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赢定了!
谢芸冷笑一声,将匕首刺入马的大腿。自己向后一跃,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
段宵和穆青暖还震惊在谢芸的话中,由于两个人之前提防着谢芸,皆转过头来,所以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竟是悬崖!
而马被谢芸用力一刺,疯了一般地向前冲去,随后——直线坠落了下去!
这并不是一个很高的悬崖,若放在平常,对于段宵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然而此时,他的眼睛黯淡了一下,趁着昏迷之前,突然紧紧地将穆青暖抱在怀里,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穆青暖的耳畔处低声道:“对不起。”
其实,段宵最想说的并不是这三个字,但他知道他早已丧失了说那句的资格。不,或许是从来就没有过,或许将来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砰——”重物坠落。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落崖很俗套很俗套…我就是个俗人…qaq……
下一章应该算表白吧……大概吧,望天……
谢芸的容貌与段钰十分相似,所以段钰女装应该这是这样的吧……远目……
告白
段宵突然忆起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因为爱了,所以变得不能自主的,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可看透,所以连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母亲当年是被派来刺杀西锦皇帝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先帝成功被母亲的美貌引诱,成为裙下之臣。但母亲却放弃了最佳的机会,竟然背弃了主子,入了荷塘园,成为了玉美人,更是在不久后怀上了他。
然而先帝却辜负了母亲,将她一个人丢弃在荷塘园里一年又一年,待她人老珠黄,憔悴沧桑。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他四岁的那年,夜间听闻母亲与一个黑衣人谈话所致。
母亲的主子便是当年的秦王段濡。只不过因为母亲向西锦帝告知了真相,导致秦王一党在叛变前在老窝中全被抓获,被西锦帝废了王爷之位贬为了庶人。也是在那一刻,母亲才会被西锦帝冷落的,变得不闻不问,终日不踏足荷塘园,甚至派人废去了母亲比命更重要的武功。
他当时便想,母亲真傻,若不告诉西锦帝真相,她的下场便不会如此。
黑衣人找到母亲,不外乎一点,便是希望母亲将功赎罪,再次帮助秦王。不过母亲却断然拒绝了。
他怨恨母亲的傻,也从来不承认西锦帝就是他的父亲。
母亲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他是你父亲,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他不由单纯的想,如果他死了,母亲便没有了任何束缚,甚至与西锦帝唯一相关的也失去了,是否会变得自由一点,不那么爱西锦帝了。
于是,那一天,他望着荷塘池发了一会小呆后,便跳入了水中,水冰凉透心,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身子渐渐沉入水中。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到死亡的滋味。
“段宵醒醒,不要睡……段宵……”那个声音越来越遥远,越发听不清切,他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皮,然而眼皮上似有千斤重压。
“啪——”一个巴掌扇在脸上,他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扇了他一巴掌的少年,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小小年纪,好的不学,便学人家轻生!你父亲没好好教你吗?!”
段宵的眼前不由浮现当年的场景,他仍然记得,也是在同一天,他遇见了宿命中的那个人。
直到后来,他才知,一旦爱上了一个人,让自己不再爱她,想她,念她,比死都困难。
段宵的眼角忽然向上扬起,竟然滑下来了泪水。不过至少,他们又重逢了。
穆青暖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两人极其幸运地掉落在了水池之中,免去了摔成肉饼的下场。可是段宵的伤口染了水变得越发严重,更别说他竟然中了毒!这个笨蛋,带着一身的伤和毒竟然孤身一人跑来救她,刚才更是牢牢地护着她一同摔进池子里。真的是疯子!疯子!
“穆青暖,我有话要和你说……”
周围是茂密林木,山草葱茏,穆青暖艰难的将段宵从水中拖上了岸,简单地为自己的右手包扎了下伤势后,便见段宵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醒来了多久。他挪动的嘴唇,似乎轻声地在说些什么,穆青暖不由哭丧了起来,轻声……轻声地说:“你……你现在不要出声,我先帮你治伤,再帮你将毒血逼出。可能有点疼……”
见段宵耷拉下眼皮,气息变得微弱,穆青暖又慌张了起来,她的手开始不可遏制的颤抖,从怀中掏出的药片都被她抖得洒落在了地上。
“段宵,不要睡啊……”穆青暖的声音颤抖着,越说越快。脑中来回浮现着一句话,段宵,你不要死……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总算稳住了手将药片倒进了段宵的嘴里。
穆青暖掀起段宵湿漉漉的衣服,他的腹部赫然有一处极深的冒着黑血的伤口。她没有多想,低头并用唇将毒吸出。一口接着一口,毒血侵蚀着她的唇部,嘴唇已经麻木得没有了知觉。
穆青暖愣愣地望着昏睡过去的段宵,皇袍早已被鲜血浸透,然在她的努力下,血终于止住了,毒也已除去,段宵的呼吸声也变得平缓了起来,但整个人依旧冰冷的可怕。
上面充斥着震耳欲聋的杀伐声,穆青暖惶恐自己与段宵未死的事情被他人发现,连忙强打起精神,扶着段宵朝着草丛中躲去。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了一个小山洞,穆青暖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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