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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不安
夏天是个适合待在室内偷懒的季节,某天下午,他们在床上百无聊赖,秦夙忽然问,“你想不想找份工作?”
楚思马上紧张起来,心裏有点捉摸不透,她为何突然提起工作?难道是嫌弃他整天无所事事?
秦夙仿佛听见他心中所想,解释道,“我怕你在家裏闷着”
楚思犹豫不定,一方面他想待在秦夙身边寸步不离,可另一方面他又怕秦夙不喜欢他吃软饭。
秦夙问,“我听説律师楼聘人都是靠关係,看你这样就是那些搞不好关係被人欺负的新人”
她没忘记楚思有律师执照,把一个律师当作家政用实在是屈才了,她都不好意思了。
“我正好有个朋友在这方面有些门路,可以卖我面子,塞个人进去没问题,你要不要试试?”
楚思心动了,这可能是他摆脱父亲掌控的唯一机会。
“好”
秦夙动作很快,拿起手机就传了个语音讯息,是用韩语。
楚思马上问,“你説的朋友是那个韩国人?”
“是啊,你还记得他呀?他是韩国律师楼的大股东,在这边也有分行”
楚思的脸色倏地变差,“我不去了”
秦夙不明所以,“为什么?是担心语言问题吗?你大可放心,虽然是韩国人的律师楼,但中国分部是说中文的”
楚思不想説出内心那点彆扭,太丢人了,他不想接受那个韩国人的接济,像上位者那样的施舍。
他説不出原因,不过秦夙没纠结,“不要便算了”
随手就取消了刚才那条讯息。
她问,“你为什么读律师啊?不辛苦吗?”
楚思回想起当年的初衷,颇为感概道,“辛苦,但值得”
“从小的志愿?伸张正义什么的?”
“算是吧,我爸他他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伤害了很多人,还有我的妈妈,他一直想我走他的路,可是我不想像他那样,所以我离开了家,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有需要的人”
她半开玩笑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收穫了一篇当代杰出青年的演讲。
“啊,这样,有理想很好,加油” 她敷衍道。
秦夙无法理解楚思的悲天悯人,助人为乐之类的词语从来不在她的字典里,在她看来,没什么比赚钱和玩乐更实际,把宝贵的青春花在读书上完全是浪费时间。
她也没深究他爸究竟做了什么坏事,她猜顶多是坑蒙拐骗,酗酒家暴那些,在她眼里都算不上事。
她没兴趣继续聊下去,划着手机,突然问,“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楚思讶异,“你怎么知道?”
“在你履历看见的啊,是八月三十还是三十一?”
“三十”
“那就是下星期四了,我们去庆祝一下吧,你有没有哪裏想去?”
“都可以” 只要跟她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那我就随便安排了,二十四岁了呀,真看不出来” 秦夙翻身捏捏他的脸,这张脸十分年轻,説是十八岁也可以。
楚思往秦夙的手掌蹭了蹭,心裏暖烘烘的,没想到她不但记得他的生日还记得他的岁数,是不是代表她多少还是在乎他的?
楚思笑起来有两个梨涡,非常可爱,那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清新气质秦夙特别喜欢,若不是怕胸口的伤口血流成河,她真想压着他再翻云覆雨一次。
两人在床上搂搂抱抱腻歪了半天,直到下午秦夙咕咕叫,楚思才起身去煮午餐,上桌时却见秦夙穿戴好走向玄关,“我出个门”
楚思抛下锅铲,焦急道,“你身体还没好!”
“没事,吸了草不痛了”
“你去哪儿?”
“工作上的事” 秦夙不再多説,拿起钱包就出门了。
门嘭地关上,楚思觉得心臟好像空了一块儿。
他关掉炉头的火,脱下围裙,走进卧室。
卧室裏充满大麻的青草味,是她身上常有的味道。
烟雾还没完全散去,楚思用力吸了几口,仿佛这样就能离她近一点。
他抱着枕头,一想起秦夙在不知哪儿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他就惴惴不安,她在跟谁在一起?她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设想塞满脑袋,令他心乱如麻。
这样一想,他才发现虽然他们朝夕相对,看似蜜裏调油,但其实他对她的瞭解少得可怜,她的工作,她的过往,她的家人一无所知。
他们的生活就像同居情侣,热烈又甜蜜,跟秦夙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都无比满足,可是她一离开,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就会再次袭来,如同压在心头的乌云缭绕不散。
秦夙从来没跟他确认关係,也没给予承诺,他摸不清自己在秦夙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感觉很虚无缥缈,宛如踩在云朵上,不知什么时候一脚踏空。
楚思食不知味地吃了午餐,然后传短讯给秦夙问她回不回来吃晚饭
', ' ')(',短讯石沉大海,他的心情也跟着沉下去。
晚上八点他把饭菜加热,秦夙还没回来,他给她打了个电话,很快被按断,空白的嘟嘟声在客厅回荡,他沮丧地把电话扔到一边,整个人提不起一点精神。
等到十点,他把一口没动的饭菜倒进垃圾箱,打开电视,正在播放近期最红的剧,他却没在看,脑裏全是秦夙。
凌晨一点,玄关终于传来开门声,楚思激动地跑过去,秦夙还以为撞鬼了,“你怎么还没睡?”
“没有你我睡不着” 他抱住秦夙,把头埋进她的髮间,却闻到浓浓的酒气,还有一丝刺鼻的古龙水味道。
他蹙起眉,“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夙不太喜欢他这种质问的口吻,冷冷搪塞道,“工作”
秦夙去洗澡了,楚思在床上,快要被自己的想象逼疯。
她跟谁喝酒了?喝酒之后做什么了?为什么会沾染到别人的味道?是不是上床了?
楚思握紧了拳,一想起她跟别人做了,他就恨不得把那人
碎尸万段,再把她狠狠侵犯一番,让她只记得他的味道,还要把她关在家裏,永远不离开他的视綫。
秦夙从浴室出来后就见楚思直勾勾地盯着她,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甜甜地笑,让她不太习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侵略性的目光。
这种反差令她莫名有些心悸,她故作镇定走过去,“看着我干嘛?”
楚思一言不发,直接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容拒绝地吻下去。
他把愤懑宣泄在这个吻裏,野蛮地掠夺她的口腔,甚至咬出了血。
秦夙享受着他的热情主动,她喜欢听话的男生,但并不讨厌他们在床上凶狠。
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楚思随手一拽就扯掉了,诱人的身体瞬间展现眼前。
看到她胸口的伤他顿了一下,可是想起她带着伤都要跟男人幽会,怒火就把理智燃烧殆尽,他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留下深深的齿痕。
他继续舔下去,用牙齿咬住敏感的乳头拉扯,在啃咬和吸吮之间不断切换,很快两颗红点就肿得像葡萄,被过多的刺激弄得刺痛。
“痛!” 秦夙吸气。
楚思不甘地再咬了几下才放过她,他拉下裤子,粗长的东西抵住她湿润的入口,轻易地滑了进去。
经过这么多天的磨合,他无比熟悉她的身体,一下子找到敏感点,不停顶撞,不留给她半点喘息的余地。
秦夙被快感的浪潮淹没,只能攀住他的肩膀,像大海中随波逐流的小船,意乱情迷地放声呻吟,“啊,宝贝,嗯啊!”
她的表情淫荡迷乱,楚思不由得想她在其他男人身下也是如此放荡吗?也是用这副模样叫他们宝贝吗?
怒火越烧越旺,他猛然加快动作,每一下都撞进最深处,只有深入她的身体将她完全占有才能缓解他的不安。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又或许只是太久没发泄,他的进攻比平常来得凶狠,抽插犹如狂风暴雨,甚至忘了顾及秦夙的伤口,撞得秦夙的臀部啪啪作响,丰满的胸部如布丁一样上下震荡,在他用力的搓揉下发红。
秦夙被他如狼似虎的动作顶得不断发出忘我的呻吟,直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身体随着楚思的撞击摇晃,只能任由他把她一次又一次带入欲望的洪流,难以自拔。
大汗淋漓的两人纠缠在一起,血液奔腾,大床摇得咔叽咔叽响,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
秦夙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动情的表情,这人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怎么在床上却像猛兽一样?她太喜欢了。
楚思舔舐她的耳廓,哑声问,“秦夙,你爱我吗?”
秦夙神志不清地回答,“爱”
楚思的动作再次加快,“叫我的名字”
“楚思啊!”
楚思粗喘着气,在最后的衝刺后他低吟一声,将滚烫的精液全射进去,填满了那小小的洞穴。
然而射精带来的满足感很快消散,盘踞在心头的不安反而更加浓重,他再次插进去,用快感慰藉心灵。
秦夙的意识开始飘忽起来,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令她无法思考,“唔啊!我不行了思思不要”
高潮过后的肉穴产出源源不绝的蜜液,紧致的内壁将楚思吸得极紧,楚思聼到她的求饶反而抽插得更加凶狠,秦夙身体忽地一阵剧烈颤抖,接着下体徒然喷出一道水柱,如同喷泉一样。
她破碎的呻吟声带上哭腔,“啊呜”
楚思咬紧牙关,将即将喷发的性器拔出来,对准她潮红的脸。
美丽的脸庞下一秒被白液覆盖,秦夙愣住了,似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迷糊地伸出粉嫩的舌头,把嘴边的液体舔掉。
她的眼眸覆上一片水雾,楚楚可怜,从额头到下巴都沾满了他的精液。
楚思吸了口气,抓住她的头髮将她按向自己的下腹,刚释放的性器插进她温热的口腔裏很快就
', ' ')('坚硬起来,开始新一轮肆虐。
他们这一炮干到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最后大病初愈的秦夙被干得昏过去。
楚思替她清理身体,她浑身都是他吸出来的红印,看着他留下的痕迹,他心满意足地抱紧了她。
“我爱你,真的,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用鼻子蹭她的脖颈,又变回那个爱撒娇的可爱男孩。
劫后余生的秦夙第二天起床浑身酸痛不已,楚思愧疚极了,早餐做得特别丰盛。
昨晚的确过分了些,伤口阵阵发痛,秦夙看了会儿电视就躺回床上,楚思自责得想回到过去捏死不知轻重的自己。
秦夙安慰他,“不痛的,别担心”
她如此説着,但想起昨晚的疯狂还是心有余悸,果然年轻人精力充沛。
楚思按摩着她酸痛的肌肉,按到腰部时手指抚过那蝴蝶刺青,“你这个刺青是什么时候刺的?”
秦夙回忆一下,“好像是十二十三岁那年?”
“为什么是蝴蝶?”
“没什么原因,随便选的吧?” 秦夙笑道。
“是为了遮盖下面的疤痕吗?” 他用指腹摩挲刺青下略微粗糙的皮肤。
“是啊,那时爱漂亮”
“这疤痕怎么来的?”
秦夙想了想,“忘了”
“那” 楚思还想再问。
秦夙翻身,拧了一把他的脸颊,“欸宝贝,你今天怎么变成问题宝宝了?”
楚思诚恳地注视着她,“我想瞭解你多一些”
秦夙一怔,然后勾起笑,“你只要瞭解我这裏就够了”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她左边的胸部上,他不确定她指的是心还是别的东西。
这么一碰,伤口又隐隐作痛,秦夙从抽屉拿出大麻叶和纸,熟练地捲了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性感的嘴唇呼出一个个烟圈,荡漾着一股独特的韵味,还有若即若离的神秘,深深吸引着楚思。
他越是着迷,心头就越空虚,此刻的她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觉得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进入不了她的世界。
蓦然秦夙手裏的烟被抢了去,楚思吸了一大口,马上被呛到了,“咳咳咳!”
秦夙吓了一跳,“你傻了!”
她想要夺回烟,楚思却放进嘴裏咬住,再深深地吸了一口,烧焦的青草味充斥胸腔,原来这就是她的味道。
他拿着烟不肯撒手,秦夙无奈,“你突然发什么疯?”
楚思没回答她,他没发疯,他就是想尝尝她尝过的,经历她经历过的,好像这样就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吸了几口之后楚思身体放鬆了,思考也放缓了,秦夙趁机抓住他的手,夺走那根烟,自己吸一口,然后吻住他的唇,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将烟雾送进去。
楚思搂住眼前的人,甚至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实的。
一室烟雾弥漫,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朦胧的光綫之下,一切虚幻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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