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春笑道:“是啊,早起叫三郎遛马去。”
小鼓道:“三郎只怕还未起来呢。”
贺言春便往方犁房里走,道:“我去叫他。”
小鼓缩手缩脚地去拿扫帚扫地,在后头小声嘀咕道:“真闹不懂你们,好冷的天,还去遛马?”
贺言春有点怜悯地看着他,心里想,小鼓儿,你自然不懂,等你有了心上人,就会明白啦!
到了方犁房里,他果然还在蒙被睡觉。贺言春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悄悄坐下,目不转睛地看他熟睡的脸。就见方犁睡得脸上白里透红,衬着乌眉俊眼,真是无一处不好看:眉毛好看;睫毛好看,鼻梁好看,嘴巴……嘴巴当然也好看。
……真想亲一下啊。
他想像着亲在上面的触感,脸有点红。为了不吵醒三郎,让他睡个好觉,他又转而去看别处。就见三郎的耳朵从乌黑的头发中露了出来,白嫩的耳垂很圆润,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耳垂上还有一颗极小的痣,不留心看,还以为是扎的耳朵眼。
……真的好想亲一下啊。
他满腔都是蠢蠢欲动的心思,正想低头试试运气,就见方犁翻了个身,醒了。
方犁一睁眼,就见贺言春在榻前正襟危坐着,不由吃了一惊,忙道:“这么早就过来了?”
贺言春眼里滴得出蜜来,拉过他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揉捏着,委委屈屈地道:“想你了,就来了。”
方犁笑了起来,揉揉眼,掀开被子下榻,道:“起这么早,咱们做什么呢?”
贺言春忙道:“我给你梳头罢,洗漱好了,咱俩去城外遛马去!”
方犁想了想,道:“遛马可以,却要早些回来。一会儿墩儿要去提亲,我这个大媒人怎好不去?”
贺言春大感意外,道:“你还会做媒?怎没听你讲过?墩儿要娶谁?”
方犁便把张家大掌柜替侄女儿做媒的事一一说了。贺言春从梳妆匣里寻出梳子来,坐在他身后,握着那一头青丝细细地梳理,末了还凑近嗅了嗅。就听方犁又道:“我也朝人打听过了,林家闺女虽不识字,却性格温和、勤快朴实,和墩儿倒是一对儿良配。前两月家里就商量了,准备等这时节有了空,便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待女家那边准备妥当了,便迎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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