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就晃了,关键是你把咱家的关二爷给晃走了哇!
“我,我,”使女结结巴巴,被吓得简直快要哭了,道:“我见姑娘中了梦魇,所以想要叫醒姑娘!”
浮生嘴角一抽,额上顿时迸出两道儿黑线,梦魇?你见过有被梦魇的人是‘咯’‘咯’笑着的嘛!
浮生‘凶残’的目光扫过来,见那使女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边儿,跟个受了惊的小兽似的,登时心头一软,一下子便泄了气。
罢了,罢了,人家也是好心!再说,方才自己的反应确实有些过了头,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心中过意不去,忙咧开嘴笑着安慰道:“对不起!”
使女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尊客千万不要这么说,是奴婢的错儿!”
浮生心怀歉意,道:“不,是我反应过头了!”
使女一跺脚,急道:“不,不,是奴婢的错儿!”
浮生见形势不对,连忙打住: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陷入无休无止的认错大战中!于是忙转个话题,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儿?”
被这么一提醒,使女才想起一大早来见浮生是带着使命的,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昨夜满园梅花盛开,丞相邀姑娘到园子里赏梅!”
赏梅?
多大点儿事儿!至于这么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浮生松一口气,顿时感觉心好累,“丞相在哪儿?”
使女道:“丞相这会儿已经在园子里了!”
浮生摆摆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使女冲浮生福了福,退了出去。
浮生看着使女退出房去,兀自脑袋一紧:赏梅,赏个大头鬼呀,……
骂了几句,只觉心情大好,于是抬手揉一揉眼睛,伸一个懒腰,又一头靠倒在枕上。想起昨夜的梦境,不由咬着指甲,红着脸痴痴地笑了起来。
*
隔着一地阳光,浮生看到了负手立在红梅树下的曹操。
因为是骤雪初晴,地上的积雪还未开始融化,树上,屋顶上也全覆着厚厚的一层。
阳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浮生只好微觑着眸子,才能勉强适应这样的光线。
走近一些,方看清曹操穿的是一身常服,没带帽子,只将墨发用一支玉簪高高竖起,肩上则披着一件绛红色的披风。
寒风吹来,吹落一树飞雪,吹得曹丞相衣袂飘动,发丝轻舞。
这风这雪,浮生光是看看,就觉得冷得不行,人家曹丞相却仍泰然自若地伫立在那儿,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风流模样儿。
这么大冷的天儿,不在屋子里围着火炉取暖,偏跑到园子里吹风,想想也真是够了!况且,你曹丞相爱吹便吹,干嘛非要拉她也一起来受罪。
浮生缩起脑袋,搓着手,心不甘情不愿地一点点儿向前挪去,只觉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被冻得手脚冰凉,鼻尖也麻麻的失去了知觉。
曹操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含笑看着浮生小心翼翼地走来。
浮生在曹操身旁站住脚,福身行礼,道:“拜见丞相!”
曹操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笑道:“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
浮生想起了晚上的梦,忍不住偷偷一笑,道:“多谢丞相关心,浮生睡的很好!”
曹操点头,抬手折了一枝红梅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侧眸看着浮生,轻声道:“上次的事儿,不知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了?”
浮生一愣,丞相的老毛病果然又犯了,可是她没有治这病的药哇!
“上次什么事儿?上次没什么事儿啊!”浮生不得已装傻充愣。
曹操凝眸,目光转了转,继而将眉梢一挑,不再提‘上次的事儿’,反倒盯着浮生,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故意拉长声音道:“听说姑娘近日往云长与二位刘夫人处跑的很勤?”
浮生闻言,尴尬一笑,这丞相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嘛!不过也没有很勤吧,她统共才去了三四次而已!
“回禀丞相,浮生是去给糜夫人看诊的!”
曹操轻笑点头,似乎对浮生的诚实十分满意,幽幽道:“以我之见,姑娘还是不要再去的好!”
浮生奇道:“为什么?”她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本份,如何不能去?
曹操淡淡一笑,“因为姑娘很快便要成为本相的妾室,这样公然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传出去,实在有伤本相的颜面!”
浮生欲哭无泪?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做他的妻室了?这曹丞相的脸皮简直比那许都的城墙还要厚呀,恐怕连蓝翔技校的挖掘机都挖不开吧!
“丞相不是说,给浮生时间考虑的吗?”
曹操抬指晃了晃,轻笑道:“本来如此,可是本相现在反悔了!本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本相不可以得到的!包括你!”
浮生一惊,心底不由‘呵呵’两声,恐怕不止包括我,还包括天下所有的美人儿吧!
对,英雄与美人是美好的爱情,可英雄与美人‘们’那可就不见得那么美好了!
浮生嘿嘿一笑,“丞相说笑了,浮生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东西,浮生自己会选择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最是可恶,仗着自己那一点儿权势,就想把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并且还希望她们感恩戴德!把女人们当成什么了!
曹操显然未料到浮生竟会说出这般强硬的话。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向来都是手到擒来,可是眼前的这位,似乎有点儿不太一样——
不过,这好像更加挑起了他的兴趣。
姜还是老的辣,曹丞相眉梢一挑,便想到了应对之策,笑道:“好,既然你要选择,本相就让你选择,不过,在选择的这段时间,你不可以离开相府半步。本相有信心,你一定会选择嫁给本相,不过本相可没耐心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