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暗沉了下来,本是炎热的天气开始慢慢地降温,打破了多日的闷热,而石楠的眼眸里好像结了一层冰,冻结了那眼里曾经闪烁的温柔。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既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便不能与旁的人行男女之事。”
“男女之事……”合欢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是她把梁承秀看成沉公子后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终于明白了男女之情。
石楠以为她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严肃地说道:“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女子守贞,是为礼。”
“楠哥哥,可你不是最讨厌凡间的那些繁文缛节和世俗礼教的吗?”合欢看着石楠一板一眼地说着,疑问道,“你不是常说,咱们玉峰山的精灵习惯了自由,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人往往总是拿道德礼教来约束别人,可到了自己身上便觉得那是束缚人的工具。
石楠愣住了,他没想到,合欢这个丫头,虽然懵懂无知,可却两次都把自己问住了,自己确实有些双重标准,但他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合欢同别的男子有了鱼水之欢。
石楠叹了口气,道:“还记得下山之前,我问过你的两个问题吗?从前有个姑娘,因为已经和一男子私定终身,但是她又碰到了一个想要侮辱她的男子,然后这个女子为了保住清白而咬舌自尽了。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哦?我怎么不记得了。”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那天中毒的是你而不是白猸,需要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子交合你才能活命,你会和那个男子交合吗?”
合欢身子僵在了那里,她看着石楠正一步一步地逼向她,满脸绝望的表情,好像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似的,吓得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他们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石楠缓缓地开口打破了这凝固的气氛:“其实说到底,你心里其实装的不是我吧,如果是那个沉公子说的话,你一定记得,如果与你私定终身的是沉公子,你是宁死也绝对不会同他人交欢的。”
石楠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如今道出事实,或许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天空已经变得愈发暗沉,乌云密布,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阴郁笼罩了整个石坪镇,也笼罩了他们的心。狂风吹得树枝“哗哗”作响,卷起了屋顶上的瓦片。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看似给了昏暗的云霄一丝希望的光亮,但过后传来的确是响彻天际的雷鸣。
“也许我确实对沉公子有着特殊的感觉,但你只知道责怪我,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受害者?昨晚你就那么丢下我走了,一夜未归,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等到天明?你丢下我之后有没有想过我初到人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可能被别人绑走,然后被……你难道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合欢带着哭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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