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凛一手不动声色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理好她的鬓发,望向不远处的蒋忆阳,唇角抿紧,又扭头看她一眼。
“我……”
徐意安下意识地就想解释,却被他打断。
“你先上去,我和他说两句话。”
“你们有什么可…”她去扯他的袖子。
“你听话。”他握住她的掌心,捏了捏。
徐意安眼角耷拉下来,“好,那你…快点上来,外面很冷。”
“好。”他应下来。
光是凑近他说话,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气,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等她离开,沉凛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脚边,掏出一根烟点燃,倚靠在墙边,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隔着薄如云雾的烟,对上站在车边的蒋忆阳的眼。
“想说什么?”蒋忆阳缓缓走过来。
“离她远点。”沉凛吸了口烟,略微烦躁道。
蒋忆阳挑挑眉,双手插兜,不在乎地道,“我曾是她的同窗,现在又是她的朋友,你呢,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样的话?”
“朋友?”沉凛吐出烟雾,轻呵一声,“你所谓的朋友,就是明明可以帮她,却无动于衷,你还真对得起你那一柜子的荣誉。”
蒋忆阳望着他,沉默半响,一向温和的眼中,终于泛起了波澜。
“你不是了解她的过去吗?”他声色发冷,凑近一步看着沉凛的眼。
“什么意思。”沉凛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你只记得她忘了你,可那一年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蒋忆阳声音都有些颤抖。
沉凛回忆刘局给他发来的信息,猛地一惊,眼皮跳起来,时间忽然对上。
那年的十二月,她家出了事,按日期来算的话,正是他们相识半年的后两天。
他当时赶纪念日当天,还偷偷放了礼物在对门,那是她姥姥家,她那时爸妈工作忙,放学后总是来姥姥家吃饭。
他以为,收到礼物的她,两天后,会如约出现在约定好的小广场,可后来他等了整整一天,从早晨等到日落,徐意安都没有出现。
而当时大伯又因赌博进了监狱,他开始整日奔波在拳馆和监狱。
但只要他稍有空闲,他就会去那个小广场转,企图能碰见她。
可一直等他忙完大伯的事情回来时,才知道,对门的老人家已经搬走,周围的邻居也说老人搬的匆忙,招呼都没打一声。
邻居说,是一个清晨有搬家公司的车从楼下开走,他们被吵醒,才发现老人家已经离开了。
沉凛自然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他也不知道徐意安父母家的地址。
自此,他彻底失去了,跟她的联系。
沉凛沉默下来,半响后,才缓缓开口,“入室抢劫杀人案。”
他现在知道,不是徐意安不愿来赴约,而是她来不了。
“所以你要让她怎么记起你,”蒋忆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为了记起你,为了恢复那一年的记忆,反复回忆过去,反复陷入那天的噩梦,她明明对那天的记忆就只剩一点,你却要让她全部记起。”
“沉凛,你知不知道,被遗忘的人就不该出现!”
蒋忆阳将他狠狠抵在墙上,语气激烈,“我们都无法体会,她这些年的痛苦,你知道她失眠有多严重吗!”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忽然一把攥住蒋忆阳的手,将他狠狠推开。
他的力气之大,蒋忆阳后退好几步,才缓缓停下,指骨都被他捏的生疼。
“如果说,这就是为了记起我的代价,你大可不必这么激动,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让她记起。”
沉凛直起身子,拍拍领口,黑眸沉沉地望着他,“你不是问我以什么身份跟你说这话吗?”
“我是她男人。”他一字一句道。
“你……”蒋忆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沉凛扫他一眼握紧的拳头,侧身提起东西,“你觉得,每天相拥而眠,能是什么关系?”
高大的男人沉着脸,转身离开,徒留蒋忆阳一个人在原地。
夜风徐徐,吹过他的衣角,他忽而低下头笑了。
有些人,从一开始出现的晚了,便是所有的一切就都晚了。
作者有话说:
看在包含了加更的份上,投投珠珠吧~我想点亮第一颗星星嘿嘿!声明哈,我不会写修罗场我有罪(泪流满面),你们看老沉说的多理直气壮,就证明离挑破不太远了!
老沉:我是她男人!!
小徐: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老沉:你昨晚抱着我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哭泣)
小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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