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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陷入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一切将他逼到快要极限的喧嚣与痛楚,似乎也终于渐渐远离。
这一刻,他的内心反倒出奇的平静。其实他早已做好准备,这一天的到来。
冷离记得,他出生那一年,正好是天下大旱,饥荒肆虐。他生下来就无父无母,不知是被人遗弃,还是父母早已过世。
他只能跟着一位老乞丐混饭吃,乞讨别人吃剩的饭菜,去捡别人扔掉的旧衣,卑微如蝼蚁一般的苟活着。
后来老乞丐也饿死了,他本以为自己也活不了多久。这样低贱的生命,或许就这样抵达人生的最后一刻,身上仍旧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任何人在乎他。
如此孤孤零零的来到世间,又了无痕迹的死去。他只是一条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生命。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师父,好像才算在这世上活了一回。
师父将他带回去,收为徒弟,让他吃饱穿暖,教他如何是侠,如何是义,却唯独没有教他如何是爱。
耳边似乎又飘来了师傅的教诲。
“离儿,不动情、不动欲,你便方可成为无霄派的一代掌门,统帅武林。”
成大事者,必不为私情所动。
师父对他悉心栽培,寄予厚望,要他学那无霄剑法,就得绝情绝爱,活得像一块冷冻的冰。可这红尘滚滚,要守住自己的心,谈何容易。
他苦练武功多年,可是到头来却辜负了师父的教导。
遇见莫轩,让他知晓了深深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即使只是一场骗局,仍旧信了携手走遍天涯的誓言。
莫轩或许永远不知道,他被关在思过崖那三个月,在那冰冷彻骨的水牢之中,曾经失去过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那里很静,周遭只有唰唰的流水声。
那里很暗,只有山石的缝隙间照进来皎洁的月色。
不知何时起,他的腹部从一点点的闷涨,变得越来越坠痛。
浑身湿透的白衣之下,微微鼓起的小腹不断的抽搐着,殷红的血顺着他颤栗的双腿,在水面之中扩散出一朵朵血雾。
然后,又在奔流的冰水冲刷中,悄无声息的逝去。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本该来到这世上,受到他的宠爱与抚育,长大成人。却就这样因为他的疏忽而丢了性命。
从那以后,每晚辗转难眠,他总会在梦中,见到一个小小的孩童。面目模糊,却不停哭泣。
成为他多年的梦魇。
而现在,他似乎又坠入了这样的噩梦之中。
好几天了,这雪一直未曾停歇,越落越大。
天地之间,茫茫大雪覆盖其上,银装素裹,凌冽而美丽。
一座人烟稀少的山野之中,冰天雪地的被隔绝在外。
“醒了!”
随着大夫的一声惊叹,他迷迷糊糊的意识被拉回沉重的躯体,缓缓吃力的睁开双眼。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全都是漆黑一片,只能感受到不断侵袭着身体的寒冷与痛苦。
“给他用药,保住他的命。”好像从天边传来一般,莫轩的声音听起来恍若隔世,僵硬而冷漠。
寝殿内甚是温暖,却抵不住冷离浑身都在发冷。
“……为何救我?”苍白的面色此刻竟胜雪白,眼神中满是灰败与痛苦,“呃、唔嗯,给我个、痛快吧……”
卷翘的睫毛早已为汗水湿透,唇边轻轻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杀了我……把孩子,嗯……取出来吧。”
修长而无力的手,轻轻搭在腹部,指尖下感受到小家伙点点的蠕动。
莫轩的双目血红,身体向前,碰到那触感坚硬的肚子,狠狠揪住他的衣襟,“我不许。冷离,你听到了吗,不许死。”
明明看他如此折磨,应当觉得无比快乐。却不知为何,潸然流下泪来,“我还没折磨你够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雪白的唇齿间,发出微弱的颤声,“是么……可是,我等不了了。”
“呃嗯……“一张俊美的面孔轻咬着唇,蹙眉忍痛,高挺的腹部,在身前重重地压着,如何也落不下去,轻轻的一呼一吸都不堪重负。
良久,那宫缩才渐渐缓下,他轻微的弯起唇,“我一直等着,有一天,会发现,你是爱我的……呃——”
浑身被汗水浸透,凌乱的薄衣下露出的半截修颈,细细的汗液顺着脸颊流下,细腻如珠,一滴滴从下颚滚落。
“等教主后悔了,心疼了,就会给我解毒了,就不会再疼了。”
坠在腿间的肚子硬挺起来,漂亮的眉头皱起,一次次无力的微微挺着自己的身子,手下却连抓紧绸被的力气都越来越少。
“别说了!”
眼睛忽地闭上,牙齿紧咬下唇,“呃啊……”
痛到极致之时,破碎的痛叫破唇而出,甚至眼神也涣散许多。
莫轩手抵住他的心口,一股内力缓缓输了进去。
却仿佛深沉大海,
', ' ')('在冷离死水般沉寂的身体之中,甚至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无数嗡鸣声在脑中回旋,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浑身仿佛堕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全身的感官只剩下那剧痛不已的腹部。
“教主,亲亲我吧,至少,在最后骗骗我……”美到令人勾魂的双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此刻暗淡而微微失焦。
骗骗我,也骗骗你自己。
他的脸色白得骇人,身上冷冷的幽香,也越来越淡,若有若无地飘出。
莫轩毫无意识的攥紧自己的手掌,他本该觉得大仇得报,不是吗?为何此刻却心脏阵阵紧缩,隐隐生疼。
良久,他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那汗湿的眉心,鼻梁,鼻尖,覆盖上那白得几乎透明的唇。
“唔、嗯……”
冷离浑身都是冰的,唇上的吻也冷得让人骨寒。
他微微闭着眼睛,灼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张开了唇,手轻轻勾住他的颈项,柔滑的舌尖于他尽情的缠绵。
毒入肺腑,每一秒都在忍受穿心之痛,而那一点情愫,是唯一的解药。
细长白皙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唇瓣缓缓滑落,“这就……足够了。”他缓缓眨了眨眼,细长的眼微微弯着,灰暗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笑得有些无力,声音都开始发抖。
莫轩于他,就像是高山悬崖上绽放的一朵花。
美丽鲜艳,孤独而又充满了危险。他总想要拔掉那花上的刺,养育在温暖安全的地方,以为那样就可以一起等到茫茫的冬日过去,那花儿不再凄苦无依,春日就会有春之烂漫的盛放。
可他却忘了,这花原本便是开在悬崖之上,处处危机的陡然峭壁,一览众山小,才是他的心之归属。
这带着剧毒的爱,终于将他的命一点点耗尽,或许,他早该放下执着。
忽而眉间微微的蹙起,冷汗渗出肌肤,长睫颤动,眼底是压抑的痛色。
“嗯呃……”殷红的血,从发白的唇角蜿蜒。
整个身体都痛苦地弓了起来,疼得浑身发抖,眼睛虽睁着,却失去了聚焦,只能无力地喘息。?
肚子鼓胀得像座小山,随着他阵阵的宫缩而向下顶起。
碎发被汗水浸湿,难掩痛苦之色。汗水顺着耳,滴落在他的衣衫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随着那断断续续低声的,支离破碎的呻吟,身下竟然有蜿蜒的血色弥漫出来。
莫轩双眼睁大,踉跄几步,走到门口,“药呢?还没好?在磨蹭什么!”对着属下恶狠狠的一掌拍下,又攥起掌心,手中甚至微微发颤。
此刻他的大脑只剩下一片混乱。明明身体已经恢复,却好似有人勒着他的心脏,喘不过气来。甚至指尖在不易察觉的发颤。
心底仿佛在深深恐惧着什么?好像他即将失去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
甚至不敢回头看去,他在害怕目睹什么呢?好像害怕得就快要发疯。
根本不知该如何对抗这份慌乱与心悸。
雪还在静静下落,幽幽山谷间,绿意被苍茫白雪覆盖。
不知有多久,他木然站定在雪中,停止了所有动作,仿佛一块雕塑。
多年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在脑中翻开,那些与冷离潇洒仗剑行走江湖,竹林中策马共度的日夜。
一幕幕,渐渐崩塌殆尽。心口一阵阵抽痛,他们已经彻底回不去。
“教主,洛神医来了。”
莫轩死气沉沉的双眸,终于亮起微微的光。
“你果然会来。”
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哽塞。
洛逾匆匆赶来,身上覆着一层积雪,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更不似凡人。
他淡淡蹙着眉,并未看他一眼,直接走进门去。
莫轩驻足在门边,房门内,略显昏暗的视线中,隐隐约约在塌上挣扎的身影,痛苦不堪,令人心惊。
漆黑的双眸不受控制地闪动了一下,很快,又深深别开了眼。
“你们都出去。”
洛逾踏进那屋子,便将里面的人都赶了出去。
塌上之人,苍白如雪,依旧美得令人心动,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痛苦。
冷离的意识已经十分模糊,离得近了,才听见那微微的脚步声,他便知晓来人是谁。
“洛兄……你来了?”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不得一刻歇息,又被窜起的剧痛淹没。
洛逾见惯了这世间各种生生死死,除了对医术毒术一心专研,性情尤为淡泊,见到他这幅模样,面色也只是有些微怒。
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应了一声,“嗯,别动了,少费些力气。”
洛逾执起那瘦削苍白的手腕,诊过他的脉,眉宇间始终淡淡的蹙着。
气息微弱,感受不到一丝内力,毒素深入肺腑,整个脉象都显出将死之人的迹象。
“毒,还能解么……”
“无解。”
', ' ')('冷离只是意料之中的轻轻闭了下眼,又坠入无边的痛楚之中。
一双轻若无骨的手伸向他的肚腹,冷离身前那鼓胀的孕腹,一块巨石似的,轻轻摁下,还能感受到里头结实饱满的弧度。
沿着隆起的弧度,抬起手摸了摸腹部的上方,又摸了摸沉重结实的腹底。
“孩子、怎么样了?呃……”修长的双腿微微抽动,就算在阵痛的间隙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肚子的坠势。
轻轻揉着掌下坚硬的圆球,洛逾的眼神有些复杂,“你把孩子保护得很好。”
宁可废了一身武功,毒性深入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要这个孩子平安无事。
忍受着那手在肚腹上轻推慢压着触着胎位,冷离不住喘息着,冷汗把眉眼都湿透了,“我、呃……嗯、想把他、生下来……嗯呃——”
“你知道……”
“我、嗯……知道。”
洛逾不再多言,翻出一个药瓶,给冷离服下催产的药物。
不同普通的药丸,从他空乏的体内激出命脉之气,让他撑起虚弱不堪的身体。
宫缩也格外强劲,腹内狠狠沈坠,阵痛密集来袭得毫无间隙。
腹部又痛、又涨、又酸,像是要迸裂开来,宫缩更加厉害,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尖锐的挤压着。
此刻冷离却已是强弩之末,长而挺翘的眼睫毛剧烈颤抖着,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气,连抵抗那阵阵剧痛的挣扎也非常微弱。
把冷离紧紧抱着,洛逾为他按摩起坚硬紧缩的腹底,一边控制着他的动作。
“等一会儿,我会为你压腹,你不要挣扎,别伤了自己。”
“唔,好……嗯呃……”冷离雪样苍白的脸色,鬓边发丝也然濡湿。
洛逾换出另一手,帮冷离拖着渐渐下沉的肚子,下腹部的皮肤又红又烫。
冷离也微微的侧了下身,让他动作得更方便些。
松垮的长袍滑下他莹白的肩膀,汗水勾出清瘦的肩线和锁骨,以及那正震颤紧缩着的,浑圆下坠的肚腹。
洛逾为他擦了汗,两手抹上药膏,轻轻触上他的腰腹,用手轻轻左右前后晃动着他沉沉的肚子。
“受不住就告诉我。”
那手顺着胎形,由腹顶至腹底,起初只在胎腹上缓缓向下揉按。让冷离逐渐适应这样的力道。
渐渐,那腹上的手力气愈来愈厉害。冷离身上的汗也越来越多,汗水划过他雪白如玉的脖颈,阵痛已经加剧到让人根本无法承受。
“唔……嗯……”一手攥着床沿,冷离紧紧蜷起修长的腿,浑身仿佛被碾碎了般,痛得浑身发抖,却始终硬撑着,混着血色的羊水从双腿间淅淅沥沥地流出。
肚子发狠的坠痛和腹内紧缩的压力让他难以忍受,阵痛强烈的时候,他只有反复的挺起身子,痛得仰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呼……嗯……呼,哈……”
难耐的挺起腰腹,不断紧缩的肚子更加摇摇欲坠,肚皮上覆盖着一粒粒汗珠,浑身的肌肉都颤抖着叫嚣,只能靠毅力生生忍住挣扎的欲望。
“我要施力了,忍一忍。”
那揉抚着腹部的双手,忽然转而挪至他高高的腹顶,找准最能激发宫缩的穴位,掌下用力,朝着腿间狠狠按压下去。
肚里翻江倒海的疼痛连绵袭来。即使已经有所准备,仍旧被这仿佛要将他覆灭的疼痛而拉扯到崩溃。
“呜、呃……嗯啊——”大片的汗水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冷离几乎要疼得整个人翻滚起来。
沉重无比的身体陷入床榻,青丝凌乱散落,瞳眸骤缩,咬紧双唇,却仍忍不住发出阵阵呜咽痛哼之声。
腹中的胎息尚还强劲,但冷离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刻不容缓。
洛逾却没有半分留情,手下越来越重,往下碾压着那高隆的肚腹。
孩子在腹中更使劲地向下顶迫,尾椎上又是一阵猛烈而熟悉的剧痛感。
“啊!——”就连声音都嘶哑不堪,好似撕裂泣血。
挺起硬得如铁球似的肚子,浑身似绷紧了的弓弦,仰起秀美脖颈,竭尽所能把双腿分到最开,膝盖颤抖不止,身下顿时涌出大量温热的液体。
“嗯……啊!呃……啊……不,唔……呃——”
随着胎儿一点点在他的骨盆之中不断挪移,每动一分,整个腰椎往下好似被一块又重又烫的大石头狠狠碾压。
“还好吗?”冷离的身体实在是抖得太厉害,洛逾不得不停下来。
“呃嗯、继……继续……”苍白的唇一开一合地发出颤抖的气音。
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
至少腹中仿佛要毁灭一切的痛,提醒他,孩子还活着。
让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
渐渐的,腹中之物缓缓落下,下垂得厉害的肚子几乎贴到他的大腿之上,身下涨得仿佛要撕裂。
“看到孩子的头了。”洛逾向来冷静的声音里也
', ' ')('透出一丝喜意。
灼热的下体被庞然巨物卡住,他的腿被握住,更大地张开。
撑在身下的胎头使他痛得浑身发颤,整个人仿佛要被劈成两半。
脑袋发晕得厉害,灰暗的双眸毫无焦点,冷离全身都在剧烈发着抖,双腿大张,不住的颤,“啊、呃啊……”唇边不断溢出缕缕血丝,顺着下颚蜿蜒流下。
甚至呼吸越来越微弱,眉睫带珠微颤,眼皮变得沉重,犹如被梦魇压住,似乎疲倦的睁不开了。
孩子的头呼之欲出,却因为没有足够的推力迟迟不发。
“再坚持一下!”洛逾一把扶起他的身体,忽然顿了顿,雪白的袖口擦去那张凄美的脸上的泪与血,“很快,就能够解脱了。”
他托着那已然下坠得很明显的腹底,另一只手小心的探进已经张开的後穴,手指触及到胎儿圆圆硬硬的小脑袋。
“再撑一撑,孩子就要出来了。”
拉过他绵软无力的手,抚摸着修长的两腿间,那抵出的大半个硬硬的小圆球。
冷离艰难地微微睁开眼,十分温柔的触感,湿乎乎的,略有刺手。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很快就要被他带来到这世上。
可他却无法陪他长大。
“呃嗯——”汗水从透着青筋的脖子上一行接着一行地滑落,喉间溢出发颤的音。
膨隆的胎腹很快又再度顶起,随着宫缩与外力施压的推挤缓缓下行。
宫缩更加汹涌猛烈起来,胎儿也随之猛力地向下冲顶。
洛逾越发凶狠的在那腹上挤压,那坚硬的头部终是挤开了狭窄的通道,伴随着羊水的润滑,顺带着滑出大半的肩膀。
冷离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轻。终于从这无边的巨大痛苦中,解脱了。
刺目的殷红,在他身下大片的晕开。
莫轩站在门外,不曾朝里看去,他的视线虚无地落在天空的某一点,背后断断续续一直传来冷离低低的呻吟与喘息。
明明已经痛苦到极致,可他却连大一点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血腥的味道忽然变得浓郁,却渐渐不再有冷离的任何声音,直到忽然又响起嘹亮的哭声。
他就这么一直站在雪中,好像在院子里结了冰,洛逾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啼哭的婴儿被雪白的软布包裹着,被他小心的抱在怀里。莫轩却未曾看那孩子一眼。
甚至不敢张口,多问一句。
“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洛逾掏出一个药瓶。
他的目光僵硬的落到那瓶子上,微微一愣。
“你情毒的解药。”洛逾淡淡地解释。
莫轩直直的出神。
“当初他发现自己中毒,嘱托我两件事。一、为他找到解毒的办法,二、为你找到解情毒的解药。若是无法两者兼得,则先顾其二。”
在那些冰冷难眠的夜晚,被冷离温暖的身体包裹住,小心翼翼的呵护与翻滚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日子,在他的恨意与折磨之中,冷离默默为他治好了身体,解开了情毒。
脸上不知为何,忽然落下湿润冰冷的痕迹,汹涌而出。
洛逾只是静静望着天空,落下一句话,“他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一些话。”
莫轩好像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整个人呆住了,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冷得彻骨,好像被冻在地上。黑沉沉的眼睛,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洛逾却并不看他。
“莫轩,你说的对,我也是恶人。我们都是。
就当是我这条命为我们赎罪,答应我,放下权利与欲望,以后好好的生活。“
他的语气很轻,就像冷离,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茫茫白雪之中,广阔的天空,展翅的飞鸟高高掠过。
“一定要好好抚育我们的孩子,不要让他们,走上我们的老路。”
雪停了。
茫茫雾色淡去,好像大梦一场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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