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安很不以为然:“她抢我的房间,我还不能吓唬吓唬她?怎么?我们两人的争斗,掌柜还打算横插一脚?”
“地窖门离下面那么高,你把她推进去,就不害怕她摔伤吗?”
李静安直呼冤枉:“苍天有眼,地窖里有梯子,她是自己走下去的。”
“好端端的,她为何要走进地窖?”
李静安道:“我哄她说答应厨艺比试,让她同我一起下地窖找食材,待她进入地窖后,我就把盖子关上了,你一直在大堂喊我,我就赶紧去找你了,她要是想出来,随时能出来!”
刘馆陶审视他一番,试图判断他话的真假,想到在地窖里甄若情的哭诉,大致推导出了事情的经过。
这两人,恐怕是黑吃黑,一个把另一个骗进地窖,另一个发现被骗后干脆将计就计,若不是今日有陆白玉在,李静安指定被她打了个残废。
本来她还有些担忧李静安欺负甄若情,现在看来根本无需担心。
李静安也觉察到了这点,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掌柜,我们是不是招人太过随意了?我们对甄若情的为人过往一概不知,万一是个逃犯岂不是惹祸上身,还是先调查一下,先别让她住进来。”
刘馆陶听了这话,简直要笑死:“说得好听,其实你是想趁机赶她走吧?”
李静安倒也不掩饰:“掌柜英明。”
刘馆陶道:“甄若情是个活招牌,厨艺高超,无论她如何,我必然要留她。而且她已这般年纪,无父无母,不能再流落风月之地,遇名居能给她个归处,也是功德一件。”
李静安笑了一声,刘馆陶问他笑什么,李静安道:“掌柜既然如此心善,刚刚为何又欺负那小兄弟呢?”
刘馆陶大手一挥:“还不是你的错!”
李静安十分委屈:“我又做什么了?”
刘馆陶道:“今天我加诸于他身上的手段,不都是你当初加诸我身上的手段?论卑劣,你才是祖宗!”
“诶呀诶呀!”被骂卑劣,李静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惭愧惭愧。”
刘馆陶见他这么不知廉耻,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李静安见她生气,又笑眯眯凑过来:“既然掌柜打算向我学习,不如以后尊称小生为师父吧。”
刘馆陶一把推开他的脸:“我有师父,才不会认贼做师!我是在帮他,他一上路便散尽钱财,饿到讨饭为生,若没有我们相助,说不准明天就能饿死在遇名河畔,若不学会赚钱攒钱,怎么行路?”
李静安闻言愣了一下,突然又笑出了声:“我的好掌柜,你可别笑死我,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算而今已经欠了我三百五十两银子和不计其数的饭钱,不想着经营客栈,赚钱还钱,还想着帮助别人?”
刘馆陶沉下了脸:“要你管!”她不想再理会这个可恶的男人,说完就上楼了,可路走到一半,觉得有点不对味。
她眼中的陆白玉,是不是也是李静安眼中的刘馆陶呢?
她在楼梯上回头望去,没想到李静安正支着头看着她的背影,见她突然回头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黏糊糊的目光看得她甚是不舒服,急忙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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