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乾见状,低头瞧了下离地面也不算太高,便咬了咬牙直接跳下。
“嘶——”
双脚被地面震得疼痛,好在没崴到脚,她倒吸一口凉气,跌跌撞撞的跑开。
打手们已经闻讯下楼追出来,好在今夜花灯节街道上都是出来游玩的人,她跑到主街上溜身钻进人群。
随着人群到了岔路,见身后已经不见打手的身影,她便走到岔路口想要回客栈,却没想到那打手熟悉地势,竟然是想抄近路追上她,三人正巧在岔路口碰上。
“抓住她!”
靠!
沈乾咒骂一声,转身就要往人群中钻。但是三人之间距离不远,那打手在身后大喊,眼瞧着就要追上,沈乾攥紧手中的刀片。
逃跑的女子被抓回青楼的下场可想而知,她眼中闪过狠戾,若是速度够快够准出其不意,这一刀片最起码能割瞎一个打手的眼睛,她还有逃离的希望。
眼见三人越来越近,感到一只大手按在她肩上之时,沈乾猛的回身,那打手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双眼剧痛,顿时捂着眼睛惨叫。
“啊————”
这惨叫声引来街上不少人的目光,另一个打手见状也是一惊,随即目露凶光,扑上前就抓住沈乾拿着刀片的手腕。
慌乱之中,她一脚狠狠踹向那人下(体,力道之大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沈乾自知方才也不过是借着两人大意才得了手,正面刚她这小身板根本抵不过,转身就想跑。
那打手突然从后面死死抱住她不放,嘴里恶狠狠道:“你这贱人!回去大爷非收拾你不可!”
“放开我!”
沈乾此时被钳制住动弹不得,刀片再刚才撕扯之中被那人打掉,她又是被从身后束缚住没有发力点,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只得大喊道。
“救命啊!强抢民女了!来人,快报官非礼啊!”
街上的行人见了,有人朝巷子里探了探头,却在见到那两男人穿着柔醉楼的衣服,立刻缩回了目光。这柔醉楼可是和当地的官府有一腿,小老百姓的惹不起。
沈乾见没人来,心里也是焦急。
她都把这两人打得半残了,若是被残血反杀那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眼见就要被打手扛走,沈乾也有些绝望。
忽然,只听耳旁那打手惨叫一声松了手。
沈乾转瞬便推开他就要跑,打手见了却又扑上来死死抓住她的肩膀不放。
只见电闪火石之间,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放开这位姑娘。”
这声音如春风拂柳,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哙的从容。
沈乾望着他身后忽然出现犹如鬼魅的人,愣了愣。
清俊挺拔,白衣长剑,是苏若兰。
她是见识过苏若兰的武功,见状立刻张口狠狠咬上那打手的胳膊。
打手惨叫一声顿时松手,沈乾连忙跑到苏若兰身后揪住他的衣摆:“公子救我。”
苏若兰瞧着她突然娇弱的模样,又瞧了眼一旁双眼流血惨叫不止的壮汉,和夹(紧)两腿,一手捂着下(体)的另一人。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还是出声安慰道。
“姑娘莫怕,有在下在,不会让人欺负你。”
说罢他长剑稍偏,那被指的打手脖子便出现一道血痕。
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不走?”
“走走,小人现在就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那打手脖子也被割破,早就吓得快尿裤子,连忙小心翼翼退后,扶着瞎眼的那人带着一身伤痕跌跌撞撞跑走。
见人离开,沈乾也舒了口气,抱拳道:“多谢公子相救。”
苏若兰利落的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长剑收回,扬起嘴角笑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在下洛阳沈乾,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世小女必定衔草结环以报公子大恩。”
苏若兰听到这话却突然摸了摸脸,有些郁闷:“我长得很丑吗?”
沈乾微怔:“自然不是,公子玉树临风,姿容昳丽,怎会丑呢?”
苏若兰抱剑道:“我娘亲说,英雄救美,若是长得好看,姑娘就会说以身相许,若是长得丑,姑娘才会说来世报恩。”
沈乾:“……”
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总归我也不想娶你。”
沈乾:“……”
就见苏若兰又歪着头望向她:“姑娘不是帝都人吗?为何又成了洛阳人?”
听到这话,沈乾眉梢微蹙:“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们之前应当并未见过。”
“非也非也,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
苏若兰嘴角轻扬朗声道:“第一次,是在金陵酒家,姑娘见我落魄便赠我金镯。第二次,是白日诗会,姑娘泛舟恰巧经过窗台。姑娘不记得了吗?”
“公子怕是当真认错人了。”
沈乾抱了抱拳,转身朝客栈走去,却见苏若兰抱着剑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截,见他还在,沈乾有些无奈:“公子何必如此?”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那两个打手必定会回去状告,在下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沈乾听到这话,思忖片刻倒也不反对,只道多谢。
回了客栈,她立刻将包袱扛在肩上找前台结了账离开。
苏若兰说的没错,柔醉楼这种地方肯定有门道同当地的恶势力勾结。方兰镇就这么大,她面上的疤也少见,若是待到明日怕一早就被人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