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上海,被总司令秘书处人员誊抄,交由亲兵悄悄送去了郑家。
亲兵走后门到郑家时,穆家老大穆新与老二穆峰正在和郑为国商讨军饷与粮草运输一事。
郑为国结果亲兵递来的信纸,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在穆家两兄弟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捏了捏鼻梁将纸递给了二人。
“孟家无后…是为大患呐。”郑为国一手撑着额头喃喃自语。
“这、这,琤儿这不是胡来嘛?庭溪会同意如此?”穆峰一脸震惊地抬头,徒留自家大哥还神色复杂地盯着信纸。
“庭溪不在上海,怕是还不知道此事。郑家舅舅,您看?”穆新斟酌着开口,在场郑为国年龄最长,又是长辈。且郑家从军穆家从商,军事上的事,穆家兄弟俩自是更倾向听听郑为国的看法。
“张讯十几岁的时候,也是跟着庭鸿一路上来的。他既然敢这样任命,就肯定有所依仗。穆琤要想攒军功,总不能一直躲在后面贪生怕死。既然张讯认可她的能力,我看…就让她去吧。”
“唉…怕就怕这万一有个意外…”穆峰叹了口气。
“我妹妹就生了庭鸿庭溪这两个孩子,夫妻二人早逝,还好庭鸿当哥哥的分化成了乾元能顶事,守着妹妹也撑起了孟家。可惜啊,天降横祸,留她们姑侄相依为命,庭溪又是个坤泽…本来盼着前年赵家那小子能顺利入赘,延续孟家的香火。没想到她们姑侄又出了这样的事。”郑为国说到最后一句,情绪激动起来,楼上郑夫人听到动静下楼,又听到郑为国接下去的话:
“姑侄苟且的乱伦之事,传出去她孟家都不需要外人,自己就把自家的根给掘了!”
“哎呦,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琤儿的两个舅舅都在这儿呢。再说那次不是事发突然,谁也想不到琤儿喝了酒还突然分化了。这性命关头的事…”
“问题是她们俩是就那一次吗!你没见过她孟穆琤私下里看自己姑姑的眼神,恨不得能黏她姑姑身上。这是侄女看姑姑的样子吗?依我看,别说让她娶坤泽进门传宗接代,怕是她姑姑和别人的婚事她都不会答应。近亲生子,能不生出痴儿那可真是神仙保佑了!”
话题转变的太快,穆家俩兄弟虽对郑为国这番话有微词,但又碍于是长辈,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好尴尬地向郑夫人投去求助的眼光。
“行了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琤儿年纪小拎不清,庭溪总不会由着她来。你年纪大了,身上又有不少毛病,少操点心。”郑夫人说完,唤来下人端上新切好的水果,接过茶壶为三个续上。
“战乱年代,咱们还能这样安安稳稳地谈着,吃着这些新鲜水果,不都靠琤儿和前线的将士吗?啊…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最近上海的流民越来越多了…刘婶!让厨房明天煮几大锅粥,咱们明天去闸北那边布施…”
郑夫人边说边往厨房方向走,郑为国忍不住担忧地叮嘱了句:“天下不太平,你出门多带点人,记得让亲兵跟着!”
听到郑夫人应下,郑为国又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回穆家两兄弟身上。“等会我吩咐人下去急电长沙,毕竟要冒大风险的事,她不管是做姑姑还是做司令,知道了总没坏处。”
等孟庭溪收到消息时,已经是孟穆琤出发的第二天了。
兴化的密信刚送到位于泰州的指挥部,旅长张讯立刻下令,让刚组建的五人突击小队即刻出发完成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泰州到兴化,直线距离只有大约50公里,平日里只需大半天便可走到。可为了隐蔽踪迹,突破敌人的看守,突击队员们选择了最难走的道路。
“路璐和顺子,你们两个还坚持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