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我先走了啊我辅导员找我,你自己看着点,别喝了!”程微泽手中的玻璃杯被人抢过搁在了身前的桌上,杯底一层暗色的酒液剧烈地波动,话音被嘈杂淹没,“我给你家那位打电话了,他应该过会儿就来了,你安分点。”
“谁?”程微泽皱眉,伸长手又要去拿桌上的杯子,不想半路被人拦了,有些不满地嘟囔,“把杯子给我。”
“翟时羽,除了他还能是谁?”见程微泽还在锲而不舍地试图突破阻拦去拿近处的酒杯,陪程微泽在这喝了大半个晚上的舍友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把酒桶里剩的那点酒全倒进了杯子里递到程微泽手上。
而程微泽听到翟时羽的名字有一瞬间怔了会儿,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下去,握着半杯冰凉的酒水有点罕见的不知所措。
而对面的人还在说:“都喝了吧,喝醉好办事,人来了抱着装个可怜哭一哭,都吵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吵出什么花头来,听兄弟的,没什么是床上滚一遍解决不了的。”
“好了啊我真的走了,别再加酒了。”
床上……滚一遍?程微泽思索了一会儿,大脑钝钝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抬手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果味精酿啤酒,不好喝,不过后劲意外的很大,明明度数也没多高。
酒吧四周很吵,音乐声震得耳朵疼,也不知道是因为昏黄的灯光还是因为脑子不太清醒,视线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好像叠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滤镜,没什么实感,程微泽低头抵在自己手臂上,从混沌里纠出一丝清明,只知道翟时羽等会儿就来了。
握在酒杯上的手指失力一点点滑落到了桌面上,杯身外稀疏的水汽凝在了指尖,凉凉的。
不喝了,酒气太重了他不喜欢。
“现在?”
“再等几分钟。”叶行舟看了眼时间,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扔了过去,“事成后全款会给你打过去。”
“好的老板。”坐在对面的人手指撩着耳侧的长发,盈盈一笑,十足的风情,音色偏亮却能明显听出来是男声,“真不用真刀实枪地来吗?”
“没必要。”叶行舟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玻璃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皱眉随口道,“看情况吧,随便你。”
“得嘞。”
翟时羽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图书馆自习,兜里不断震动的手机轻易引走了他的注意力,手中的笔顺着原来的趋势接着往下写,左手摸出了手机,视线垂下去扫了一眼。
意料之中的,他并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几个字,眼中一抹失落飞快地沉进了眼底,再抬眼时神情如常。
电话是程微泽的一个室友打过来的,他起身去了楼梯口,才把电话回拨回去。
四周很安静,翻页声和纸笔的摩擦声填满了空气,走出这片区域才听到一些压低后的交谈声,翟时羽靠着墙,被额发遮住的眉随着电话里的人说话声缓缓皱起。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麻烦你了。”翟时羽偏头低声说,“我马上过去。”
“时哥!”
翟时羽刚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就被人叫住了,是之前做课题带过的一个学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正要去找你,有点问题想请教下……”
等翟时羽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酒吧不算大,站在门口一眼看过去基本就可以把里面扫个遍,他很快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目光落在角落的一个沙发处,却在要走过去时步子突兀地一顿,停在了原地。
沙发上不止有一个人,大概是为了营造气氛,酒吧里的灯昏黄偏暗,角落里更是没什么光,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看到了那一头垂落的泼墨长发和两个人几乎交叠的身影。
这是个校内酒吧,算是个清吧但又不太是,翟时羽之前跟程微泽他们几个也来过几次,明目张胆干点什么的是没有,但借着沙发阻挡和灯光昏暗也不是不能发生点什么。
大概就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吧。胆子大点来个419的也不是没有。
翟时羽没再往里面走,顺势就靠在了一边的玻璃门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有几缕垂在了眼前,他顾不上理,纷杂的心绪都沉了下去,出乎意料的,他现在非常的冷静,甚至脑子里飞快地把这几个月里发生的各种事过了一遍。
他和程微泽吵了有两三个月了,起因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以前也吵过不少,他本来也没太当回事,毕竟感情这种事儿,就算是扯淡也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写小说演电视剧都还得让小情侣发生点矛盾增进下感情走走剧情线呢,更何况是现实。
但这次和之前显然都不一样,程微泽没再来主动找他。
吵架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和好总归是需要一个契机的,总得有个人低头然后让另一方好顺着台阶下,翟时羽以前一直都是顺着台阶下的那个,可惜这次铺台阶的人不干了。
而为什么不干了,这件事也可以有很多的可能的原因,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
', ' ')('最坏的可能,可能是因为过往的经历,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现在也就自然而然地觉得是程微泽烦了不想哄了。毕竟都说喜欢这种情绪是会随着时间和了解的加深慢慢消磨的,最初的好感消失殆尽之时,也就宣告着这段感情的结束了。
他仰起头,轻呼了口气,眼睫微颤着落了下去,把所有光亮尽数挡在了外面。
这一天的到来好像比他预料的要早了一点,他本来以为好歹能坚持到他明年毕业离开这个学校的时候。
也就……只剩半年多点了。
他这两个月空闲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他对于程微泽和程微泽对于他的重要性,他习惯把所有东西都量化成自己可以精细计算并能够掌控的,但这次这一套却行不通了,毕竟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在他的计划之外,他始料未及也做不好完全的准备。
他只能通过一次次的假设,一次次的自我逼问,来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不可或缺吗?好像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但可以说放手就放手吗?平心而论他又舍不得。
他第一次在一件事上如此纠结,过去的所有经验在这件事上都并不适用,他很清楚是因为什么,他不可避免地陷得太深了。
程微泽这个人,在一些方面很准确地踩在了他少有的软弱上,走得越近越容易让人沦陷,他可以让你很明显地感觉到在他那里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的,对着别人低不下去的头咽不下去的气,到了你面前屁都不是,足够温柔体贴有耐心。
而他近乎病态地沉进了这片温柔海里,可能是因为从小就缺爱吧。
翟时羽自嘲地笑了声,往那边最后看了眼,转身推开门走了,冷沉的月色落入眼底,被撕扯得干干净净,一如那片黑暗里从未照进过阳光。
“毁约?”进入的动作突兀地停下了,程微泽盯着翟时羽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翻涌的灯怒气被压了下去,他忽的低声笑了,“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决定了?”
话音落下,体内的巨物猛地顶在了敏感点上,翟时羽身体跟着一颤,声音有点哑,虽然不太稳但是却异常的冷静,“我当时跟你签的那玩意儿没有法律效力。”
“所以呢?”程微泽右手握着翟时羽的大腿根强迫人把腿抬高分开,俯身又压了下去,眼底的情欲褪去了不少,动作更加的粗暴急切,“所以我随时可以毁约不干。”
“主动权在我这,你人也在我这,翟暄……”程微泽顿了顿,手指揉着翟时羽腿根处红肿的印子,声音里有点微妙的不悦,“你的软肋,也在我手上,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翟时羽从床边垂下的手紧握成拳,靠着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转移不断被快感冲散的注意力,身下越来越疼,后穴被完全撑开,一次次的摩擦冲撞带出的液体沾湿了床单,腿根出传来的刺激让他的身体有点发抖,他近乎条件反射地抬了抬腰,邀请对方继续对他的侵占,那是在一次次的调教下强行养成的本能。
但比起身体完全不受控的悲哀,他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在这件事上面确实是无能为力的。
他在八年前的那场无疾而终的恋爱里占不到上风,八年后的现在,他依旧只能无助地等待命运的宣判。
哪怕一开始出轨的不是他……不过程微泽是因为他才被人设计的,到头来倒也是他的错,自作自受,大概就是说的他吧。
翟时羽偏过头,侧脸压进柔软的枕头,眼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溢出的眼泪无声泅进绵软的布料里。这段爱情一开始根本就不应该开始,最开始就是错的,一错到底,错上加错。
早该结束了。
“翟暄。”翟时羽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拿孩子跟你换?”
程微泽明显没料到翟时羽会这么说,眼底浮上些微诧异,但很快就语带嘲讽地回了过去:“连儿子都不要了?还真是一贯的心冷。”
“说到底也就是个累赘。”翟时羽手一点点松开了,微蜷的指尖勾住了床沿垂下的床单。
“还挺贴切。”程微泽挺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在身下人压抑不住的呻吟里缓声说,“但是我不同意。”
“那小孩你不想要你可以扔了,我没兴趣替别人养小孩。”修长的手指带着惊人的热度撩开了翟时羽脸侧的头发,在脸侧停了会儿,随即用力掰过了翟时羽的脸,四目相对,眼神冷冽,“在我玩够前,别想摆脱我。”
程微泽从床边扯过脱下的裤子上的皮带,阴茎从后穴中退了出来,往后拉开了点距离,一手依旧撑着翟时羽的大腿,皮带折了两折在被扇红的腿根处轻拍了两下后发力直接抽了下去:“第一次,一个小警告,30下。”
腿根处一道红棱子瞬间肿起,本松松勾着床单的手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一点布料,吃疼的呜咽冲出,他想往后躲腿却被紧紧抓着,情欲快感被强烈的疼痛驱散,除了耻辱只剩下一阵接一阵的疼。
而一直等到翟时羽从疼痛里缓过神,程微泽才冷声接上了刚刚的话,“同样的话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第二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