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操你妈,你这技术到底行不行?”幽幽楼道里,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挤在江家门口,其中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朝正在用细铁丝开锁的瘦小男人怒吼。
刀疤男大力拍打门,见里面始终无响应,烦躁地催促瘦下的男人开锁。
“快了开了,疤哥。”瘦猴似的男人脸上漫起嬉笑,手上却丝毫不含糊,“江衡这小子真是鬼精,奶奶的,谁能想到赚了大笔大笔钱,竟然还将亲生妹子安排在这种破烂地方。”
“狡兔三窟,以前我们一直紧盯他名下的几处豪宅,没想到他的真窝是这么个破烂地。”
江思思的家在城南一旧小区,老而破旧,整区建筑不高过六层,外表墙体发黄剥落,环境糟糕,没有安保物业,这片在上个世纪修建而成的小区基础设施极差。
江家对面的邻居,只是一位年逾七十的孤寡老太,这些人早在暗地里摸清江家情况,所以动手时肆无忌惮。
“疤哥,等抓了江衡他妹子,拿她当人质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尝尝味道,嘿嘿嘿。”瘦猴嘿嘿地发出淫笑声。
瘦猴得意地意淫起来,他家老大连同几个帮派给江衡下了精密的一局,行动之前,谨慎起见,甚至与某些不可明说的部门打通了关系。
就算江衡之前在这城市再怎么一家独大,只手遮天,今晚之后,他江衡插翅难逃,地下势力会全部重新洗牌!
瘦猴对自家老大十分敬佩,老大混迹黑帮多年,行事步步谨慎,为了防止江衡入局后会绝地反扑,还特定命令他们几人抓走江思思做预防的筹码。
江衡确实怜惜他妹子,暗地里为她配置了几个身手敏捷的精英保镖,为了解决这些保镖,瘦猴这伙人费了一番力气。
静寂的黑夜里,敲门声停了,只剩下门锁被吱吱捣鼓的声音。
那一点点声响,由远及近,由小到大,诡异的,早有预谋的。
来者不善,江思思惊惧之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她全身的血液害怕得僵化,像是要凝固在血管里,下肢沉重又软,难以支撑着她向前行走。她咬着牙一步步走到沙发边,她拿起手机给江衡打电话,没有接通!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中一闪,想到常人通有的求助方式。
她要报警,她要报警,她绝不能落到这群人渣手里!
手机屏幕发出淡淡的莹光,江思思按下那三个关键数字,握着手机的双手剧烈颤抖,那短暂的嘟嘟声漫长得像是历经一世纪之久,在这等待中她备受煎熬。
“你好,请问……”听筒里传出的一道男声阳光阳刚,含有正气,让面色惊惧的少女双眼一亮,仿佛碰触到希望的曙光。
故事三:强制骨科17
咔嚓一下,门锁被撬开,那道厚重的铸铝门被大力推开,轰地反撞上墙壁。
长相凶神恶煞的男人们破门而入,刺目灯光下,他们狞笑着朝站在客厅的少女靠近。
江思思因这刹那的变故,恐惧地险些晕倒。她还握着手机,喉咙口里的那声救命却怎么也喊不出口,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被吓得失声。
一个物体从刀疤男手上甩飞出去,重重地击飞了江思思手里的手机。
她只觉手上一阵剧痛,是被重物撞击的钝痛和皮肉被划破的尖锐之痛。
血,满手的血粘稠了她整个手掌,掌心处一道血肉外翻的口子,里面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啊——”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仿佛带走了她全身的血液,少女痛呼出声,整张脸一丝血色也无。
刀疤男显然是个小头头,他捡起少女掉落在地的手机,看清上面的通话页面后,男人冷笑着挂断电话。
刀疤男神色阴沉地走近神情惊惶惨白的少女,毫不怜惜的,大掌对准她的脸挥下去“竟然敢报警,臭婊子!”
江思思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那股力道极大,扇得她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忍住脑海里的晕眩感,对着刀疤男转过头来时,嘴角一行血液顺直流下。
“哟哟哟,小美人的脸都被打肿了。”瘦猴跨前一步,两根手指捏着江思思的下巴将她脸抬起来,他轻佻地用干瘪的指腹擦去她嘴角的血液,“小美人,叫声哥哥听听。”
少女奋力挣脱开下巴处的那只脏手,用仇恨的眼光瞪视着他。
瘦猴见她不屈的样子,更是来了兴趣,声音猥琐:“江衡不是你哥吗?我瘦猴今日也当一回你哥。”
“不过不是亲哥哥,当你情哥哥,嘿嘿嘿……”
江思思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要惹怒这群畜牲,她要忍住,不然下场只会更凄惨。
可是当听到这个瘦小干瘪的男人的淫言秽语时,这个男人不仅在侮辱她,更是在侮辱江衡,她终是忍不住,鼓起莫大的勇气讥讽道:“呸,就你也配!”
瘦猴闻言反而笑得愈发猥琐,他的视线在少女玲珑的曲线上巡视一圈,“小美人,待会你就知道哥哥配不配。”
“够了。”刀疤男不耐烦地打断他,喝道:“人抓住了就快带走,你难道还想在这上她不成?”
江思思一直活在江衡的羽翼庇佑之下,生活里所有的阴暗都被哥哥挡去。此时面对着几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她狠狠咬紧牙根才不至于吓晕过去。
她已经做不到冷静思考了,刀疤男话里的内容让她入坠地狱,哆嗦着嘴唇:“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这一行人有备而来,几个男人按着江思思的手脚阻止她挣扎,瘦猴拿出一瓶喷雾对着少女的口鼻连喷几下,她挣扎的力道渐消,睫毛无力扇动几下,慢慢阖了眼。
刀疤男抱起江思思的身体打算将她抗上肩头。瘦猴在背后拍拍他的肩,谄媚地笑着,“疤哥,还是我来吧。”
刀疤男很有深意地看了瘦猴一眼,将少女抛给他,道:“你小子可别吃的太饱。”
“我就是先过过手瘾。”瘦猴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阵心猿意马。过了今晚,他可是上过江衡的妹妹男人,这件事说出去,真是面上添光,光宗耀祖。
一行四人脚步轻微地走下楼道,这楼道年久失修,连个声控灯都没安装,他们只能借着远处高楼投射过来的一点冷光,摩挲着下楼梯。
瘦猴抱着昏迷的江思思,喜不自胜。
他身形矮瘦,因为精通鸡鸣狗盗的技巧才被吸纳进组织。
这些年,他早就被酒、色、毒品掏空了身子,抱着江思思下了两楼开始体力不支,又舍不得怀中这块小香肉,只能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刀疤男虽不满瘦猴一副见到女人就迈不开腿的色样,但看在他确实有几分能力,立过大功,两人之间交情不浅,刀疤男便随他而去了。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刀疤男和两个手下站在车门旁,极不耐烦地等待抱着江思思的瘦猴出来。
要不是看在任务快要完成,老大那边又布置周全,他们这边抓人几乎没有风险,刀疤男对瘦猴的小心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地的路灯破破烂烂,灯泡破碎,全成了摆设。夜空黑暗,层层乌云遮蔽星月,周遭光线昏暗,树木的枝桠随夜风拂动,晃出令人心悸的沙哑响声。
瘦猴气喘吁吁地抱着怀中少女走出楼道大门,四周环境阴暗,他勉强看见了前方的三个高大黑影,迈着喜悦的步伐走向刀疤男所在的位置。
突然,他脚步一顿。
瘦猴直直向前栽下去的前一刻,三人只听到一声低沉的微响,使用过枪支的他们自然知道,那是消音手枪射出子弹时的噪音。
一枪毙命,有液体从瘦猴的脑后溅出来,隔着一段距离,有温热的东西喷在刀疤男脸上。
这一枪极恨极准,直中脑后心,不留人活路。
刀疤男看着一秒前还活生生的伙伴栽倒在地,刺骨的寒意从脚下生出,继而席卷他全身。
刀疤男的行动快过脑子,变化太快,他弄不清楚事情原由,双腿却立马朝滚落在地上的昏迷少女跑去。
他必须劫持江思思,这是他们唯一的保命王牌。
八米、六米、五米,他快到了,他离少女越来越近,就在差一步就能够到她身体时。又是一声熟悉的微响,子弹打碎了他的膝盖,能撕裂意识的剧痛让刀疤男跪倒在地。
他抬头,只看见不远处的黑夜里,装了消音器的枪口,闪过一抹火光。
故事三:强制骨科18
又两声细微的枪响,精准地打碎了刀疤男的两条胳膊,让他无法掏出身上的枪支。
刀疤男连连惨叫出声,他回过头,见两个手下已经被制伏住。
完了,刀疤男绝望地意识到。
苍穹之上,缥缈的乌云悠悠然的不停移动转换。
云层散开之后,远方的天空悬挂着一弯残月,月光稀疏地洒落下来,男人那张令见者不忘的俊脸,随着渐明的月光,一点点显露,俊得勾魂又阴沉得让人胆怯。
暗光完美掩盖住他所有的真实情绪,没人注意到,江衡弯腰抱起地上的少女时,十指的颤抖,眼眶的微红。
直到将她抱进怀里,怀里熟悉的温热才让他真切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他的心房涌动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教他快要克制不住哽咽出声,快要庆辛的落泪。
目光触及到江思思红肿的脸颊,掌心里凝固的一滩暗红血痂时,江衡的瞳孔猛地一缩,倏尔眼里射出两道危险阴恻的厉光。
“谁干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自他口中连贯吐出,嗓音平坦无起伏,却令在场所有人浑身发寒。
跟在江衡身边最久的苏成偷觑了一眼自家老大,见他嗓音平淡,面容却晦暗莫测,眼角、眉梢裹上前所未有的狠戾。
苏成下意思的,与身边一干手下默契向后退。
数月前那个窥视江思思的中年男人,在没有来得及伤害她之前,就被江衡整得生不如死,不成人样。
如今这些人竟然敢对老大的妹妹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祸不及家人,这些人把主意打到对手的亲人上,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