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怔国在心里叹口气,其实姜天赐记东西很快,每次老师教的舞,他都能很快学会,只是跳出来不好看,所以一支舞才要比别人练习更多遍才能跳好罢了。
他把所有动作都学完后,就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一遍一遍地重复,郑号錫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也开始练习自己的了。
姜天赐正跳着,老师突然往那边走过去,田怔国不经意瞟了一眼,心都被提起来半截,结果他过去,只是帮小孩纠正了一下细节,然后拿尺子在他小腿肚拍了拍:“挺直!绷紧!”
姜天赐立马按他说的去调整,调整完了就在原地定住,然后抬起头来去看老师。
他眼型整体是圆圆的,但眼角很锋利,尖尖的,眼尾上挑,抬眼看人的时候下眼睑的弧度就很明显,立马就有一种无辜的感觉,委屈又乖巧。
老师在心里忍不住长长地叹气,姜天赐啊姜天赐,拿你没办法。
晚上的时候姜天赐没吃饭,他好像有点发烧,老师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说不行了,得回去休息。
他一开始是不愿意的,想把下午缺的课补上,但是他不知道老师这会儿为什么又固执起来了,中午的时候怎么也不愿意给他两个小时的假,现在却非让他回宿舍休息。
姜天赐头确实晕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一天的心情波动有关系,他最后还是背着书包回去了,闵允其要送他,他说不用,自己一个人也能回去。
他走了之后,其他人终于有机会问金南俊下午的事情,闵允其问姜天赐为什么哭了,金南俊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大概是被骂哭的吧。
“我出去的时候刚好听了两句,老师把话说的挺重的。”
闵允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小孩子内心很脆弱的。”
金南俊点点头:“但是,也不能怪老师,他……是恨铁不成钢。”
闵允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又想起姜天赐红红的鼻头,在内心叹口气,小可怜儿。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田怔国推开门,发现姜天赐又躺在他床上了。
他坐过去,看到他又变成了把自己藏起来的小松鼠。
肯定又哭了。
田怔国想,这个人的情绪如此泾渭分明,他的快乐和难过都是摊平了那样坦诚,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像火一样热烈,也像水一样柔软的小朋友。
听到床边的动静,姜天赐从被窝里探出头,动作带出来一截被子,田怔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两团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