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能不让任何人发觉,但……
萧决薄唇更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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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侯府的守卫实在简单,萧决轻轻松松便过了墙。他白日来时,看了眼位置,知道陈嫣住在梅香院。沿着记忆,轻车熟路跃上梅香院屋顶。
陈嫣院子里守卫更松,只有两个粗使婆子,与几个小丫头,外加一个奶娘。萧决看着杨嬷嬷离开后,才小心翼翼推门进来。
他第一次进女子闺房,还以为尽是脂粉味,已经提前皱眉。没想到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确有香味,但很清爽,混杂着一点陈嫣身上的香味。
他眉头渐松,房内摆设也很简约大方,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进门手边是一张贵妃榻,榻边两个圆凳,正对面是一张四方红木桌,绕过圆拱门,就是拔步床。床边几步是梳妆台,台子上还零散放了几个首饰。
萧决动作很轻,踩上床边台阶。陈嫣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以蜷曲的姿态侧躺着。小臂从被子边探出来,搭在枕头角落。
见到她以后,萧决算松了口气,他撩起袍子在床边坐下,忽然觉得自己魔怔。
他就这么闯进了一个女子的闺房,还是在深夜。倘若传出去……
萧决轻啧了声,心想他只是觉得自己欠她的,所以不放心她生病。
他这么想着,人也见到了,可以离开了。临走之前,萧决瞥见她露在外头的半截嫩藕似的小臂。
她太瘦弱了,就这么大点胳膊,都怕用点力就捏断了。萧决抿唇。
生病还把手伸出来,怎么能好?他好人做到底,想替她把手放回被子里,刚握住她手腕,忽然被陈嫣拉住。
萧决心一紧,以为她醒了。但床上的人还是皱着眉,并未见转醒的迹象,只是就这么拉着他的手。
不知道梦见什么,竟还好奇地碰触他的指尖与手心。
她手心有些凉,在这燥热闷郁的夏日,好像一阵风吹入他心里某个角落。萧决愣住,一时该不该抽回手。
陈嫣攥着他的指尖,并没用力,他只需要轻轻一抽,就能抽出来。但是就这么被她牵着,感觉也并没有很难受。
还有点……挺舒服的。
很奇怪的感觉,少女的手很软,皮肤白嫩光滑,贴在他手心里。原本是凉凉的,但他手心很热,一点点地将她的手也暖热。热度的传递,很微妙。
萧决并不常与人有这样亲近的距离,即便是皇后,他们的接触也很少。原来和人牵手,是这种感觉。
她的手太小了,萧决收了收手指,发觉可以将她的手整个包住。手腕也瘦,简直像个脆弱的宝贝,要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还爱哭,碰一下就哭。
萧决偏头,打量陈嫣的脸。他还没有认真看过她的模样,只记得眼睛很大,哭起来的时候红红的。屋里没留灯,今夜只有一弯下弦月,看不清什么。
他轻声地叹息,还是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萧决:怎么能翻墙?
好吧,翻墙就翻墙。
◎最新评论:
【谁说太子不能翻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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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加油】
【口嫌体正直】
【来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嘴上说着不好夜里刷就翻人墙】
【哈哈哈太子:我欠她的】
-完-
第10章
◎“前天夜里,殿下去了哪儿啊?”◎
陈嫣昨夜睡得很好,辰时才被杨嬷嬷叫起来喝药。
今日天气甚好,窗牖支起半扇,有风撞进来,清清爽爽的。陈嫣闭着眼将头迎上几分,再睁开,瞧见外头的亮堂,阳光照着绿树成荫,枝摇影动,杨嬷嬷的深蓝色裙角忽然出现在视线里。
旋即,门被推开。
“小姐醒了?”杨嬷嬷将黑金漆托盘搁在方桌上,跟进来的春桃便转过雕花圆拱门来,替陈嫣梳头穿衣。
“嬷嬷,院子里栽的牡丹开花了吗?”陈嫣小眼神时不时瞥一眼杨嬷嬷手里的药,配合地伸手。
春桃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想逃避喝药,大眼睛咕噜噜地,又实在可爱。春桃替她系上腰侧的盘扣,忍不住戳破她的幻想:“小姐,这药大夫可说了,不喝病好不了。奴婢还特意拿了两颗甜枣来,待会儿喝完药压一压苦味。”
陈嫣眼睛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头也耷拉着,嘴里嘟囔着:“就不能不喝吗?我都好了呀,我不想喝。”
杨嬷嬷轻哼了声,严厉拒绝:“不可以,必须喝。”杨嬷嬷走近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探向陈嫣额头。
她的热已经全退了,但身体还发着凉,是病后的特征。杨嬷嬷伸手又拿过件外衫给她套上,“这夏日里发热顶难受,小姐可得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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