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看着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对光头说道,“不如这样吧,你把这个送给我,我留下来帮你解决问题。”
姜无花紧张地拉住秦阳,劝阻道,“哥,咱们可不能留下来啊……”
秦阳小声说道,“别插话,我说的是留下来解决问题,没说在这里住一辈子。”
光头有些不舍得,“再怎么说,我也只有这一颗……”
秦阳边上前边准备带走夜明珠,“如果你给了我,别说这一颗,我还能给你再带一颗新的回来,你看你的这个,上面都落了不少灰了。”
光头半信半疑,“真的?你怎么给我带回来?”
秦阳指了指姜无花,对光头说,“昨天晚上我们就已经见过这只怪物的同伴了,你把它伙伴的眼睛给我,我去帮你把它引过来。”
光头抬头看了眼老花,老花不知道该是肯定还是否认好,只好尴尬地一笑,眼神中流露出至上的虔诚。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拿走我的宝贝之后就下山?我拿什么去信你?”光头还是不放心。
“很容易,我把他留下来给你当人质。”秦阳毫不犹豫地在关键时刻出卖了老花。
“喂,你这样的行为俗称叫做卖队友你知道吗?”老花难以接受自己被无情抛弃的事实。
“好,那你尽管拿走吧!”光头这下放心了。
秦阳把那颗“夜明珠”用红布小心地包好,对老花拍了拍肩膀,“辛苦你了。”
秦阳在路中再次关闭了摄像头,不想把那怪物的模样公开在镜头之前。一方面是担心吓到某些观众,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怪物的保护,如果日后万一再有人上山见到它,那可能下一颗“夜明珠”就真的是非它莫属了。
还没到达洞口,秦阳就在半途中看到了怪物,它正用那双巨大无比惊讶的眼神盯着秦阳手中的包裹,满脸的温顺和柔情。
秦阳心中一股暖流直接从脚底涌上了头部,他把包裹打开,将那颗“夜明珠”送到怪物的手上,摸了摸它身上的毛,“这个还给你,应该交到你手上的。”
怪物用它那大大的眼神湿漉漉地看着秦阳,伸过手接过那颗“夜明珠”,再次抬头,已经是满眼的湿润。秦阳再次帮它顺了顺毛,“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我,跟我下山去见见那帮人好不好?”
怪物的神情一下子恢复到了昨晚的震怒,使劲地摇了摇头,抱着它伙伴的遗躯,讯速地躲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秦阳知道它心中仍然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以后那群人见到它还是一定会想要杀掉它,为了能够让自己离开后还能保证怪物的安全,秦阳必须要带它下去解开这个心结。
秦阳来到它的身边,像安慰一个小孩子般劝说它,“你放心,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信我一次,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这个……就是我对你做出的承诺。”
怪物看了看怀里抱着的遗物,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哭了好一阵,终于把自己伙伴的遗物放下,起身望着秦阳,意思是可以走了。
秦阳喜出望外,感激这怪物的通人性,他在前面主动带路,和怪物一起走进了光头的蔬菜大棚。
光头果然立刻两眼放光,“果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啊!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看来我的夜明珠又可以有新的换了!”
怪物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秦阳伸手阻止了光头,“等一下,我叫它来不是要你杀了它的。”
“不杀?难道我还要留着它过年吗?它是怪物,不是人啊!为什么不可以杀掉它?”光头很不理解。
秦阳上前一步,指着大棚内一个个涂得花花绿绿的男人们,质问道,“难道你觉得他们现在就是人吗?在你的心目中,请问对于人的定义又是什么呢?是不是只要长得有人的模样就可以称得上是人了?你剥夺了他们的衣服,麻痹了他们的思想,俘获了他们的生活,他们现在根本就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区别,难道这就是你对于人的理解吗?”
秦阳顿了顿,又指着怪物说道,“你说它是怪物,不仅要杀掉它的伙伴,而且还要杀掉它,把它的眼睛挖出来供你欣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杀掉它的伙伴,为什么它此时此刻还是愿意跟我一起下山来见你?因为它信任你,它相信我!你认为它只是一个怪物,可是怪物却比你们这帮人都要有情,怪物比我们都更有思想!你说,到底是我们变成了怪物,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是人?”
姜无花悄悄地伸出手指对着秦阳比了个赞,“哥,你口气是真棒!”
光头被秦阳的这套理论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平常都是他忽悠别人的份,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也赶上了自己被忽悠的时候。
秦阳继续说道,“你一直以来都始终选择封闭住自己,不止是封闭着你自己,你还要圈住他们,你有没有想过这帮人的背后还有家人?还有朋友?你自己没有朋友就强迫别人也没有朋友,你自己没有家人就要变着法子也要让他人失去家人,你说,你这样是行为是不是很阴毒?是不是很自私?”
光头被逼问的哑口无言,完全想不到可以突破回怼的点,急的连连伸手去抓自己的头顶。姜无花小声地提醒秦阳,“哥,话别说那么过分嘛,给人家留点面子,好歹我们也在做直播呢。”
秦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差点不记得了,一骂起人来就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