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就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大,但从未这样身临其境般地感受过。
罗晓微收回思绪,“地址发你了,我要把手上的事忙完,你自己看着时间去,七点前就行。”
伏黎说了声“好”,挂断电话后,点开微信。
看着地址上的“淮南桥”三个字,她陷入了沉思。
六点十五出门,七点到达餐吧门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昔日的三环新区高楼耸立。
伏黎站在街道,夜晚降临,路灯逐一亮起,拥堵的车流像一条盘踞的金龙。
无论朝那个方向看去,画面始终无法重合。
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一前一后逼停的跑车。
一辆是磨砂绿,还有一辆是什么颜色来着?
再往前走,淮南派出所早已搬离,取而代之的是繁华矗立的商业街。
暗的角落里,只有音乐的问候,默默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晶莹的液体似有微光。这间鲜有来客的酒吧,只剩下了这丝萤光。
餐吧在这条街上,伏黎找到“suian”的招牌。
“你好,请问一个人吗?”门迎笑着询问。
店内极暗,伏黎却一眼望见了李嫣儿,她背对自己而坐,破浪大卷慵懒地垂在光裸背脊上,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她。
“有人在。”伏黎朝角落抬了抬下巴。
李嫣儿默默地玩弄着手中的玻璃盏杯,伏黎落座,她掀起抹满大地色的娇俏眼皮,慢悠悠道:“你还知道回来。”
目光是在审视。
“章姨生病了。”
李嫣儿将头发撩在耳后,红艳的嘴唇一张一合,“她没病你就永远不回来?”
“嗯。”
李嫣儿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话只说到一半,伏黎问:“发现什么?”
“你这么冷血。”李嫣儿收起笑容,一双狐狸眼透出几分冷光。
伏黎安慰自己,正常,李嫣儿、陆白、祁希予三人是世交。
“你怎么说都可以。”伏黎笑了笑。
李嫣儿见她不辩解也不气,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挺直的背脊一下子往后靠,长叹口气,“你是不知道他当时多惨。”
“他——”伏黎犹豫了,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算了…不说他,”她招来侍应生,“要吃什么喝什么自己点。”
伏黎翻开牛皮硬壳菜单,粗粗浏览了一番。
菜品和酒水贵得咂舌,远远高于京市的薪资水平。
一个芝士蛋挞八十八元,更别说什么松茸披萨,最小尺寸都要五百八十八。
“来份番茄酱意面,谢谢。”伏黎把菜单递过去,问:“有免费的柃檬水吗?”
侍应生愣了楞,“有的。”
“重新点。”李嫣儿看她一眼,摩挲着新做的指甲,“不用给我省钱。”反正也不用她付。
伏黎重新点了份加肉酱的,和一杯低浓度的血橙香槟汽水。
“李嫣儿,你变漂亮了。”伏黎衷心道。
李嫣儿说:“你也没变丑。”
两人相视一笑。
闲聊了一会儿,罗晓微风尘仆仆赶来,三人聚齐,各自发表见面感言。
隔壁桌有位帅哥过来敬酒,李嫣儿让他坐自己旁边。
眼看两人越凑越近,伏黎看向罗晓微,罗晓微埋头吃着奶油焗龙虾,毫不在意,似习以为常。
正当两人要抱上时,陆白出现了。
他站在桌边咳嗽了一声,李嫣儿对那男人说:“你可以走了。”
男人看看李嫣儿,又看看陆白,有些不甘心地走了。
陆白顺势坐下,取代那个男人的位置。
罗晓微凑到伏黎耳边小声道:“李嫣儿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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