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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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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风闭眼假寐的时候有人打开了审讯室的门,他一睁眼,就看见门口站着刚才审讯自己的警察。

他从警察身边路过时,听到他说:“邵先生,您可以离开了,近期不要离市,一旦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有可能我们还会再传唤您。”

“好。”邵逸风答应,和警察一同走出审讯室,到了拐角又问道:“我另外一个朋友呢?”

“抱歉,他的审讯还没有结束。”警察道。

邵逸风停住了步子,转身看着警察:“可以问一下原因吗?”虞竹笑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审问时间不应该比他长。

“抱歉,这些我们无法透露。”警察面无表情地说道。

邵逸风只好作罢,转而又问:“厕所在哪?”

警察给他指了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往左拐走到底就是了。”

邵逸风路过警局窗口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熹微的晨光从绵长厚实的云雾中挤出几缕光线,照下来,轻描淡写地勾勒出这座城市的大体轮廓。

他走进厕所,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正站在便池前,邵逸风挑了个离他较远的位置。

那个男人比他先离开,邵逸风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倚靠在洗手池旁吸烟。

邵逸风洗完手,抽了张干手纸仔细擦去手上残留的水渍,将那团洇湿的干手纸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正过身体看向一直倚靠在水池边的男人。

他注视着对方,问道:“我们认识?”

对方在他一进厕所的时候就在暗中观察他了,即便他掩饰得很好,也还是让邵逸风感受到了蛛丝马迹,他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暗中观察被发现了,所以索性直接靠在水池边抽烟等着邵逸风出来。

男人递了支软中华给他,邵逸风盯着那支烟看了几秒。

“怎么?还担心我在里面掺东西?”

“当然不是,我不抽烟。”邵逸风笑了笑说。

男人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毛,收回了手里的软中华,随后自报了家门:“市禁毒大队缉毒组副支队长顾白。”

邵逸风没什么意外,对方的身份跟他猜想的差不多,所以回答道:“邵逸风。”

他刚说完对方就接着说了:“我知道你,邵逸风,邵公子嘛。”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这人认识自己,邵逸风在心里想道。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吸了一口烟,食指轻轻一弹,灰烬落在白瓷水池壁上。

他接着说道:“你上的是诺顿一中,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高三的时候,你在学校大礼堂里演讲过,思维成熟,条理清晰,言辞流利得根本就不像个初中生,所以我对你印象格外地深。”

邵逸风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一闪而过之后笑着说:“那真是太巧了。”

“受审挺熬人的,你没有国内驾照的话我开车送你一趟吧,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趟。”顾白吸完最后一口,把烟碾灭在水池里。

“顾警官,跟我一起来的那人呢,还没结束吗?”邵逸风问。

顾白把烟蒂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打开了水龙头,让流水将烟灰冲刷干净后才说道:“你这位朋友在审讯过程中一直保持沉默,不进行犯罪陈述也不对自己进行无罪辩解,让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存在畏罪心理和侥幸心理,所以现在我们还不能放人。”

听到顾白说的邵逸风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审讯的气氛冰冷又压抑,这对一个刚经历过情绪崩溃的人来说是致命的,他的太阳穴微微一跳,脑海不自觉浮现起绚丽的烟花下那双悲戚的双眼。

邵逸风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带我去见他。”

顾白立刻接了他的话,“我们有规定,审讯期间,嫌疑人不能和无关人员接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小警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顾白对面的邵逸风后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顾白的神色有半刻错愕,随后严肃正色地问道:“真的?”

“是真的啊!刘局都亲自来了!”小警察急忙说道。

站着邵逸风的角度看不清顾白的眼神,只知道他神色凝重地和小警察说了点什么后小警察急急忙忙离开了,随后顾白转过身,还是之前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对邵逸风说:“你可以跟你朋友一起离开了。”

虞竹笑走出了警局大门,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也许是因为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脚下虚浮,还好有身边的管家吴叔搀扶着,才不至于从阶梯上摔下来。

清晨,市局门口一辆漆黑的豪车匍匐在那里,像一只酣然入睡的黑色怪物。

邵逸风从市局门口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虞竹笑弯腰坐进一辆黑色的宾利里,车门还未关上,他刚踏出一步,车里的虞竹笑就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朝着市局的大门看了一眼,正巧和邵逸风对上视线。

邵逸风因此而愣怔,那眼神太平静了,让他一时间分辨不过来那里面杂糅着的所有情绪,这一切都被封存在几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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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死寂来形容的湖面里。

他还来不及仔细看清楚,那眼神就被骤然关上的车门切断了。

车辆驶离,除了还未上车的管家吴叔之外在车的另外一边还站着个身着的年长者,车辆消失在尽头,他才将自己弯曲的腰背挺直,拭去布满额头的冷汗。

车离开没多久就又有一辆迈巴赫停在门口,邵逸风刚从阶梯上下来,管家紧随其后要打开了车门,另外一旁站在的老警察连忙走了过来,接过管家的动作由他打开了车门。

邵逸风这才睁眼去看他,肩膀上的两枚四角星花再次压弯了他的脊背,邵逸风只看见他掺着白发的头颅以及谄媚的话语,“邵公子,真是多有得罪,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怠慢了!”

视线从他身上飘过后邵逸风坐进了车里,一个字也没管家就把车门关上了,正当车快要启动时车窗降了下来。

坐在车内的邵逸风侧过脸,笑着说:“刘局您不用放在心上,配合调查,应该的。”

“哎哎,是是。”刘局连忙点头,恭送车辆离开。

刘局走回市局,脸上如临大敌的神情还没褪干净在门口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的顾白连忙跟到身侧。

“刘局,这个案子我跟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进展,你就这样放了我的嫌疑人,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刘局神色凝重地走回办公室,顾白紧跟着他一起进了办公室,他顺手关上门,刘局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你在朝夕会馆抓的那批人我暂且不管,但这两个,你动不得,也别想着怎么拐着弯把人再带回局里,就按照扫黄,把朝夕会馆的案子结了!”

“那人在审讯室一句话都没说就给放人,没有这样的司法程序,您当警局是过家家呢,说放人就放人?”顾白结合刚才刘局在那辆豪车前点头哈腰的劲头就能断定车里一定有什么人在往警局施压,那么那个人的身上一定有问题。

刘局五十多岁也是个经历过风霜雪雨的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状态,面对年轻下属的质问不急也不恼,反而收拾出了一副好心情。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眼镜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副用眼镜布包裹着的老花镜,老花镜擦拭透亮,刘局从里头拿出来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一双包含岁月琢磨的眼睛透过厚重的老花镜片朝顾白看来,“你做警察是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让顾白一愣,在他愣神的半刻里刘局又问:“你做缉毒警,又是为什么?”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这种问题类似于‘你的梦想是什么?’,令人一时语塞又能唤起千万初心。

敏锐的神经让顾白有些意识到对方想要说什么,他眉头微皱,听见刘局轻叹了一声:“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一头热血,一腔孤勇,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一步步往上走,官做的越大,权力越大,受的限制也越多。”刘局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你刚才见我是不是很窝囊?这很正常,官大一级压死人,司法的正义被摆在框架里,你我都是这个框架的维系者,永远越不出去,凌驾在框架之上的人,主宰正义。”

“你才二十七岁,你见识过极恶的世界吗?你做过卧底吗?你知道毒品流通究竟有多少人为此前仆后继,暗箱操纵吗?”刘局靠坐着,目光犀利,“你还没那个能力,别逞一时之快,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那么你呢刘局,你还记得自己的入警宣誓吗?”顾白背脊挺直地站在他的对面,“我们站在数以万计的人民先锋累成的皑皑白骨上,不应该是尸位素餐成为其中的一具白骨,而是化作延续的火炬,哪怕最后就义牺牲,也能燃尽自己为后来者堆砌高度,照亮未知,这是我作为一个缉毒警对着党和国家许下的承诺,我会为此,奋斗终生!”

“……”

两人争吵了许久,顾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办公室门对面的墙上挂着警徽,一出门就能看见。

金色麦穗簇拥着蓝色盾牌,鲜红的国徽与金色长城交相辉映。

千万人负重前行铸就法律的铜墙铁壁,他会亲手将穷凶极恶的狂徒,绳之以法在正义之下。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情况,此刻见人出来都纷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恢复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有被安排了工作的小下属立刻凑上前去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顾白。

“顾队,通过那人的指纹我们查到,他名叫虞竹笑,27岁,本科毕业于国立美术学院油画系,曾经他在系统里有备过案,几年前……”

太阳彻底从云霭间挣脱出来,普世的阳光落在未化的积雪上,渗在路面上的积雪融水倒映出城市的残影,看上去仿佛另一个世界的端口,随即被疾驰而过的轮胎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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