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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暗未暗之际,阮益从界线出来,连个红灯都没遇上,一路畅通无阻。
去市郊的路他这段时间来来回回也走了不少趟,要不是怕超速,他这会儿能把油门踩到底。
到的时候,夕阳还没完全沉没,露出来的半边藏了一片红,云里隐约透着金色的光。
阮益熟门熟路地进屋,佣人都认识他,自然不会拦着,甚至有的还好奇他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来了。
现在才六点多,按正常说应凛应该还没回来,阮益直奔三楼主卧,果然没人。
他正想下楼等一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另一边的书房有人说话,听声音,其中一个应该是应凛。
阮益心里一惊。我擦,他居然在家!
他蹑手蹑脚地过去,扒在门上听了一会。
呵呵,隔音真好,啥也听不清。
阮益心里有点痒痒。这人关着门在里头嘀咕啥呢,难道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吗?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阮益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他就走了这么两天这人就收新奴了?当初不是说好不会有别的sub吗?
阮益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不遵守约定在先,一种不知名的愤怒瞬间压倒了理智,甚至夹杂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老子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你居然跟别人在这卿!卿!我!我!
恶向胆边生,阮益心一横,直接转动了把手。
哎呀,完蛋,门从里面锁上了。
刚才那点不知道从哪借来的胆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阮益转身就要溜,房门应声而开。
下一秒,老板的贴心好秘书徐晋凡出现在了门口,一脸错愕:“你怎么……”
阮益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说别问了,我他娘也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可能是脑子被夹过门的核桃夹了吧。
他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徐晋凡看他这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冲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一道沉稳的男声在门内响起:“谁?”
徐晋凡反应飞快,退开一步让出门口,“先进来吧。”
阮益挠了挠头,尴尬地跟着他进去,隔着宽大的办公桌跟应凛来了个对视。
应凛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穿的是家居服,似乎一整天都没出过门。书房里只开着盏台灯,应凛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半边身体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太清表情。
阮益一听,这话感觉可不太像欢迎自己的意思。
他拉过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不能来吗?”
应凛没回答,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审视一般盯着他不放,眼神晦暗不明。
阮益眨了眨眼,忽然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好在应凛很快移开了视线,对着他身后的徐晋凡说:“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徐晋凡应了一声:“好,那您好好休息,一会儿韩医生可能还会过来一趟。”
他走的时候还特意把门关紧了,气氛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应凛问完那句后就不再开口,专心看着手机,阮益后知后觉出了一丝丝尴尬,于是也跟着故作矜持。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阮益越来越坐不住了,左晃晃右晃晃,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像个多动症小朋友,椅子随着他的动作不时发出“嘎吱”声。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这个书房,可不得多看两眼。
应凛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略有不满:“安静。”
先前的训练立见成效,阮益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跟从指令停下了动作,生怕再发出声音。
应凛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目光重新在他身上停驻,漫不经心地问:“找我有事?”
就这么承认自己来的目的也太没面子了,阮益正准备编个理由,一抬头,发现应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阮益的脊背忽然就有点发凉,甚至连屁股都开始隐隐作痛。
没办法,之前撒谎受罚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忘的。
他嘴硬道:“我能有什么事……”
闻言,应凛却像忽然失了兴趣,皱眉打断他:“我说过,你自由了。以后没事就不要再过来了。”
语气沉沉的,并无一丝玩笑的意味。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阮益就来气。当初是你把老子绑来的,现在说让我走我就走,凭什么听你的!
他瞪圆了眼顶嘴:“那是你单方面说的,我可没同意!”口气凶巴巴的像是要咬人。
应凛微微歪头,神情有些不解:“你不是也一直想走吗?”
阮益回想了一下,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事实上,他今天来这里本就是一时冲动。至于冲动背后的东西,他也还
', ' ')('没来得及细想。
几经思考后,阮益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那也得是我主动提出来,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
应凛睨了他一眼,“想的还挺美。”
阮益心说老子长得也美,愿意跟你玩你还不快点感恩戴德。
应凛借着灯光打量了他一会。青年跟走之前没什么两样,脸上依然是那副又拽又欠揍的表情,让人非常手痒。
他偏过头轻咳了两声,又问:“不是让你摘了吗,怎么不摘?”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阮益却听懂了。不过这个理由他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道:“好看,配我。”
非常标准的阮益式答案,自恋到不行。
应凛:“……”
桌子上放着个烟盒,但是不见打火机。应凛抽出一根烟在手里把玩了一阵,漫不经心地问:“当狗当上瘾了?”
阮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耳根子有点发热。
他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愿意留下那是看得起你。”
应凛淡淡道:“是吗。”
空气忽然陷入了沉默,阮益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都不表态的。
等了半天,忽然听到应凛叹了口气,说:“过来。”
熟悉的口吻让阮益的心跳险些漏了一拍。
他犹豫了一下,起身绕到办公桌后,在男人面前缓缓跪下,熟练又自然。
应凛的声音从头顶缓缓传来,隐约还带着笑意:“下次该跪的时候就跪,不要每次都让我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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