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
他们真的成了两个路人,不,是仇人。哪怕迎面走过,她都早早把头扭过去,或者拐向另一条路。他取得任何成绩的场合,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两家聚会时,他来她就不在,她在他就有事避开。
左修然对陶涛说,这是好现象。如果不在意,那就水波不兴了。而此刻,水底下是暗潮翻涌,撑不了多久。
日子如枫树的叶子,一片片落下,转眼,北京下雪了,一场接着一场,气温跟着一天冷似一天。
陶涛挺过了怀孕初期,能吃能睡,左修然悄然吁了口气。
早饭时,对聪聪说,从今天起,他要送她上学,站在风中等校车,他舍不得。
“不要,别的同学就不怕冷,我凭什么那样娇气?”
“左家小公主有资格娇气。难道校车上有你想见的人?”
左聪聪半天没讲话,最后起身时,才说了句:“好吧!”
那声音特别的空洞,把左修然的眼泪差点没疼出来。
车在漫天飞扬的雪花中行驶,她看见校车在另一个车道上,恰巧她不想见的那个人坐在车窗边。
她闭上眼,不懂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变这样复杂,从前的聪聪多快乐呀!
又到周四,最后一辆校车都开走了,校门口空荡荡的。左修然临时有事,说要晚一点来,她站在保安室的走廊外,跺着脚取暖。
暮色一点点降临,华灯一盏盏亮起。
一阵喧闹声传来,高中部放学了。
同学用胳膊肘儿撞了下夏晨,朝对面呶了下嘴,“是优乐美妹妹吧?”
俊眉一挑,他穿过车流,大踏步走了过去。
同学们不知说了什么,哄然大笑,他顾不上回头。看着她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他的心一阵阵发紧。
“聪聪!”这个名字一出口,才知是这般美丽。
俊瞳刹时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