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无言之时,扶光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那两截断簪,慢慢握在手心里,霍云容还道他是要施术法使之恢复如初,谁知片刻之后他再摊开手心时,那簪子连两截都没有了,完全瞧不出原来的模样,已经尽数变成了一堆齑粉!
霍云容急忙探身过去翻他的手掌,微一动作,那簪子化就的粉末便簌簌往下落,她看向扶光,就见他虽是微微笑着,神色中却是说不出的疏离冷淡,她心中一颤,眼中漫上一层水雾,茫然低语:“你为何要这样……”
扶光却不答,默然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容儿打算何时向家人提及我们的事?”
霍云容猛然被他眼神中的冷淡刺痛,犹自沉浸在伤心难过中,听他突然问起这话,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愣。
他站起身来,在房中走了几步,背对着霍云容说道:“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若我是凡人之躯,能令人类女子受孕,这般日夜缠绵,只怕咱们的孩子此刻已经会叫爹娘了,容儿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向父母言明我们的关系吗?”
“我……”霍云容张口结舌,心想我们这样的关系,我要如何向爹娘说,难道要同他们说我其实早已与人私定终身,还做下了无媒苟合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更有甚者,那人还算不得是人,而是白虎化就的妖?
然而抬头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明明就在咫尺之间,却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这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看来是不曾想过,”扶光转过身来,眼中仿佛蕴藏着极深极浓的情绪,他直直地看向她:“凡人最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八个字,在谷中时你就说过,没有父母之命你便不能嫁与我,可时至今日,你从未想过将我们的事告诉你父母,那便是不曾想过同我像寻常夫妻那般长相厮守了?”
霍云容哪里见过他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呆了一下才讷讷道:“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我们怎么能厮守?她站起身来,仰头轻声对他道:“我们像现在这般不好吗?你今日怎么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