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春抿嘴笑,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去常平,说走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实在想你了,就骑马过来,在这亭子里坐一坐。那时便想着,有朝一日能跟你一块儿来,真是死也无憾了……”
话音未落,便被方犁照着胳膊拧了一把。方犁皱眉道:“年纪轻轻的,便死啊死啊的挂在嘴边,好吉利么?以后再敢说一次,照嘴拧!”
贺言春抱着他,小声撒娇,道:“好人儿,我记住了,且饶我这遭。以后再不敢了。”
方犁撑不住笑了,挑眉戏谑道:“算你乖!等回去了哥赏你!”
贺言春便看着他,脸渐渐地红上来,轻声道:“就在这里赏我罢!”
说着把方犁的脸拨过来,凑近了,两人鼻息喷在对方脸上,彼此都有点心慌意乱。贺言春又喃喃地道:“就在这里赏了我罢。”
就听方犁轻轻笑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悄声道:“小春儿啊,男人有时候,不用话太多的。”说完,便把近在咫尺的嘴吻住了。
四片青涩的唇瓣碰在一处,先是不得章法,你上我下地摸索了一阵,后来渐渐有了默契。寂静的小亭中,响起吮咂之声。远处马儿抬起头来,朝这边望了片刻,又低下头吃草去了。
及至两人分开时,都面红耳赤、心跳如擂。彼此都不敢望对方,只盯着远处村庄看。过了好一会儿,贺言春把手伸过来,在斗蓬下摸着了方犁的手,便紧紧攥在手中不放了。这回那手却不冷了,倒是潮热一片。
贺言春便有了个大发现,心想,原来三郎跟自己一样,也很慌张啊。
这一想,他便觉得脸上热好了些,这才敢扭头去看三郎了。恰方犁此时也转过来看他,两人对视片刻,都笑了起来。
方犁道:“天不早了,回去罢。”
贺言春却依依不舍,道:“明儿还来,好不好?”
方犁牵着他的手往亭外走,闻言回头笑道:“明儿你不回南营里了?”
贺言春听了,雀跃的心情瞬时低落,想了半天,才道:“那等我一回来,就来这里,好不好?”
方犁不理他,埋头往前走。贺言春又晃着他的手,小声道:“你就说好不好嘛!”
半天才听方犁在前面低低地笑,声音小小地道:“傻子!哪里亲不得?非来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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