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管家出来了。两个人在门口咬了会耳朵,那管家特意看了苏好意两眼。
随后就把他们两个放了进去。
“八郎啊,管家有事儿先忙去了,给咱们两个准备了一桌酒菜,你还没吃晚饭吧?咱们两个先把饭吃了,等管家来了好商量事情。”陈德兴说。
“别说,我还真饿了。”苏好意摸着肚子说:“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难为情的,这不是有哥哥的面子罩着么!”陈德兴故作大方地说。
两个人被领进一个院子的东厢房,酒菜不能马上端上来,倒是先上来一壶茶。
苏好意拿起茶壶倒茶,趁机往茶壶里放了一颗丸药。
轻轻晃了晃,那药丸遇水即溶,无色无味。
倒好了两杯茶,陈德兴早就口渴了,拿过一杯就喝。
他跟管家定的计策是在一会儿上的酒里放上迷药,给苏好意喝了,然后好摆布她。
苏好意哪会等到那时候,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哎呦,不行,小弟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得上趟茅房。”苏好意有些难为情地对陈德兴说。
“那你快去快回,”陈德兴丝毫也没起疑:“问问门口的下人,叫他们指给你。”
苏好意出了门,问了这府里的下人茅房在哪边,稍后又转到门前,对守门的家丁抱拳道:“钱袋好像掉在外头了,我得去找找。”
守门的家丁也没得到吩咐不许他出府,所以就任由苏好意去了。
陈德兴和管家都将他视作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以为把她赚进府就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根本没有严加防范。
再说陈德兴,连喝了几碗茶后,也不见苏好意回来。他自己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屋子里没点灯的缘故。
刚把桌上的蜡烛点燃,忽然就惊叫起来,因为看他看到屋子的角落里蹲着一只青面獠牙的鬼。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下打翻了烛台,疯了一样往外跑。
外头的下人听到动静准备进来看看,被他横冲直撞的扯倒了。
陈德兴一边喊着有鬼,一边往外跑。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他放肆!下人们赶忙去捉他,却都被他认成了鬼。
这时东厢房起了火,众人又忙着去救火。
一时间吵吵嚷嚷,苏好意在府外头都听见了。
第25章兰台公子好雅兴
动静闹得这么大,想瞒也瞒不住了。
府里的侍卫将陈德兴捆住了手脚,可他还是声嘶力竭的叫喊,于是只好把他的嘴也堵上。
管家这时候也来了,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这是怎么了?”管家问。
“不清楚,一个劲儿喊有鬼抓他,力气还大得吓人。”家丁说:“可能是疯了。”
“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呢?”管家看了半天没见苏好意的影子。
“早出去了,说有事。”守门的家丁有一个跑进来看热闹,听管家问就说了。
官管家直嘬牙花子,这他妈明摆着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如今这情形哪还顾得上去找苏好意,只能先顾眼前了。
这件事情惊动了东乡侯,派了人出来问。
“刘管家,这是闹什么呢?侯爷今天本来就心不顺,我们刚哄得开心了,这会儿又坏了兴致。说要治你的罪呢!”出来传话的是个体态妖娆的**。
管家当然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只好把锅甩给陈德兴。
毕竟这时候苏好意已经不在场,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所以他不敢再攀扯旁人。
只说陈德兴找自己办事,不知怎么忽然间就发了狂。
东乡侯被这件事坏了兴致,就让手下的人把陈德兴丢到茅厕里待一晚,等到清醒了再送衙门。
其实苏好意给陈德兴下的药不过就是用毒蘑菇粉制成的迷幻药罢了,过几个时辰就会自愈,并不会伤害性命。
她带着这个东西也是防身用的,今天拿来做弄陈德兴,纯属一时兴起。
账是要不回来了,她也没打算要。
陈德兴那厮被丢在茅厕里,清醒过来后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他既不能动又开不了口,只能忍受着臭气熏天,在里头熬了一整夜。
这还不算完,侯府的房子烧了半间,他要描赔,否则就要送官。
陈德兴再怎么泼皮,却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乖乖的赔了一大笔钱,才算完事。
想回头去找苏好意的麻烦,可手里又没把柄,又怕苏好意借船帮的手收拾自己。
可他终究不甘心,喝酒之后发了几句牢骚。不知道哪个好事者把他的话传到了东乡侯的耳朵里,侯爷的气还没消,命人把他扭送到了官府,说他在府内纵火还偷东西。
陈德兴在衙门里过了好几遍堂,被打得皮开肉绽,最后把家底儿都折腾光了,还被定了个流放之罪,发配到沙门岛去了。
再说苏好意,整治了陈德兴后一脸坏笑地往回走。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行人渐稀。
在经过天香街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苏好意回头一看,是墨童。
“苏公子,果然是你,”墨童见了苏好意很高兴:“我老远看着还不大敢认呢。”
司马兰台坐在车上,依旧是那副冷清相,苏好意连忙请安,笑问:“公子到哪里去了?是要回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