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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到他的第一眼,小姑娘抽噎了下,硬生生将这委屈给憋了回去,泪水盈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

陈再挑了下眉,还疼?

江舒噎了声,不不疼了。

真不会说谎。

是真不疼了,还是不敢疼了?

江舒拿手背擦了擦眼底的泪水,嘴巴微张,然后闭住,摇了摇头,不回答他了。

小姑娘还真怕他。

怎么不说话?

像含了口风,陈再的声音有些低哑。

江舒默默垂下眼睑,肩周处酸痛得厉害,虽然她对疼痛的敏锐度不高,但是这一下,真的把她给砸疼了。

是不敢、疼了。江舒磕磕巴巴的答道。

陈再被她逗笑了,鼻腔里哼出来一个调调,怎么,很怕我?

我细微如耳语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慌乱,江舒咽了口唾沫,倔强的仰起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卯足了劲瞪着他,我、我才不怕你。

像一只软萌小猫咪,支起小身板,炸起了毛发,撩起了尖牙,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着我很凶哦!你最好别惹我!的意味。

假装凶巴巴。

站起来。陈再斜着头看她,眼底溢出轻挑的笑意。

江舒抬起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地上不脏?

顿了两秒,江舒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草屑,却因动作幅度过大,拉扯到肩周处的伤口,她吃痛地皱紧眉头。

陈再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本,看清书本上浓黑的字体,挑了挑眉,不是在上体育课,怎么还拿这种书?没多想,他翻开了书本首页。

江舒。

字写得端端正正的,不大不小,像小学生临摹的正楷字,很规矩。

陈再勾起唇角,走吧。

小姑娘好像没听清似的,啊了一声,又小声的问道:去、去哪啊?

陈再扬扬眉,将书本夹进胳膊处,声音透着几分轻挑的笑意,当然是对你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舒舒红脸:怎么负责,咱先把话说清楚

再哥挑眉:你想怎么负责?

第5章

撩起衣袖,给我看看。

女校医引着江舒坐在椅子上,询问了她们的来意后,想要查看江舒的伤口,看看严不严重。

江舒温顺的点了点头,打算解开衬衫领口,细白的手指刚拧开第一颗纽扣,就听到了女校医阻止的声音,等等。

江舒微微抬头,眼神里透着探究,是她做错了吗?

女校医转头,看向门口,你给我出去。

靠在门框上的陈再,双手交叉叠在胸前,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就走。

话音刚落,便退出了医务室。

江舒神情微变,她怎么忘了陈再还在。

一抹绯色爬上了江舒的脸庞,她抿紧唇,不敢再看门口的陈再,下垂的眼睑遮掩了羞赧。

把门带上。

回应她的是闷响的关门声。

女校医回头,提醒道:你继续。

好好的。

瞧见女孩儿有些害羞了,女校医只撩开了一点儿衣角,大致看了看她肩周处的伤势。

你这个胳膊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青肿,你是住宿舍还是走读生?

江舒温吞的答道:是走读生。

女校医拿出几块冰,裹上纱布递给她,你自己先冷敷一下,放学后回到家里,要你父母给你拿活络油揉一揉,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接过女校医手上的冰,江舒有些羞涩的背过身去,裹上纱布的冰块刚刚接触上皮肤,凉凉的,削减了肩周处的痛感。

谢谢。江舒冲她笑了笑。

二十分钟后,江舒告别了女校医,走出了医务室。

体育课是最后一堂课,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江舒以为陈再已经走了,却没想到走廊拐角处,少年一身黑衣,倚在白墙上,指尖燃着根烟,烟雾朦胧了他好看的眉眼。

江舒抱紧怀中的书本,垂着头,快步走向楼梯间,全程不敢抬头看陈再一眼。

余光掠过一道身影,陈再呼出一口白雾,漫不经心地咳了一声,喂。

江舒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嗒嗒塔的往楼下走去。

陈再弯腰摁灭烟头的动作停滞住,唇角微勾,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栋楼?

压低的声线染上威胁的意味。

脚步一顿,江舒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怯怯,还有、有什么、事吗?

空寂的走廊道偶尔有夏风佛过,扬动细碎的发丝。

陈再将烟头扔进垃圾桶,视线在她肩周处停了停,没有。

江舒有些怔,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那我为、为什么、不能走。

话音里有些恼意。

我在等你。

所以,你怎么敢走?

江舒理解能力实属有限,实在不明白陈再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要借着放学,教学楼里没有人,狠狠地打她一顿,以报今早小商店矿泉水砸脚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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