开那片皂角香的衣袖,倚着水缸,从月光地里生出的一具成了精的白身子。
也不全是白色,水瓢高高举起当头淋下,舀来一把天上的星星似的,粼粼勾勒一个柔软的轮廓,莹白的背在扭动,像一颗丝绒包裹的夜明珠有了生命,一抔初雪天捧在掌心上的雪团学会了呼吸。
渠锦堂痴痴地看着,情不自禁向前迈了一步。
听见动静,常乐慌忙扯过布子往淌水的肚脐下遮掩,惊惶转身:“少爷!”
渠锦堂不喜欢他那个瞬间凉下来的表情,像往他热乎乎的心上,浇了一盆冷水:“常掌柜好身板啊,这么大冷天洗凉水澡……”他捏着拳头,向他靠近,黑压压的身躯,笼罩小小一个身影,“怎么也不叫人烧个水……”
“少爷……”隔这么近,常乐才看清渠锦堂马褂上的皱褶,挂了彩的脸,“你跟人打架了?没事吧?伤着哪儿了?我看看……”
咚的一声,水瓢落进缸里。
“我能有什么事儿……”不愿在常乐面前露怯,渠锦堂背起伤手,把人抵缸沿边,一颗心怦怦,跳得不宁静。
常乐没几两肉的胸上,男人的奶子,发芽的小苞那么立着:“还不是怕今晚招呼的不周,怠慢了常掌柜,特意来看看……”
躲他饥汉的目光,常乐扭开脸:“少爷……”
这一声,是尽他的礼数,也是给渠锦堂提个醒,他们的身份。
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发梢上颤颤巍巍的水珠,离枝的果儿,沿脖子纤柔的线条滚下胸口:“少爷您上屋里坐,我去叫人请大夫。”
渠锦堂被那道靡丽水痕狠狠晃了下眼:“急什么……”恨他,也没准是馋得紧了,手指鬼迷心窍的,在常乐硬赳赳的乳头上弹了下,“怕我?这么着急想躲开我?”
水面的涟漪,把一轮银晃晃的月儿都颠碎了,揉散了,常乐沙沙的叫声,断线的风筝那么的往水里沉,渠锦堂捞他垮下来的腰。
亵裤下支棱的棍儿,直直杵上渠锦堂的大腿:“你……”
常乐闭着眼,死死咬
', ' ')('紧下嘴唇,羞愤的红,从他的脸上蔓延到全身,孙尚龄那混蛋玩意儿下的药,药性猛着呢。
渠锦堂喘着大气儿,蠢蠢欲动拿腿根蹭那个脆弱的地方:“常掌柜今晚,没尽兴呐?”换来几声咬碎在牙里的轻哼,“我小时候犯病,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是你半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受不了他突然的温柔,那种柔情,让常乐有想落泪的冲动。
要是他的眼睛在常乐身上多停留一秒,就能发现他睫毛上的晶莹,可渠锦堂动着自己的歪心思,没敢正眼瞧他。
他蹲下身,肩膀顶住常乐湿淋淋的肚皮,把人扛起来:“往回都是你伺候我,今儿我也受累,伺候常掌柜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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