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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征吮了吮他的下唇,却在此时放开了他。
“还没到晚上,现在就勾我?”严征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臀,宿池几乎软在他怀里,像一滩暖融融的春水。
他刚刚只浅浅地抹了一层口红,现在全给蹭掉了,化妆师来给他补妆的时候一直笑而不语,宿池耳朵红得滴血,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傍晚的时候严父严母都换上了正装,黎玉挽着严律的手臂,本就是艳丽的大美人,这么一打扮更是让人挪不开眼。晚宴的流程繁杂又无趣,黎玉在开始之前对他招了招手,说道:“小宿,阿征今晚可能有几个小时没法陪着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天晚宴的厨子水平都还不错,你可以多尝尝。”
“好的。”宿池回道,半晌又补了一句,“不会介意。”
黎玉笑了笑没说话,看他们俩之前的黏糊劲,她只当他又不好意思了。
他们走后,宿池才掏出不停震动的手机,看到祁元白给他发的消息。
【我到了,你在这里吗?】
【宿池,你看到了吗?】
【别不回消息……你不会又被严征藏起来了?要是他等会儿上台你还没理我,我就直接向他要人了。】
……
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分钟之前,他林林总总的一共发了七八条,宿池寻了个隐蔽的位置,靠着墙慢吞吞地打字。
【我在呢。】
宿池本以为自己这么久没理他,回复还要一会儿,没想到对面又火速蹦出来一条新信息。
【你在哪?】
宿池瞅了一眼四周,觉得现在的位置实在有些难以描述,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然而他走出去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不远处团团围起来的人群,祁元白正盯着手机,对周遭隐隐投过来的目光熟视无睹。
他实在太出挑了,再加上曾经是大明星,想不认识都难。现在转居幕后,他也懒得再经营人设,抿唇搭着眼皮,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大概是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复,他关掉手机揣进兜里,没过一会儿却又打开看了一眼,即便隔这么远,宿池都能看出他眉宇间流露出的疑惑。
宿池将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抬腿走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是只敢看着,不敢真正上前打招呼,毕竟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已经被祁元白的态度逼得退避三舍,见宿池这么大胆地走上前,心里都不免一惊。
然而宿池还没走到,祁元白已经先一步问道:“你怎么一直不回我?”
宿池:“……之前没看到。”
祁元白轻轻地冷哼一声,对他的说辞明显不信,“那刚刚呢,看到了还晾着我这么久?”
宿池:“……”
他的语气仿佛女生在指责对自己不上心的男友,宿池被四周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说道:“我们先另外找个地方吧。”
“我就这么上不得台面?”
这种话被人用冷淡的嗓音说出来实在有些要命,宿池叹了口气,拽着他的衣角说:“谁让你太吸引人了啊……”
祁元白怔了怔,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才发现他们俩确实有点惹眼。
等走到角落,彻底没人注意之后,祁元白手掌放到了他的侧颈上,凑近了之后将他从额头到腰部都扫描了一遍。
宿池像个被命运扼住咽喉的鹌鹑,一动都不敢动,“你在干什么?”
“看你有没有遵守答应我的事。”
祁元白垂眸,目光在他脖颈上游离,看到脖子上的皮肤依旧白皙,没有吻痕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
宿池察觉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化,抬头便撞入他的眼眸中,祁元白终于还是把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你跟严征进行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看到宿池困惑的双眼,他解释道:“今晚公开么?”
他以为自己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真正问出来的时候,却仍感到心里一阵酸涩。
他没想到严征曾经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宿池最终还是选择了他,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患得患失过,又或者在宿池心里,也从来没有给他真正地分一块位置。
宿池被噎了一下,“没有,目前还没这个打算。”
那就是以后有了。祁元白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希冀什么。
连父母都见过了,不就相当于要娶过门了。没有宿池的默许,严征哪敢再强迫他一次。
“以后要当富太太了,恭喜。”
宿池没听懂他的意思,祁元白却在此时收紧了握住他肩膀的五指,将他拉近狠狠咬住柔软的唇,这一次用了不小的力气,宿池的身体控制不住抖了抖,他似乎还惊讶着,轻易便让他的舌尖侵入了进来。
宿池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没忍住挣扎了一下,这动作无疑如同催化剂,不仅没有挣开,反而更深地陷落进去。祁元白权当最后的狂欢,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把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 ' ')('唇齿纠缠间,他似乎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宿池绝望地想,这下口红又要蹭掉了,他不想再面对一次化妆师意味深长的眼神。
更何况还是在这宅子的主人眼皮底下和别人搞在一起。
宿池想咬他又下不了口,便伸手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尽管他的力道对于祁元白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却让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男人成功停了下来。
祁元白抹去唇上沾染的唾液,面色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反倒是宿池,脖子耳朵都是红的,嘴角濡湿,下唇还有一个小小的破口,像是他先勾引的一样。
“抱歉。”祁元白说道:“这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他昨晚想了一夜,就算是极度不甘,他也没法做出违背宿池意愿的事情来,又或者说这件事早有端倪,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今天不过彻底了断罢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他以后还是离宿池越远越好,以免被浸泡在妒忌中的大脑支配,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你在说什么?”宿池一把拉住他,嗓音还浸着被吻过的微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过我没想过在这里跟严征公开。”
“嗯。”祁元白掰开了他的手,“你现在还是别跟我靠得太近了,严征看到可能会不高兴。”
宿池一时哑然,刚刚才按着他亲得那么起劲,现在又说要保持距离,今天祁元白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来这里还有点事,先走了。”祁元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那目光中包含的冷意与压抑的隐忍让他呆滞了半晌。
宿池一个人走到大厅的后门,在门口蹲着吹了会儿冷风,他思索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又不自觉地干了什么蠢事,等腿麻得逐渐失去知觉,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
他忽然想起,他好像完全没有问过祁元白和宿滦的意见,便一厢情愿地决定了要跟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都怪严征说得太笃定,他下意识便遗忘了这一点,宿池痛苦地抓了抓头发,造型师花费大量精力打造好的发型又变成了乱糟糟的模样,但宿池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
怪不得祁元白会对他说这些话,他好像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宿池盯着后门楼梯下的几棵草,自言自语道:“……我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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