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看见他脸上喝酒的红意,没顾着什么,直接说了:“宋时遇,你没睡啊?”
宋时遇眼神很早就在她身上了,从她走到阳台,往下移着盆栽开始。
“没。”
雁双想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开门,又觉得答案很明显了,他去那里消遣都没跟她说实话,想必也是极其厌烦。
就换了个措辞:“我买了解酒汤,你要不要下去喝一点?”
宋时遇有轻微的酒精过敏,从不碰酒,雁双高中就知道。
以为对方会拒绝,没料到他说:“可以。”
深夜十二点半,突然飘了雨,风携带着细雨落在树叶上,老树枝丫晃落一地枯叶。
雁双把解酒汤推过去:“喝的白酒?你不记得你酒精过敏了吗?”
这会儿他身上有白酒的味道。
奇了怪了,当时在包厢的时候,她同宋时遇凑的很近,只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淡的红酒味,没有闻到这种味道,连同包厢里也没有。
像似突然有的一样。
宋时遇眼角也红着,长睫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半掩着思绪混乱的眼眸:“喝错了。”
他说谎了,酒是他回来的路上喝的。
雁双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完全信了:“你下次注意点。”
“雁双。”宋时遇没接她上个话题,问了担心一路的事情,声音刻意压着,“你朋友那边要不要江焰去道个歉?”
“不用。”她说,“估计她现在已经忘记这事了。”
秦宴书活得很通透,不会让不开心的事情占着地方,转头就抛之脑后了。
“那你介意吗?”
雁双没听懂,眼底情绪干净分明:“我介意什么?”
宋时遇把碗里的汤喝完,一双黑眸放在她脸上:“江焰说你是我情人。”
第16章
雁双怔了片刻。
因为酒精的缘故,他面上有些绯色,不像平时那么拒人千里之外,问的随意又懒散。
“不介意。”她视线落在他手上,像似想起什么,又去翻带回来的袋子,“你要不提我都忘了。”
不是真的就不在意,不放在心上,她好像一直是这样。
宋时遇眼里神色暗下去,没说话,神色有些空。
雁双把一瓶擦抹的药放在他面前:“睡前记得擦一下。”
“这是什么?”
“消肿药。”雁双把盖子拧开,用反面尖头扎了一下,“宴书说你接了她一棍子,有些过意不去,特意买给你的。”
宋时遇只是看着,没动。
交代完这些,雁双又说了一句“别忘了”,之后就往楼上走。已经一点钟了,再过不久节目组就会打开摄像机。
刚走到楼梯口,紧接着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她还没回头,就看见宋时遇不疾不徐地在他面前上了楼。
雁双回头,看见了消肿药还孤独地躺在桌子上。
“宋时遇。”
他停下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嗯?”
“你怎么不擦药?”
宋时遇没说不想、也没说伤口不碍事,只挑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不方便。”
然后雁双看着他转头、进屋,然后关上门。
外面雨声没有收住的趋势,屋内静悄悄的,能清楚地听见外面风伴着雨的声音。
又不是在背上,有什么不方便的?
雁双站了一会儿,出于无奈,又折了回去,拿着药敲响了宋时遇的门。
原以为这才应该上次一样,里面不会给任何反应,她已经做足了等十分钟的准备。
不等她半分钟等完,门就开了。
宋时遇一只手开的门,应该是刚换了睡衣,另一只手在扣睡衣扣子,只扣了一半,上部分完全露在外面。
这种情况完全在意料之外,雁双足足怔了三秒以上,一股热度冲上脸颊,然后她别过去视线,尽量忽略看见的不该看的一幕。
宋时遇毫不在意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当着雁双的面把扣子全扣完才问:“还有事吗?”
她脸上的热度还没降下去:“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上药?”
好像早就拿捏,都在意料之中一般,宋时遇没有任何疑问,嗯了一声:“进来吧。”
两个房间布局几乎一致,一暗一亮的区别而已,只是他这个房间采光没有她那边好。
这一点宋时遇一开始就给她说过。
宋时遇看了眼腕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节目组通常三点钟左右会打开摄像机,以便剪辑一段快速夜晚闪过的镜头。
他把门再拉开一点,之后坐到床上。
雁双环顾了一圈,没找到椅子:“我能坐你床上吗?”
宋时遇往里面坐一点:“可以。”
她示意他把手伸出来,宋时遇乖乖照做,他掌心几乎是红肿的,有的地方还是青的,虎口下侧起了一个血泡。
足以看得出来,那一棍子秦宴书一定没收着力。
她先是把药膏挤在自己手背上,揉搓开以后,用食指沾上一点,刚伸过去,宋时遇手就开始往后缩。
“嘶——”
雁双停住没动,抬起头看她,眉眼里挂着无奈:“我还没碰上去。”
她的食指距离他的掌心足足还有三厘米以上。
宋时遇手伸了回来,倒没有不好意思:“提前演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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