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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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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你弄疼我了!”虞竹笑面色发青,胸膛像是隐忍着一股气,用力将自己的手从邵逸风手里抽出来。

因为抽得太急太用力,虞竹笑的指尖快速划过了邵逸风的下颚,很快被划过的地方就沁出些血丝。

“嘶……”邵逸风把头一偏,放开了虞竹笑的手,下意识地拿手摸了一下被划过的地方。

虞竹笑警惕地往旁边挪,一下子没注意力道,看见那个自己造成的伤口,一时间生气也不是,道歉也不是,在一旁有些不安地揉搓着被攥红的手,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邵逸风放下手看着他,也不说话,泛着碧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在虞竹笑被他看得心里发怵的时候,他浅红的嘴唇弯起了一道弧度:“很疼吗?我没太用力。”

虞竹笑沉默而警惕地看着他,他脑子里只有一个转身就走的念头,他实在不想跟这个人单独待在一起,总会莫名有一种会被猎杀的错觉。

“少爷,您回来了?”就在二人静默不语间管家恰好从楼上下来,远远就看见了挺拔伟岸的身影,以为是老爷回来了,但走近一看才认出这是最近说要回来的少爷。

“吴叔。”邵逸风收回了放在虞竹笑身上的目光,朝管家吴叔打了声招呼。

见管家来了,虞竹笑就跟得了解放似的转身就走了,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时,邵逸风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管家没注意到邵逸风的眼神,满心都落在他突然回来的惊讶中:“少爷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一个月?”

管家很快就帮邵逸风开了门,自然而然的结果邵逸风的行李箱帮他提了进去。

“正好提前回来过春节不是吗?我很多年没回国感受国内新年的氛围了。”邵逸风打量着房间里的家具摆设,房间里一尘不染,还是自己走之前的模样。

管家听闻倒是一愣,过几天确实就是春节了,但即便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对于这栋房子来说,跟平常的日子没有区别,他也一直以为少爷不会再回来。

“佣人每个月都会定时来打扫,这间屋子还是保留着您当初离开的模样。”管家帮邵逸风摆放好行李箱。

“我父亲呢,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这个月去了美国处理那边的事务,应该下月头回国,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邵呈现今作为整个邵氏集团的董事长所有的事务项目都有一大批手下的下属去做,需要他亲自出面的事务不多,邵逸风沉吟片刻,“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出去刚把门关上,邵逸风的电话就响了。

邵逸风刚接通了电话就被电话另一头嘈杂的音浪逼退,把手机远远地挪开,等到手机另一头音浪小了,传来几声漫无目的‘喂’时,才勉强把手机拿了回来,“说。”

“邵大公子,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怎么样赏个脸?”

邵逸风光听声音就能猜到对方那张没心没肺的脸,“哪?”

“朝夕会馆,怕您找不着地儿,我还专程安排了司机,怎么样够哥们儿不?”

“等着。”

邵逸风洗了个澡,把身上沾了风雪的衣服换掉,带着一身纨绔味儿就出门了。

朝夕会馆坐落在中央商圈附近,被周围一圈附庸风雅园林景观簇拥,往来不少富商政客,托承这片销金之地。

一般车辆进不来,而载着邵逸风的车辆显然是经过登记的内部车辆,稳妥地把他直接载到了门口,邵逸风下了车就立刻被人堵住。

“邵哥,好久不见啊。”来的人就是之前给邵逸风打电话的人——沈长礼,邵逸风的大学及高中同学,比他先回国,回国后就开始了海归富二代的奢靡生涯,国外再有钱也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回了中国就算是如鱼得水,能兴风作浪了。

邵逸风扒拉开他搭过来的手:“少来,也才半年而已。”

面对邵逸风的冷漠无情,沈长礼作势泫然欲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年几辈子都过去了,我已经思念成疾……”

邵逸风斜睨了他一眼,沈长礼立刻见好就收,殷切地领着他进去,一旦穿过门口旋转门的隔音地带,震耳欲聋的音浪迎面袭来,绚烂迷眼的灯光把大厅内形形色色的人都变成了光怪陆离两脚兽。

穿过大厅,沈长礼带着邵逸风上了电梯,电梯关门把嘈杂的音浪隔绝在外。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邵逸风问。

沈长礼也不像刚才那样不着四六,正色道:“找到了,一会儿你先进去,我去安排。”

邵逸风点了点头,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开了门,沈长礼又成了之前的模样,笑得没心没肺,拉着邵逸风进了包厢。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介绍,邵逸风,邵氏集团的公子!”

两人进的是间大包厢,里头坐着男男女女不少人,在两人进来的时候同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们,在听完沈长礼介绍后立刻举起酒杯热烈欢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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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自己是邵氏的人都是鼻孔朝天地走,更何况是邵氏的独苗大公子,整个跟皇太子一个级别。

“老沈,你说的大人物就是邵公子啊,幸会幸会!”其中一人立刻就推开了身边的女伴,端着酒杯就凑了过来。

来的人是市里某个上市集团老总的儿子,平时就是混迹名利场的老手,现下看见邵逸风就像是太监见了皇子,殷勤得不行。

邵逸风礼貌性的接过了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只是抿了一口,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

刚入座后,就不断地有人过来敬酒,还有不少人或明面或暗地的用目光打量着他,谁都知道邵家有个公子,但谁也没见过,一个个凑得比看国宝还积极。

邵逸风把烟含在嘴上,还没来得及自己点烟就有人点着火,主动凑上来。

那人一看就是被某个要讨好的人安排过来的,他把一只胳膊很自然地放在了靠座上,所以她直接就靠到了邵逸风的怀里,估摸不准对方的脾气,所以女人没敢太放肆,只敢轻轻地贴着。

“你叫什么?”邵逸风问。

“梦溪。”

邵逸风就着不太亮堂的灯光看了梦溪一眼,没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异样,因而赏赐似的微微弯了一下脖颈的弧度,把烟草落在了那摇曳着的火焰上。

火星明灭,随即吐出一缕袅绕的烟,邵逸风的脸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俊逸非凡,硬挺的面部轮廓淡漠疏离,女人不禁看呆了,她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富二代有钱人,但没见过邵逸风这样的。

这个包厢里几乎汇聚了所有市里大大小小的名门贵胄,正经的荒唐的,大家都在自顾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几乎每个人怀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人,不论男女,在大麻与酒精的作用下神魂颠倒,但没有人会像邵逸风那样即便是跟人交谈甚欢,也保留着大部分的清明来纵观全场。

“邵先生,是对我不满意吗?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您去找。”梦溪将自己柔软的胴体靠在邵逸风的身侧。

“不用,有你就够了。”邵逸风用手拂过她的面颊,带着烟草与酒精的气息。

梦溪原本绯红的脸蛋颜色更深了。

“诶,您脸怎么了,是被什么东西抓伤了吗?”梦溪抬头的时候看见了邵逸风下颌上结的细小的痂。

“家里的猫抓的。”邵逸风脑海里立刻就浮现起了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脸上带着因薄怒而染上的粉色,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咪。

“您家还养猫啊,还抓人的话说明它跟您还不熟,您得多教育它。”

“是还不熟。”邵逸风点了点头,又饶有兴趣地问她:“怎么教育?”

梦溪以为自己找到了跟邵公子的共同语言,立刻热切地说道:“我也没养过猫,大概跟教小孩差不多道理吧,它再抓人您就大声地呵斥它,或者拿手打它,反正就得给它教训,得让它记住那是不对的。”

“打他啊……”邵逸风瞬间就想到那一张清冷的脸蛋上眼角泛红,双眸噙泪,“我舍不得怎么办?”

“您说什么?”梦溪没听清楚,但却看见邵逸风嘴角含着笑,不免有些愣神。

“没什么。”邵逸风端着酒杯,微微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转移话题问怀里的女人。

梦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是一个年岁不大的男人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那女人虽然靠在男人怀里,但她一手端着一片银白色的锡纸,另一只手点燃一个火机,烧灼着锡纸,让里面红粉色的晶体腾起的烟雾被男人吸入鼻中。

梦溪轻笑了一声,“他们在做快乐的事啊。”

“那玩意儿是红的,我没见过,你试过?”邵逸风闲聊似的问。

梦溪摇了摇头,“那都是你们有钱人玩的东西,我可玩不起,现在都不时兴飞叶子,溜冰了,大家都玩‘虞美人’。”

“虞美人?”

“是啊,您没听说过?”

邵逸风莞尔:“我刚回国。”

他说完电话就震动了,邵逸风把目光收了回来,接起了电话,对方开口道:“2603房间。”

说完电话就挂了,收回手机邵逸风脸上依旧是刚才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将手中的酒杯同梦溪的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杯声被嘈杂鼎沸的环境淹没,他仰头一饮而尽,对她说:“失陪一下。”

出了门把里头的纸醉金迷隔绝除外,会馆的隔音效果极好,这里每一张门,推门进去都是骄奢淫逸与醉生梦死,但门一旦关上了,就让一切都悄无声息。

邵逸风缓步走进洗手间,邵逸风的酒量极好,名利场上纵横惯了对酒精的掌控已然驾轻就熟,几杯下肚,神色依然未变,但酒精终归是酒精不是白水,从隔间出来的时候,邵逸风的神经还是有点怔松。

会馆贴心地将水温调制舒适的温度,流水在指间冲刷,让邵逸风有种错觉,那是抚过那段温热的手臂,他伸手关上了水龙头,找了个常温的水池,接了捧水就往自己脸上泼。

冰凉的水滴顺着高挺的鼻梁与面颊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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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带走了酒精留下的混乱,邵逸风盯着镜中的自己下颌上细小的痂,眼底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偏执与热烈。

他拿出手机,翻了一下手机的通讯录,没有丝毫犹豫地拨通了上面的某个电话,电话没有立刻被接起,响了很久,久到快要被自动挂断。

漫无目的的‘嘟嘟’声不知何时被一片静默代替,好几秒后才有一声试探的声音:“喂?”

邵逸风感觉眼角眉梢的水滴顺着面颊往下滑落,像心底被一只带着柔软绒毛的尾巴撩抚过。

“朝夕会馆,哥,我喝醉了,你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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