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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城西昨日又死了几户人,晚上都听到有鬼怪在外面游荡...”
“呸!活该哪个倒霉鬼没有关好门户,早晚都要死的土匪真是大快人心。”
“噫,都多长时间的事了,你小声点别人听到要吊起来示众的。”
瘦高的尖嘴猴腮的男子眼神飘忽害怕,五大三粗的张立毫不收敛当街大笑,一时间没人管他们,都在想下一户的倒霉鬼是谁,这鬼怪只找那些土匪但也保不齐下一个就是自己,妇孺显得愁云惨淡手里的活计不慢,干活的男人们成群结队生怕出事,无论如何对于他们来说生活还是要过的。
一袭黑色衣袍带斗笠的男子在悬赏公布前端详着,一开始自告奋勇的人都没有生还,渐渐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重金悬赏却无人敢试。溟屿在这停留了几天观察情况在不得已的时候会插手此事,本是顺道来看看解决一些管辖之内的问题。这鬼怪随意伤害他人本可以就地正法,却发现他不寻常的杀人规律。
经过这几天的停留观察,发现死的都基本都是城东的人,有些关系甚是亲密的也会相继杀害不留活口,翻了一通因果录后发现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当过土匪起家后定居在平城,大多年轻的时候在边境伪装别国烧杀抢掠,在和平城城主一番交易之下和平共处。
所谓交易不过是他们烧杀抢掠的东西要上交一半给城主,少数居民跟着土匪干起了这种事,后来这一度让平城成为了周边最富饶的城市,城主贪得一时的利益私下鼓励煽动这一干就是二十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主力不从心,平城的居民和土匪经常发生摩擦,日积月累的仇恨爆发后出现了鬼怪。
溟屿翻遍了因果录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他们有深仇大恨的人都已被他们斩草除根前往冥府往生或是评判受罚,思虑再三又拿出命薄细细查找可能遗漏的地方,在右下的一行小字引起注意,“张骥,阴历二百二十六年十月初八生,阴历二百五十九四月初四死。”记录后打了个已收入冥府的记录,但溟屿想到一个可能立即询问当天收押鬼使。
询问过后,果不其然是趁着那天特殊的日子潜逃在外,至今没有抓回收押。冥府御下的十殿阎罗负责管辖人死后的投胎转世和功过评说,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人涌入,鬼使们压力巨大难以核查管理,四月初四使得他们阴气大盛有能力钻空子潜逃,所幸这几年都没有出过问题,但每次出事都是大问题。
利用命薄追踪到张骥,发现他就在城中,溟屿发现他时正在一家屠户门前徘徊,似乎是想进去但又害怕,竟是没有发现身后到来的溟屿。
“大白天普通人是看不见你的,不如和我说说你为什么潜逃冥府的事,没准我能让你见他们一面。如何?”
张骥诧异无比,对方气定神闲教他不敢轻举妄动。“你是谁?”充满的敌意的询问让溟屿不以为然,“我嘛...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死后的一切都归我管,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耐心并不好。”
“一切?哈哈哈...笑话,我都被那群人乱刀砍死了,不该报仇吗?要判我有罪可以,得等我报完仇。”张骥的疯癫状让溟屿皱眉,又一个误会冥府的,他很讨厌别人妄加评判冥府。
“我不会阻止你报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那些没沾过你血的人哪怕是替天行道也要付出代价的,这么多人你几辈子都还不辽,投胎转世也只会颠沛流离。这样...也无所谓吗?”溟屿眼神犀利起来,死死的盯着张骥仿佛要将他看穿,望他知难而退。“你可得好好想想,我可没有吓你,一切后果都将你来承担,甚至会连累家人的气运。”
“这关我家人什么事?该杀的我都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我不杀他们难道还让他们善终吗?”崩溃的样子抱头低吼又沉默不语,溟屿眼看着他的精神一点点破碎又粘连起来,有时候人的自愈能力真是让人惊叹。
“我只能继续,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神情平静的仿若刚才的崩溃疯癫不存在,抱着豁出一切的决心。
“随你,但如果你杀害其他无辜的人,性质将完全不一样,你会被立即带回冥府审判。”说完溟屿消失在眼前留在原地的张骥思绪万分呆呆的看着地板。
溟屿派人监视张骥一举一动,去往城主府的路上看见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进入,身上的灵气掩饰的极好,但溟屿还是看出是灵族,为首的灵修早已垂暮之年。手杵着拐杖亦趋亦步很是费劲。
见此情景溟屿心下思虑之间打消了拜访城主的打算,直接隐身偷摸进去。灵族一向不问世事,拜访城主必有原因,作为冥府之主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老朽此行可解城主困境,但有一不情之请...那鬼怪曾对小女有恩望城主网开一面不予计较。”老者微微颤颤倒也中气十足,也难为这把年纪还在外奔波。
“这...这也不是我说了算,他杀了这么多人原谅也不是我这一普通人说了算的,老者莫要为难与我了。”
“
', ' ')('非也,你为此地主事,向冥府祷告伤人着事出有因,可以网开一面。”
“还有这事?那就...先说说你的办法。”
老者拿出一方洁白的玉如意,“这是曾经镇守一方的灵物,可保万世太平,最重要的是可以化穷山恶水为人杰地灵。待我施展术法便可发挥效用,城主意下如何?”
如此的诱惑城主哪能不同意,立即吩咐家丁请人来做法事祷告冥府。溟屿挑了挑眉,他以为灵族名门正派再不济也是来降妖除魔的,没想到是来徇私的。
法事持续了好几天,张骥那边也差不多报完了仇,就剩最后的城主还没有就地正法。溟屿见人家法事就做了,祷告也祷了,放一马也不是不行,但这样的祷告收效甚微该罚还是得罚,顶多减掉一些刑罚。这样的大张旗鼓的法事终究被张骥知道了,主动找了溟屿询问事情经过。
溟屿起了恻隐之心说出令张骥意外的话语,“你可以选择被封印在玉如意里守护平城,这样算戴罪立功时机成熟可以借此得道飞升也说不定。至于城主他也不算无药可救给他个从善的机会也不错。”还想说什么的溟屿被他的话语打断。
“这样最好不过,反正我都死了。要怎么做?”张骥眼里不再失落,坦然的面对一切甚至有些希望在眼里蔓延。
“等我消息。”溟屿消失出现在老者前,老者意外神色随即又波澜不惊道:“帝君到访,灵仪有礼数望海涵。”说着头低了一些。溟屿不予他的客套直接说明来意,老者思虑再三答应下来,随即溟屿消失在眼前。
一切尘埃落定,溟屿吩咐属下处理后事。悠哉的往长乐赶去,衣角翻飞潇洒自然惹得看见的居民们疑为神迹,城主被溟屿吓坏了,但捡回一条命一改从前的作风,勤勤恳恳的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
一切到这里都是圆满结局,玉清烟感受到张骥隐隐约约要脱出封印。这与原先的结局相差无几,算了算他的命轨拿出笔又改了几分法阵,哪怕他脱出法阵以后也不会打破平衡造成平城的混乱。令他奇怪的是当时的冥府不像现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溟屿不会离开,是什么原因让他亲自走一趟。
出了法阵,直接到达清和小筑。周围竹林环绕僻静无人打扰路过,玉清烟十分满意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景致搭配恰到好处,竹叶时不时会飘落进院子,院落虽然小但也足够了,反正也不是常住的地方。
翠竹的清香让他难得的轻松惬意,恰好竹林有一方凉亭刚好温酒小憩,细细听来有鸟儿在嬉戏,神识探索到附近有一方小瀑布倒是恰到好处滋润了竹林。玉清烟闭眼放空神识,放空思维...渐渐的阳光被隐没,乌云覆盖起来落下雨滴。
风吹过竹林作响,雨滴滴哒哒在玉清烟耳里更加吵闹惊醒了自己,冥府从不下雨,除了永夜就是血月,除了不习惯还有些讨厌,因为自己的病更因为会回忆起往事,让那些堆在角落的事涌出鞭笞自己,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就是过不去呢...玉清烟又闭上眼封闭听觉和神识直至雨停歇。
隔日的竹倚上的玉清烟晒着阳光,旁边摆一盘棋手执这黑子思考一番落子后又执白子落下了一字,突然契约受到波动感受到一丝玉清寒的气息,正要落子的手立即弃了棋子全神贯注的开始找寻玉清寒的踪迹,一闪而逝的感应为玉清烟指明了方向。
急急忙忙起身打算亲自找寻,又被理智迅速拉回,这么长的时间才有玉清寒的消息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但最近一直关注着命轨,丝毫没有偏离轨道的样子,没有生命危险。一闪而过的感应更像是玉清寒在安抚他...深呼出一口气又坐下联系暗卫前往南方找寻,简单几句交代完成后静坐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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