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双扶着人下车:“我明天早上赶回去,可以吗?”
宋时遇点头:“晚点没事,我给导演说一声。”
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她也就没再假意,瞧见他身上单薄的衬衫,伸手就去拿披在肩上的外套:“衣服还——”
他截断她的话:“明天再给我。”
说完,他转身上了车,但没急着开走,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才启动车子
秦宴书怕黑,雁双给她换好衣服,就在卧室守着她,一边用她的电脑浏览香水展台的以往设计史。
突然,凌晨十一点半,微信响了一声。
雁双打开手机。
宋时遇:【导演那边说好了,明天推到十点半拍摄。】
雁双敲了两个字:谢谢。
是不是有点太生硬了?
她删掉,又敲了一段长的: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是不是有点过于公式化了,两人现在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又删掉,改了一段最长的,越长应该越有诚意吧:谢了,今天麻烦你了,你早点睡,明天我把衣服带给你。
雁双盯着这一段“大长篇”,又觉得奇奇怪怪的,她代入了一下,如果是高中她回他信息的方式。
五秒后,她发过去了。
宋时遇没回民宿,同样回了自己家,刚运动完,就套了件白色运动背心,一头的汗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在夜色里泛着光亮。
他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手里,眼睛一直盯着聊天界面的“对方正在输入…”
一分钟后,经过长久的敲字过程,信息过来了:【知道了。】
三个字?
宋时遇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站在原地回信息:【你一分钟就打三个字?】
电脑上设计图纸还在播放着,雁双读了两遍这句话,明白过来了。
【你这个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宋时遇这句话刚看完,下一句老母亲一般的话又发了过来【这个习惯不好,早点改了。】
宋时遇:【?】
雁双:【一直盯着聊天窗口。】
这条信息宋时遇没急着回,眉眼间生了一抹笑意,他以前给她发消息之后会盯着聊天窗口,她那边消息回慢了,他就会催她。
那时候她说,这种习惯不好,会惹人嫌,但她不知道,他只盯过和她的聊天窗口。
过了一会儿,他学着她刚刚的文字,回了过去:【知道了。】
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再没了后话,宋时遇又等了一会儿,才拿着手机往淋浴间走。
秦宴书是早上七点多醒的酒,雁双睡了四个小时就醒了,正在厨房里忙着早饭。
她穿着睡衣,自磨了一杯咖啡,端着杯子靠在厨房门口,姿势活像个流氓混混:“早。”
雁双没回头:“早。”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秦宴书问。
雁双煮了粥,适合她这种熏酒后的人:“你找的鸭子送你回来的。”
“……”显然不信,她啧了一声,“骗鬼呢!”
“没骗你。”雁双一本正经,面不红心不跳,“人家还把衣服留下来了,就在客厅椅子上。”
秦宴书目光顺过去,刚刚好能看见,没说话,在探究这句话真的程度。
“哦对了,那个鸭子说你答应给他一百万,一会儿别忘了把钱打给人家。”
秦宴书脸色黑了下去:“……”
“吹吧你。”
她不可能在男人身上花一百万,醉酒了也不可能,这一点秦宴书还是有自信的。
雁双也不逗她了,盛了一碗粥端到客厅:“吃吧,一会儿我要去现场了。”
桌子上就一碗粥,她问:“你不吃?”
“吃啊。”
门铃响了,雁双去开门,外卖员送来一堆美食,她摆在桌子上,坐着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秦宴书伸手去拿,被她用筷子敲了一下:“醉酒后不能吃这些,只能喝粥。”
“双姐,我错了。”她摆了个发誓的手势,“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但绝对是最后一次喝醉。”
雁双:“喝你的粥。”
“……”
秦宴书坐回去,老老实实端着碗,干喝粥,刚碰到碗口,嘴上的伤口一刺,她下意识就喊了一生疼。
见这种情况,雁双才想起来:“对了,你嘴怎么了?我昨天找到你就破了。”
闻言,秦宴书也只是顿了一下,而后娴熟地扯了个谎:“酒瓶子磕到嘴了。”
“哦,下次小心点。”
“嗯。”
没下次了,天亮了,酒瓶子也该碎了。
雁双早上胃口通常不大,吃的少,一碗海鲜粥喝完就没动筷子了:“你爷爷那边什么意思,不结婚不行了?”
这会儿秦宴书倒无所谓了:“老头子说他对那个男孩子满意,狗屁,他是对江家的财产地位满意。”
江家涉及的产业多,听说又是三代单传,从上到下都对这位江少爷惯的不得了,巴不得把月亮也摘了送给他。
百年之后,江家的老头老太太去世,家产全是江家小子的,江家在商界也能说的上话。江秦两家要是联姻成了,也就没什么事是办不到的了,老头也就看上了这点。
“所以……你是要即将步入已婚?”
秦宴书冷笑一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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