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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明月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只是傻弟弟一脸开心,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今日他竟提出提亲一事,她便不得不将事情掰开揉碎讲明了。若是香凝对他当真动了心,自然会来找他,反之,小山也可及时抽身,免得越陷越深,到头来受伤吃苦的还是他自个儿。之后几日,小山的情绪都颇为低落,明月便哄着他,渐渐地,他似乎将此事慢慢放下。这天,姐弟俩正在铺里忙着,忽见一群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上来就将店里的点心、腊货、鸡鸭蛋砸得粉碎。明月一时呆住,忽觉手腕一阵剧痛,两个彪形大汉钳住了她,喝道:“走!跟我去见衙门!”小山目眦欲裂,拦住二人,“你们是谁?怎么无缘无故砸东西还抢人?!”其中一个大汉冷笑道:“我们是杜府的家丁,之所以来捉人,乃是因为我家老爷吃了你们的点心,中毒昏迷不醒!”明月登时脸色一变,“什么?!”嘈杂间,她已被两人拖拽出去,小山在身后紧追过来,却被其他家丁抱腰拦住,一并抬去了衙门。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左右相邻的铺子,往日里他们与明月姐弟相处得不错,如今见他们被人捉走,惊讶担心不止,知晓他们姐弟与叶公子颇为熟稔,赶忙命伙计跑去叶府搬救兵。叶平坚得知消息后,愣了愣,旋即换了衣裳直奔衙门,叶香凝紧随其后。两人赶到衙门,就见家丁押着明月姐弟跪下,县太爷端坐其上,喝问:“堂下何人,所为何事?”人群中,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拱手道:“回禀大人,小人乃是城南杜府杜之瑞老爷家的管家杜谦,要状告月安堂投毒害人!”“哦?此话怎讲?”“昨日我家老爷吃了这月安堂所卖的点心,夜里便腹痛不止,如今更是昏迷不醒,大夫说,我家老爷是中了毒所致。”杜谦恶狠狠地看着明月,“定然是这女子心肠歹毒,点心的用料不净,甚至是蓄意下毒谋害我家老爷!”“大人冤枉!”明月稳住心神,声音微抖,语气却很坚定,“小女子与弟弟在街上开铺两年多,为人如何,街坊四邻都是知道的。所卖的点心,用料不敢说多么精贵,但至少都很干净,绝不会不净、甚至是有毒!”“再者说,小女子与杜老爷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又何必加害于他?”县官沉吟,道:“本官听闻过月安堂,她家点心很受欢迎,每日都会售尽,如若是她家点心出了问题,那中毒出事的便不应只有杜老爷一人,应会有许多受害者才是。”“如今只有你们杜府找上门来,杜谦,你又是如何确定,你家老爷中毒,是因为吃了她们的点心呢?”
叶香凝忍不住大声道:“就是就是!谁知道你家老爷有没有得罪其他人!”县官瞥了眼她,后者赶忙收声。“大人有所不知,前两日我家老爷身子不适,已有两天米水未进。昨日说想吃月安堂的红豆饼,下人才去买了来,当晚吃罢没多久,老爷便忽地昏迷不醒了,这事怎会与他们无关?求大人为我家老爷作主!”县官见堂下杜府的人满面凶色,围观的百姓众多,便道:“既如此,师爷,请个大夫随杜管家上门,为杜老爷诊治。”他看了眼明月与小山,“先将这姐弟二人收押,明日再审。”闻言,明月的一颗心重重沉了下去。在被关衙役押进牢房前,她听到叶平坚稳重的声音——“明月、小山,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叶香凝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对!别怕啊小山!”小山怔了怔,转头看到她俊俏的脸上满是关切,心下一暖,对她笑了笑:“嗯。”明月对两人感激颔首,随衙役进了牢房。小山愤愤地拍打着栅栏,“这县官也忒黑白不分!我们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害人!”明月这会儿已平静下来,“别担心,我听说县老爷之前在京城做官,极清正廉明,不会冤枉咱们的。”牢房阴冷昏暗,明月穿着春衫,不禁将身子缩成一团,心里忽地特别想念江年安。也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是否已经与外祖父、祖母团聚?旋即她又有些庆幸,幸而年安不在,不必跟着他们受这牢狱之灾。而另一边,距陵城城门十余里的密林中。江年安捂着手臂的伤口,眸光冰冷地看着瘫倒在地的男人。“你演了这么久的戏,终于露出了马脚。”周云腹部被匕首所刺,汩汩流血不止,他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恨,“呵,若不是为了你娘那个y妇留下的万两黄金,我怎么会再来找你这个孽种?!”“啊!”他胸口猛地挨了一脚,喷了一大口血。江年安目光森冷,“你说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周云眸中闪过一抹怨毒,“当年你娘随我去了蜀州,中途,她却被一个采花贼掳了去,一个月后,方被送回江府,没两日,便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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