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恍然大悟。
顾玄冥重新在人参精的家里感觉了一番,还是没有周恒的气息,他便顺着人参精的指引,下山去。
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人参精才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他赶紧跑到地窖,打开门,查看地窖里的人类。这个人如同一滩烂泥,没有半点生气。人参精先把他半托起来,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恰能辨别出来正是周恒。
人参精试了试周恒的鼻息,自言自语地说:“断气了,幸好还有我人参精能给你吊一口气。”
他说着,从耳朵背后拔了一根须,放到周恒的鼻子下方。
也不见怎么样,周恒的胸口却逐渐开始起伏,只是仍未苏醒。人参精便收回根须,叹道:“再不来接,这人真要死了。”
“这不是来了?”地窖口传来一个声音。
人参精大喜,高兴地说:“太好了!”然后抱着周恒,往窖口走。
地窖的大门过于低矮狭窄,他抱着周恒出不去,于是便先把周恒递过去,吩咐道:“小心啊,别碰着磕着了,大王要你好看。”
来人却一把将周恒接过去。
人参精觉得不对,连忙探出头,正好看见顾玄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一个哆嗦,又缩回到地窖中,颤抖地说:“大、大人,不、不关小的的事,人、人你带走吧。小的只当没看见。”
顾玄冥看周恒的状态十分不好,怕再耽误下去,伤了根本,到时候就是救回来也是病秧子一个,于是也不和人参精计较,伸长手臂提溜了他,一跨步,使了御风术,往凤城回。
他这一来去,才半天时间。姚君齐等在周恒的家里,等的心焦,更别说是周恒的同□□人了。
杜佳佳劝道:“旷哥,你别心急啊,时间还早。”
这位旷哥原来的名字十分有趣,就叫匡旷。因为读起来有些拗口,周恒便替他在名字中间加了个字,变成匡舟旷,简直是用意深远。
姚君齐抬头看一眼他,也说:“旷哥,你放心吧,顾大师的能耐我是见过的,他既然说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
匡舟旷勉强一笑,说:“君齐,我自然是信你的,可他既然有危险,我再怎么劝说自己,也不能放心啊。”
这句话充满了惆怅之意,姚君齐想到之前顾玄冥消失的那一个月,自己估计也跟匡舟旷现在的表现一样,难怪徐安总劝他不要担心,说顾大师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让他烦不胜烦。
所以将心比心,姚君齐又吞下那些打柏夏算劝说的话。
这个时候,任何劝说,于匡舟旷而言,都是添乱。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想了几秒,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怎么和匡舟旷比起来了?
姚君齐下意识地握住左手手腕上的龟壳,只觉得一颗心似乎也跳得快了许多。有什么答案就要从心底涌出来了,他却十分害怕。
还没等他想明白,外面突然传来顾玄冥的声音:“姚君齐,出来!”
姚君齐下意识地站起来,朝门口奔过去。周恒家的小院子里,顾玄冥正抱着周恒,满脸烦躁。
匡舟旷也从门里出来,一见周恒,急忙跑过去,之后看周恒脸色不对,立刻吓得慌了手脚,“他怎么了?!”
顾玄冥把人往他手上一递,说:“体温过低昏厥了,快送到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