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确实慌慌的,不知道爹爹做什么,并且讨厌他们也一般对爹爹指指点点。
鸿德院昨日无形的硝烟已散,晴光树影,绿意如画,宁静清明,不乏朴厚气息。
爹爹不在这里,沈云深踏进院门看到晏敬儒和王韵卿在床边相对下棋,悠然自在,
得出的判断。
于是,越发慌乱,唯一会维护爹爹的晏爷爷都在这里,他一个人能去哪呢。
转身折回。
“云深姑娘。”
她闻声顿住脚步,是晏爷爷的门童。
他跑过来,“云深姑娘,山长请你进去。”
在晏敬儒书房,只有他们俩,晏敬儒依旧慈祥和蔼。
沈云深要是再没有一点羞愧内疚,可真是没有良心,枉晏敬儒信任她爹爹,私心疼
爱他们了。
“都是云深不好,带累了晏爷爷,损毁府学声誉。”沈云深说跪就跪,“我还代爹爹
给晏爷爷陪个不是。”
晏敬儒扶她起来,“你晏姝姑姑都告诉我了,是你琴南叔以为让你们来府学……唉,
算了,不说这个了,是他多事了。晏爷爷这把年纪,不用说什么带累不带累。王相
公两次拜相,两次罢相,毁誉无数,风浪都经过,细算起来,你们这事倒算小,看
通透其实容易。至于府学的声誉,只瞧你爹爹的本事了。等风波一过,你和你爹爹
想去哪都好。”
他的语气忽然伤感,“你琴南叔家的小哥哥明年就可以考举人了,你晏姝姑姑也有
了新人家,我们都替他们欢喜。倒是你和你爹爹坎坷寥落了,这一走,以后和晏爷
爷也都难见了。”
沈云深向来觉着,有爹爹就好,余下都是次要,但晏敬儒的话,不觉唤醒了她心里
熄下的哀伤,爹爹受过很多人的敬爱、赏识,潇洒清雅,现在只剩下自己,与他相
濡以沫、相依为命。
晏敬儒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对小玉如意,一尺来长,镌刻精致玲珑,“据说这
对玉如意曾是梁文帝所有,连你琴南叔和晏姝姑姑,我也不曾给,如今就赠云深和
你爹爹了,配你爹爹清德如玉,愿云深以后事事如意。”
沈云深鼻子酸酸的,眼眶微湿,不知如何感激晏爷爷的宽容和祝福,感激他对爹爹
一如既往的认可。礼物虽然贵重,她还是接下,为珍惜世间可能少有的真心爱护。
没有再执着于找爹爹,她回到文澈院,很坦然地收拾书本、字画、衣物……
沉心静气,她觉着爹爹会回来。</p>
爱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