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确实有个白色的倒影, 但是因为太过模糊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甚至说不定是别的什么倒映在里面的也有可能。
但是, 在当下这个氛围里, 大家就觉得, 这肯定是个什么不得了的玩意。
高家岭头一次直面这种东西,吐完之后,整个脸色都是苍白了的。
他以前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帮人看看风水,查漏补缺啥的,可是这种鬼杀人的案件,真的是第一次瞧见。
大概是身旁还有两人面色比他还要不好, 多少有点安慰。
褚卫:还有两个人呢?不是有五个死者的吗?
负责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支支吾吾地说道:还有两个监控没拍到。
褚卫:在监控死角吗?
负责人不说话,却是看了几眼华榕。
这几眼顿时就有了猫腻。
窦舜悠悠地说道:不是监控死角,而是那边的监控根本就是个摆设。
负责人顿时不说话了。
还有两个人死的也很奇怪, 一个是被工地上拉的皮线给电死的, 还有一个是吊起的板材给砸死的。
窦舜:前些天不是下了一场雨么, 这人据说是拉着线找插座的,结果刚插上去就被电了。那个被板材砸死的是正好路过下面的时候,板材掉落了, 不偏不倚,砸个稀巴烂。
负责人连忙解释道:监控这个是我的错, 主要是之前不是下雨的么,就把这两处的监控给淋坏了,还没来得及找人修呢, 就出了这样的事。但是现场的设备每天都有专门负责的人进行检查,绝对没有其他问题。
华榕阴沉沉地看了他一样,便出了门。
监控还能被雨给淋坏了,只能说明一件事,装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但是拨下去款一点没见少,里面谁做了手脚,简直一目了然。
几个人干脆直接到现场查看起来。
这会已经到了傍晚的时候了,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现场的灯也亮了起来。
出事的几个地点全都在不同的地方,然而等走完这个几个地方的时候,褚卫的神色却是变得极为怪异起来。
他问了一句:有现场的施工设计图吗,要最全面最大的那张。
负责人又颠颠地往回跑: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窦舜已经过来查过好几次了,但是一直没有头绪,闻言问道:你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褚卫摇摇头:还不是很确定,死者的身份都调查过了吗?
窦舜:这个都查过了,全都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背景也很清白,没有什么特比的地方,只是可惜了
这些工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么一来,又有几个家庭要支离破碎。
只能多给些赔偿。
大家沉默了一阵,负责人已经拿着图纸跑过来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微的声响突然传入褚卫的耳朵,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便发现头顶最高层的地方有一块极厚的板子正倾斜了过来,眨眼间便掉落了。
掉落的地方刚好就是那个胖胖的负责人站的地方。
褚卫瞳孔微缩:小心。
话音刚落,身旁站着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华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抢先一步跑了出去,身形闪过的瞬间,将那个负责人给推了出去。
巨大的木板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褚卫看着师父出去了,冷笑了一声:眼皮子底下还敢动手。
他往前窜了两步一脚踩在铁架子上,整个人平地而起,以一种非常人能做到的姿态徒手爬了上去。
说是爬还不如说是飞更加贴切一点,只不过天色已经很黑了,在往上就看的不是很分明。
褚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眼里了。
负责人咽了咽口水,指着褚卫消失的地方:这这
还没说完呢,就觉得颈间一痛,整人都倒了下去。
尽管上一次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年不能以常人来判断,但是这会又一次看见,窦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同样消失在原地的,还有华榕。
大家甚至都没有看见,这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高家岭站在原地,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这是飞起来了吧???
他这是到底跟了一个什么样的老板。
褚卫的速度极快,可等他到楼顶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却是陡然一黑,像是旋涡一样,刹那间将他卷入了另一个地方。
周围很黑,也很冷,像是在一个阴冷而又潮湿的溶洞里,周围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褚卫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手是自己的没错,但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抬头环顾四周,适应了黑暗之后,周围的景象就变得清晰起来。
褚卫看了看脚下,他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面,岩石周围是流动的水。
这水黑漆漆的,看上去不像是浑浊的,而是这水的颜色本就是黑色的。
褚卫蹲下身子,试探着伸出手,摸了一下。
水温冷的吓人,几乎可以算是冰寒了,像是从极寒之气,又或者说是地底深处流淌出来的水。
他不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绝对是故意在他们面前动手的,引诱着他上来,说不定就是冲着他来的。
这可真是新奇了。
褚卫觉得自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这就被人给盯上了?还是说有人不希望他能查出这个工地里出事的真相?
尽管还没有看到工地的地图,但是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有了猜测。
这水目前看不出有多深,贸然下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其他地方也有凸起的岩石,褚卫提气纵身,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那块岩石上面。
周围也没个出口什么的,头顶上的山石也很奇怪,倒挂的山石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刺刀,一旦落下就能将人给穿的透心凉。
褚卫没再关注头顶,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就这么踩着岩石跳跃着往前走。
周围太过于安静了,也太过于冰凉,越是往前走,越是察觉到一股子冷意。
这冷意似乎是从心底深处升起的,然后逐渐传到四肢百骸。
褚卫觉得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肉眼可见的白雾。
明明还是十月的天气,但是这里已经堪比寒冬腊月了。
就连他这个平日里不怕冷的人,此时都觉得冻得慌,可见周围的温度究竟是有多低。
越往里走,就越冷的慌,周围的山壁也开始变得狭小起来,道路也变得越来越窄。
褚卫手脚冰凉,灵力在这里似乎用处不大,即便在体内走过一圈也没什么大用,还是冷。
跟下了十八层地狱一样。
跳了许久,他有些后继无力的感觉,干脆停了下来。
只是当他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脚下的黑水里似乎游动着什么东西。
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脚下的黑水开始翻涌,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破水而出一样。
褚卫眉目一凛,下意识地旋身而起。
凌空的那一刹,一条巨蟒一样的生物猛地从水里钻出,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方向,要将他吞下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