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声吓到了怀里的猫,它叫了一声后,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了下去。
秦瞿怕它乱跑打翻客厅里的摆设,忙伸手去捉。
在将它从地上捞起来时,却只觉手上小家伙抗拒得厉害。
他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便传来两道尖锐的疼痛。
秦瞿吃痛,松开手,奥利奥跳回地上,飞速跑向了阳台。
梁枝刚好把最后一点花枝修剪完成,听见动静后转身,便见着朝她跑来的奥利奥,和不远处捂着手,面色冷沉的秦瞿。
她蹙了下眉,顿觉大事不妙,把桶放下后大步走到秦瞿身边,“怎么了?”
秦瞿抬起另一只手盖住伤痕:“……被猫抓了,没事,小伤。”
梁枝没有被秦瞿安抚到,眉头蹙得更深,“让我看看。”
秦瞿拗不过她,于是把手背摊开给她看。
冷白的皮肤上青筋凸起,与血管方向截然不同的躺着两根鲜红的血印,甚至隐隐有一点渗血的感觉。
“……”
梁枝当机立断:“走,去医院处理一下,顺便打狂犬疫苗。”
好在伤口不算深,处理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打好了针,楼层电梯人太多,梁枝干脆跟在秦瞿身边,从医院楼梯走下去。
楼梯倒是没几个人,梁枝于是慢悠悠地往下走,不忘叮嘱秦瞿,“记得过来打第二针第三针,别忘记了。”
“知道了。”秦瞿点点头。
梁枝这才满意地把手里的单子都还给秦瞿,而后想到什么,轻叹一声,“是我的问题,没看好奥利奥。”
“不是的。”
秦瞿把病历单折了下,手垂在身侧,开口道,“是我非得去你家看看,才出的事。”
梁枝还是有点儿愧疚,“你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话音在这时猝不及防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趁我不在你就偷偷去跟初小帆献殷勤,应晗我帮了你那么多,你要不要脸啊!”
梁枝“咦”了一声,停下脚步,就看见有两个人停在下层楼楼梯口,似乎在争吵什么。
而且两个都是熟面孔。
应晗扯了墨镜,一双眼责怪地盯着面前的付羽然,“可是这次是你做事不小心,把我牵连进去的,得怪你自己啊?”
付羽然被拘留了半个月,刚被放出来,浑身上下的气质都蔫吧了不少,站在应晗身边,显得憔悴很多。
她双眼一瞪,嘲讽道:“什么叫牵连?那些被扒出来的事大多数都是你指使我做的吧?你别想装无辜,我演艺路毁了,你也别想靠着讨好初小帆洗白自己!”
“我哪里想靠初小帆?”应晗双手抱臂,理直气壮,“我也在努力为你争取,让她能原谅你啊,之前我给你提供机会,让你圆梦,也没亏欠你什么吧?”
“对我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讨好我是为了接近我哥,不是吗?”付羽然指着她,说话声音又尖了几个度,“亏我还一直以为我哥其实对你特殊,你这戏演的真不错啊,明明我哥根本对你没好感,硬是能把我骗得团团转,拿你当未来嫂子好生供着!”
被戳中痛点,应晗面色一白,跺了下脚虚增气势:“你那不都是一厢情愿吗?自己脑补的还怪我了?”
“什么叫我一厢情愿??”付羽然质问着,抬手就去抓应晗的头发,咬着牙就要扇人耳光:“我让你知道我这什么叫一厢情愿、一厢情愿!”
应晗手里的墨镜掉地上,也不肯示弱地揪住付羽然的头发,两个人就这么厮打起来,动静越发激烈,就连楼道口的防火门都被推动,发出嘎吱嘎吱地声音。
直到有人发现后,找人过来拉架。
梁枝始终无动于衷,等着那边的人上去解决。
围观一场好姐妹反目成仇的戏码,当年两个人姐妹情深在她面前晃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倚着栏杆平静地望着,心里难免有些唏嘘。
两人被分开后仍不死心地挣扎着,骂声也一刻不停。
压根儿就没人注意到一直在不远处看戏的梁枝和秦瞿二人。
梁枝被吵得耳朵发疼,不愿再在这个地方待着,于是低声对秦瞿说,“上去坐电梯吧。”
秦瞿赞同:“嗯。”
梁枝没想到秦瞿回答得那么干脆,顺嘴问道:“你表妹你不管一下?”
“不需要。”秦瞿情绪很冷,毫无感情地评价,“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承担,医院里有人保证她的安全。”
梁枝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抬步上楼。
走了两步,她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如芒刺一般扎着她不舒服,在转角时回头瞥了一眼,刚好与应晗视线对上。
应晗也是听到了脚步声才意识到楼梯间有人,狼狈得从混乱局面中抬头,便刚好看见了梁枝与秦瞿的背影。
——他们什么时候又勾搭上的?
慌张与怒意在刹那间盈满胸腔,应晗本就气得头昏脑涨,盯着梁枝背影的眼神也愈发凶狠。
但在两人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她狠狠怔忪了一下。
曾经她最为看不起,在暗地里打压示威过无数次的女人,此刻站在比她高的台阶上,淡漠的眼神轻轻落在她身上,就连嘲讽似乎都显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