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透出别样的寂静,赫饶因为他们意外的来访和对自己将近一年音信全无的不追问不责怪,心头被温暖浸没,她哽咽,“南亭哥。”然后看向程潇,“嫂子。”
程潇抗议,“怎么把我叫外了?我对当嫂子不感兴趣,我要做姐姐!”
顾南亭搂住她肩膀,“没有我的身份在这,就凭你小小年纪,还想当大辈儿?”
“嫂子也算大辈儿?”程潇踢他小腿一下,“我小小年纪你就下手,简直没人性!要不等我成年我们再恋爱啊顾总?”
顾南亭深觉自己又失言挖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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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赫饶有课,顾南亭和程潇短暂停留过后就走了。双十案的阴霾彻底清除,两个人的心情不言而喻。
晚饭过后,程潇兴奋地说:“去喝酒庆祝。”
顾南亭反对,“你明早还要上航线,不能喝酒。”
程潇带着几分得意地说,“我是说你喝。”
顾南亭不由得笑了,“要灌醉我吗?”
程潇看着他蕴着笑意的眼睛,“对,灌醉你,然后对你为所欲为。”
“既然你打得是这个主意,”顾南亭启动车子,爽快地答应:“我当然乐于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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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想和萧熠碰面,对于赫饶的事,顾南亭每次想起还是心有余悸,他很担心自己面对萧熠的追问会隐瞒不住,而对于自己的预知,他也很清楚不可能像敷衍冯晋骁那样对萧熠解释,但程潇说:“同在一座城市,他们终究会再碰面,这一步让萧熠先走,他们之间的希望或许更大。”
他们的希望在于赫饶对初心的坚持。否则就凭萧熠对赫饶多年的视而不见,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可依然被说服了,最终选择去天上人间。
萧熠果然在。十个月没见,他似乎清瘦了,眉眼之间凭添了几许深沉与锐利,不似去年那样神采飞扬,看向他们时眸色深深。
程潇以上洗手间为名回避了。
萧熠仰头干了一杯烈酒,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这算是对我的原谅吗?”
在双十案发生那夜,当赫饶在抢救室里生死一线那时,顾南亭除了自责,确实对萧熠有过责怪。然而,他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萧熠没有做错任何事。作为普通朋友,对于赫饶,他其实已经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如果真要怪,顾南亭只怪自己没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毕竟,在萧熠的角度来看,确切地说,任何人去看待这件事,在他那样莫名的提示下,都不会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失去赫饶消息的这十个月,萧熠的煎熬应该不比任何知道双十案的人少。反而,赫饶的不辞而别,顾南亭和冯晋骁的守口如瓶,都可能让萧熠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而他却不知缘由。
顾南亭在他面前坐下,面不改色地干了一杯,如同对自己的惩罚,“我没资格谈原谅。”
萧熠没有追问,像是早已接受一切罪责似的以颓废的姿态示人,“无所谓,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们又都商量好了,我无话可说。”
萧熠猜不到双十案,却也不相信赫饶仅仅是因为肌无力休学,他洞悉了他们联合的隐瞒。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众人才如此待他。
顾南亭突然起身,抓住他衣领,音量在乐声中提高:“无话可说就是你的态度?即便是我们商量好了,你就不准备探究原因了?萧熠,你枉费了我的用心!”
萧熠憋了十个月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抬手,动手狠猛地朝顾南亭挥过去一拳,“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顾南亭不躲不闪硬挨了一拳,然后回以更重的一拳,“那我就打到你醒为止!”
就这样,两个男人打到了一起。
程潇把一切看得清楚,但她没有过去劝阻,更阻止了保安的靠近,她说:“让他们打一架发泄一下,否则会憋出毛病来。”
直到两个男人打累了,靠墙坐在地上,她才走过去,一人甩给他们一条毛巾擦汗,一人扔一瓶水给他们解渴,同时语气犀利地说:“你们男人不都说自己的肩膀是有承担的吗?如果不是装给我们女人看的,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做错什么就弥补,别在这扮熊!”
萧熠原地坐着不动。
程潇蹲在顾南亭身边,抽走毛巾给他抹了下嘴角,“这么容易就挂彩,以后别再说自己能打!”
明显感觉嘴角处的疼痛,顾南亭皱了下眉,没呛声。
程潇拿毛巾抽了萧熠一下,“说你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这装什么死!”
萧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立即接收到来自顾南亭的警告。他抹了下嘴角,起身后拍了拍衣服,一言不发的走了。
程潇盯着他的背影笑骂,“真不知道赫饶看上他什么了。”
顾南亭拉着她起身,随口问:“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程潇理所当然说:“看上你喜欢我呗,要不就你那臭脾气,甩你一百遍都不嫌多。”
好吧,刚挨了几拳的顾总浑身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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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庆祝,无非就是来逼萧熠主动去见赫饶的。任务圆满完成,两人打道回府。顾南亭把程潇送到酒店房间门口,他倚在门边,低声说:“不是说要对我为所欲为吗?”
程潇眸中有清浅的笑,“这不没喝成酒嘛。”然后伸手关门,“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是早班的飞机。”
顾南亭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两眼,终于还是说了声:“晚安。”
次日机组成员见到他们,当然不可能错过顾南亭嘴边的淤青,看向程潇的目光是赤裸裸的暧昧。程潇一副随便观赏的姿态,甚至还嘱咐乘务长,“等会给他拿个冰袋让他敷一下。”
大家更觉得boss的伤是程飞的杰作。
回到g市后,连夏至都特意致电来问:“老大嘴上的伤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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