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
“靠!杵在这发什么神经!想偷懒啊!妈的赶紧去干活儿啊!”夹杂着怒意的暴喝。
五感倏尔回归,余烬与这个世界之间的巨大壁垒轰然崩塌。
而她却突然笑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小声嘀咕:“看这傻子哎,挨打了还高兴着呢。”
第019章背负
肩膀上火辣辣的疼,余烬却仿若无所感。
她还沉浸在那无数个“我给你”之中。
诗人掏出了他的落魄,给出了他的荒芜。愿意分享他的黑暗和绝望、他的腐败与破落、他的困苦和迷茫……他足够勇敢,敢于把旁人想遮盖、想掩藏的那些不那么美好甚至“不堪入目”的部分,摊在阳光下,剖在他人面前。
呈上。
卑微如草芥。
而这恰恰是余烬一直以来,在极力避免的事。
她讨厌被旁人窥探。
她又一次想起了方珩来。
只是这一次,似乎多了些别的什么情绪。
听到周围人戏谑的嘲弄,管事的也是一怔。她打量着余烬的表情,用警.棍戳了戳戳余烬的肩膀,就像是小孩儿蹲在地上,天真又残忍的用树枝戳碾一只僵了体的虫:
你死了吗?
但这一下,却被余烬一避身,轻巧的让了过去。
余烬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对折再对折,然后攥在了手心里,然后转头继续工作。
管事的人碰了颗不软不硬的钉子,被余烬这态度弄的有些窝火,她让看热闹的人们都别傻愣着了,赶紧去干活。嘴里骂了句什么,又把余烬拎去仓库搬东西了。
在这里,想要惩罚一个人,想要磨去一个人的性子,有的是法子,有的是时间。
在这里,所有人都会被驯服。变成狗一样人,或是……人一样的狗。
余烬依旧毫无怨言。
她真的像一条狗。
但今天,清净的仓库角落里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余烬没回头,但脚步声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她,对方有几个人。
“余烬。”有人喊了一声,陌生的声音。“你就是那个哑巴?”
于是,余烬放下了手中脏兮兮的桶,转过了身来。
这个人她认识,所里的一霸,这里的孩子们都怕她。这人下手狠且黑,一般不会有人和她对着干,据说家里有钱,还有点小关系,所以后台硬的很,还有□□撑腰,往往被罚的都是受害人。一般犯人打了照面,都是要客气叫声“姐”的。要是她看谁不顺眼,那人在这里的日子,会比地狱也好不了多少了。
而且余烬知道,那日十几号人围堵着她,逼她爬铁丝电网架,和这人也脱不开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