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睡。”
说起睡觉,凡霖秋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内心一阵暴风雨,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现在自己睡哪?看林倪这架势是不会让自己睡沙发了,凡霖秋在内心一万个祈祷:希望她家有两张床,希望她家有两张床...
这祈祷还没有三遍,只听林倪道:“我家就一张床,你睡我的床可以吗”
客人当然是听主人的话,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可凡霖秋还是没多说什么,乖乖的跟着林倪进她的房间。步子刚踏入门道,灯还没开,凡霖秋就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属于她的气味,有点像番石榴的香味,林倪在灯开关前停下脚步,凡霖秋也停下脚步。
林倪伸手去拍灯,可是等却没有开。黑暗中她疑惑的“嗯?”了一声,突然想起早上起床的时候,灯就已经坏掉,下午时准备给修灯师傅打电话,结果匆匆忙忙出了门,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灯坏了。”林倪说完这话摸黑走到床头面前,将小夜灯打开,漆黑的屋子里头顿时浸满了暖色光晕,凡霖秋这才看到房间里的构造,床不大不小,床单被铺得平整,房间里有一张书桌,一个白色连墙衣柜。干净的墙壁上有一张油画,光线不亮,凡霖秋可以看到一个大概,风格有点像莫奈的《日出·印象》。
“晚上你就睡这里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说完这话林倪准备离开,凡霖秋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我还有工作要做,应该会睡得比较晚一些,你先睡吧。”
说完这话林倪走出门,将门轻轻带上,她人出去了,房间里的光线却被滞留,只留下凡霖秋一人。
霖秋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钟,缓慢挪动脚步到床沿,她内心还是有些矛盾,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家里留宿,没有睡过别人的床。
何况这是她老师的床。
又纠结了一会儿,凡霖秋掀开被褥的一角,即使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可她还是内心止不住的羞赧,这羞赧原因不明,就是莫名其妙的害羞,还带着一丝刺激和紧张,这些情绪从她的肚子蔓延向上,直至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好像都在抑制不住的跳动,直到她钻进了林倪的被窝,被子被她裹在身上,似乎才将那些激昂压住了些许。
林倪从房间出来,转身去了书房,明天一大早还要接着上班,本来今天以为和凡霖秋吃了饭回来还有时间,没想到中途发生了一点状况,为了完成今天的工作,接下来只能熬夜了。
现下的工作无非就是看一些医院发来的病例,林倪还在邮件收到医院助理来的消息,说是之前患癌的那个十岁男孩已经放弃治疗,回家了。
尽管那天那孩子的父亲有些蛮横,可想到那小孩小小年纪就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余下的生命时长不超过三个月,林倪不免心里还是很难过。
她翻看自己手上的病例,直到最后一例,也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一例,是一位50岁的患者,病例上写着无痛性全程肉眼血尿2周,尿细胞学检查发现有肿瘤细胞,诊断为膀胱癌。需要膀胱全切、回肠代膀胱术治疗。
手术明天就要进行,而这也是第一次由林倪主刀的手术,多多少少还是心里头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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