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嘛,你要不愿意,那就不嫁我舅舅就是了。”
玉竹:“……”
好想撬开这家伙的脑子,看看他一天都在想什么东西。才几岁呀,就敢乱牵红线。今儿要换了是二毛,早就一拳头打过去了。
“陶宝儿,你还是个孩子呢,你舅舅的婚事自有你外祖母和你娘操心,你管太多了吧。”
“可是我外祖母和我娘都没办法了呀……昨晚上外祖母还哭了,说人家姑娘都嫌她眼瞎腿瘸是个拖累,都不肯嫁给我舅舅。玉竹妹妹,你这么好,肯定不会嫌弃我舅舅的。”
陶宝儿说着想起外祖母那伤心的样儿,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睛。
外祖母可疼他了,他不想让外祖母那么难过。
玉竹听完可算是明白了,余大娘那情况,她还真不好说什么。陶宝儿也是一片孝心,才会乱扯自己和他舅舅。
“唉,陶宝儿,总之呢,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你舅舅到现在还没成婚说不定是为了遇上更好的呀。”
“遇上更好的?”
陶宝似懂非懂,回家就问了自家娘。
魏春真是没想到,玉竹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说话竟这样中听。听说她从小到都是玉容亲手带大的,想来定是玉容教的好。
话说那玉容真是挺好相处的,跟娘也谈来的来。
所以有没有可能……
“娘,娘……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呢。舅舅能遇上谁呀?”
魏春下意识的想回答,转瞬却想起来自己和娘说话被这小东西偷听到了!
“小混蛋!谁让你把家里事儿都往外说的!”
还让一个四岁的小丫头给他当舅母,他是怎么说出口的!真是想想就臊的慌。
陶宝儿一瞧娘要来拧耳朵了,反应贼快,立刻跑出房门去搬救兵。
“奶!娘要打我!”
魏春:“……”
行吧,打是打不成了,她找娘去。
“娘,我瞧着你挺喜欢玉容的,阿弟也和她见过几次,要不,我去探探她的口风?”
余大娘有那么瞬间的心动,但很快就开口拒绝了。
“别去了,容丫头一家也不容易。下头又还有弟弟妹妹的肯定不想早早成婚。而且,咱家这条件,娶了人姑娘也是拖累了她。再说,人家也不一定能瞧上你弟弟,别到时候弄生分了。”
魏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她娘已经恹恹的合上眼,摆明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也只能暂时将这打算压进了心底。
不过她还是存了份心的,所以后来和玉容来往时,态度比起之前,那又是亲近了许多。
一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后了。
沿海的十一月,虽然还不是太冷,但那海风一阵儿一阵儿吹着,玉容三姐妹都有些受不住的早早穿起了厚棉衣。
玉容姐妹两平时还能在被窝里睡睡懒觉,玉玲却得顶着寒风早早的出门。
天越冷,海货便越是能放,最近城里买鱼虾的外地客明显都多了起来。还有两三月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卯足了劲儿想多捞些鱼虾卖钱。
玉玲是尤其想多挣钱的人。
尽管家中已经有了十几银贝的存银,但离盖房子的钱可远的很。陶木都跟她讲过了,村中那些半石半泥砖的房子,那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泥胚筑的墙面要时时修缮,老一辈若是手里有些余钱便会去买上几块石料,趁着闲暇时间把它们凿成长条状加盖上去。不过有的人家几乎劳碌一生也只能加盖上两三层。
因为石头实在太难凿成形了,又是只能空余时间去做,每天一点每天一点,家家户户的进度都不一样,于是便有了如今上阳村的模样。
不过玉玲她们现在住的那个石屋,却不是几代传下来的。听说是一位已经过世的大爷自己独自打拼挣下了家业后,花了很多钱请了人来盖的屋子。因为没有亲眷,过世后屋子便归了村里。
那样小两间的石头屋子,说是只石料的钱就花了三个金贝,再加上其它,玉玲想都不敢想。还是先赚钱,买块地再说吧。
“玉林,发什么呆,过来拉网了。”
“哦!来了!”
这是他们今天拉的第二次网。头一网收获不怎么样,只抓了小半盆的鱼虾,个头都不怎么大。
陶二叔在后头稳着船,陶木和玉玲轮流拽着渔网往上拉。拉上来了便可以寻找下一个撒网的地方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先把挂在渔网的各种海货扒拉下来分进各个盆里桶里。
玉玲以前只见鱼虾,从来不知道海物里还有八爪鱼墨鱼等等,头次遇见的时候,被那八爪鱼吸在身上差点没吓哭出来。好在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再有不长眼的触手想吸住她时,她便狠狠一扯,直接扔进桶里。
两个人就地坐在潮湿的船板上,动作一个比一个利落。只是陶木身上只穿了一身薄袄,陶二叔也是穿的极少。唯有玉玲,裹的跟个球儿似的,实在格格不入。
陶木拿玉玲当兄弟,见她畏冷,手都冷的紫了,想都没想的拉过她的手。
“玉林,你得多吃点儿饭了。这么久了身子还没养好。你看我和我爹,穿这样的薄袄动动都会流汗,你穿这么厚还冷的不行。我帮你搓搓手吧,小时候我大哥就这常这样给我搓,可暖和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本正经的帮玉玲搓着手。玉玲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心里第一反应想的居然是这木头的手好暖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每天固定时间更新啦,时间是早上九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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