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不疼?”
“不怎么疼,就擦了一下。”
前头船上的骆泽见两姑娘说话没理他,忍不住又丢了一坨粟米过去。
“诶!小丫头!真是你啊。”
这回粟米直接砸到了黎湘手上,好好的粮食就叫他这么糟蹋了。
黎湘皱着眉不耐烦的把手上的粟米糕抓下来团了团,盯准目标朝着那人的脸直接砸了回去。
什么人呐这是,打招呼是这样打的吗?
没礼貌。
粘哒哒的粟米拍在骆泽脸上,直接把他给砸懵了。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儿,人家的船已经划到了前头去。
“船家,你再划快点儿超过去!快快快!”
船夫:“……”
“阿泽你给我老实些,咱们这是进城,不能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的。”
船舱里的男人还要继续念叨,骆泽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天天念叨,烦不烦……”
不就是进城住吗,只是换个地儿而已,依旧是没有亲戚朋友,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不过,听说有人在城里码头见过伍乘风,到时候自己可以去找他打架去!
至于那个小丫头,切,真不识趣儿。
骆泽很快便将这一茬儿给忘到了脑后。
黎湘也没把今日这一出当回事儿。毕竟铺子才刚租下来,要忙的事儿一大堆呢,谁有闲工夫去记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
一家子把东西卸到岸上后,黎江便先行去泊船。黎湘和关翠儿则是慢慢开始往铺子里头搬东西。现在铺子里的碗柜什么都没弄齐,粮食放下面会受潮不说还怕有老鼠。所以姐妹不光把被褥什么的搬上了楼,连粮食也一起了。
别的都好说,粮食是真重。
之前剩下的五斤面粉还有前天刚买的粟米和家里存的豆子,沉甸甸的得有五十斤了。黎湘搬上楼再下来时累的不行,扶着门板上刚歇了口气突然发现眼前掉下一缕灰。
楼上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是表姐刚搬了东西上去了。
这哪儿行啊……若是开张了,楼下客人吃着饭,正遇上楼上有人一走动灰掉下来,那多倒胃口。
黎湘赶紧爬上楼瞧了瞧。
里头那间小屋子地方就那么大,板凳已经放好了就等木板。外头这间原先是想着把爹娘的床放在靠里屋的角落里,尽量空出多余的空间来。现在看来,不行了。
等楼下一开张,自己和表姐肯定是要一直忙的,所以白日里不太可能上里屋去。倒是娘,大多时候儿得在楼上休息或是做针线,她在楼上呆的时间比较久。
这样的话,床就不能放里面了,得挪到靠门边的位置。这儿的下边儿是厨房后门,轻轻走几步路就是有掉灰那也是掉厨房后门儿,不碍事。
“表妹,木板,木板我拿上来啦!”
“你傻啊你,一次少拿几块啊,拿这么多!”
黎湘赶紧去楼梯口把木板接了一半过来。
“表姐你去铺咱两的床,这房间的,我先给调调位置。”
关翠儿应了一声,抱着那几块木板去了里屋。
姐妹两在楼上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顺利铺好了两张床。等拿抹布擦一擦再把干草被褥放上去成。
这会儿楼下的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一些小件的关氏也帮着搬到了铺子里的桌子上。黎湘瞧着没什么要搬的了便领着表姐去河边打了水回来打扫。
像这种日常刷洗的水直接从铺子前的护城河打就行,人喝的话还是得走上百来米到一处公用水井去打。
对了,厨房里头外头都得备个大水缸才行。
黎湘骤然发现自家铺子还缺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今日要买的东西也是真多,爹估计又要捂心窝子了。
“阿湘妹子在吗?我是唐惠。”
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黎湘连忙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就下了楼。
“惠姐姐你们可真准时,我爹去泊船了,马上就回来。”
“没事儿,我跟你说一样的。这是我二姐夫,姓曹,他呢有个小徒弟运泥砖去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就过来。你们想打什么样的灶台可以先和我二姐夫沟通沟通。不然砌好了不满意再来拆,会很麻烦……”
黎湘愣了愣,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
“好的,谢谢惠姐姐了。”
“那你们先忙着,我得开门儿去了。有啥要帮忙的就来叫我。”
唐惠没有多呆,把人往铺子里一放便离开了。她那二姐夫是个会来事儿的,立刻就给自己找了活儿干。
“黎姑娘,方便跟我说下灶台的位置吗?我先画下线。”
“哦哦!可以可以,曹师傅这边儿。”
黎湘照着昨日秦六爷划分好的厨房位置说给了曹师傅听,然后便瞧见他拿着瓢舀了石灰贴墙画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
“等等!”
这个形状,这个位置,太小了吧,也不实用啊。
“曹师傅,能不能在这边儿靠墙角的位置做一个弧形的灶台?墙角的地方空出一些坐人放柴火。”
“这……弧形?我还真没见过是什么样的,要不你来撒?”
黎湘二话不说便接过了石灰袋子。
对厨师来说一个顺手的灶台太重要了,一个两孔灶显然是不够用的。她自己拿着石灰撒,将墙角的位置几乎都圈了起来,只留了一个两人宽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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