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被月明的言论震得眼冒金星,脑子一下子就想偏了。他忽然想起月明家在昆明最早就是在诸暨街开药铺的,她要给云二下药简直不要太方便了!顿时一下子悚然起来。
月明正赏着天上那弯峨眉月,好半天听不到罗二出声,扭头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由得失笑:“你这是什么脸色?不会以为我生气了真会给阿云喂毒药吧?他去和别人打架蹭破块油皮我都要心疼半天,哪里会舍得对他做那么恶毒的事?”
缇伶一进花园就看到月明和罗二在阳台抽烟,兴匆匆的摸了上去,进门第一句话就问:“安克俭还没来么?”
今天是她过生日没错吧?为什么缇伶一见面连生日快乐都不说一句就问安克俭?
月明悄悄觑眼看了看貌似和缇伶有过一腿的罗二,见他神色自若不由得暗叹自己见识浅薄。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缇伶竟然当着老情人的面追问心仪男人的行踪,老情人还面不改色的听着,她这个局外人反而最尴尬。
月明掐了烟对缇伶道:“我觉得你还是换个目标吧,安表哥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缇伶皱眉道:“他什么态度?他亲口跟你说讨厌我?”
月明无语:“这种事还要明说么?不回应就是拒绝,不主动就是答案。”她指了指身边的罗二:“你以为安表哥跟某几个人一样,是便宜就要占?”
罗二觉得月明说的某几个人里肯定包含了他。躺着也中箭真是委屈,但他还不能骂回去,毕竟她没有指名道姓,自己跳出去不就是承认了么?
苏时越带着未婚妻来了,云开上楼喊月明。见罗二一脸憋屈奇怪道:“你们聊什么了,你怎么这么个脸色?”
聊什么?我和你老婆就婚姻和爱情交换了一下不同看法,你老婆的思想很危险。
罗二涩然开口道:“兄弟,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苏时越结婚轰动了整个曼谷,伴郎团集结了各家名流的少爷,各个长相体面,一眼望去简直是优雅绅士的绝佳视觉代表。
宋婉芝的闺房门外,云开正在策反月明给他们开门:“月明你乖,把门开开,你昨晚没回家睡我想你了。”
门外一阵狼嚎,门内的伴娘们也笑成一团。月明红着脸坚决的抵着门骂道:“人家结婚你瞎凑什么热闹,让苏时越过来现做一首催妆诗,诗做得好我就开门。”
让苏时越背十四行诗还行,做诗他那会?这种活当然云开最拿手。连忙让其他伴郎去给云开找纸笔却听见月明在门内警告:“你们别帮他作弊啊!”
伴郎们连连求饶,要求换个考题。伴娘们在里面叽叽咕咕商量一阵,决定让苏时越唱首歌就开门。
苏时越站在门口一开腔,门内的人纷纷捂耳朵。月明着实没想到,苏时越看着一脸聪明相,唱歌难听得要命,听他唱歌身子就不由自主往左倾斜。
唱完了他还得意:“我当年在英国差点就去歌剧院当主唱不回来了。”
这么理直气壮且自信么?
月明一贯是不怼苏时越不舒服,撇着嘴对宋婉芝道:“你老公可真是个奇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饿死。”
回到苏家后,云开怕她在宋家没好好吃早饭,去新房悄悄把她喊出来领着她去苏时越的书房吃蛋糕。
月明才出了新房门就抱怨:“鞋跟太高了,我站了一早上脚趾头痛死了。”
云开见四下无人,让她把鞋脱了。一手拎着她的高跟鞋,一手牵着她朝书房跑去。
书房里苏时越和一群伴郎正在抽雪茄,见月明光着脚丫子进来,后面的云二帮她拎着鞋纷纷挤眉弄眼。
月明见他们明目张胆的嘲笑冷哼道:“一群光棍,连个老婆都找不到,还好意思笑疼老婆的人。”
林家豪不服气道:“这里面正经有老婆的也就苏少,他也笑了。”
月明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撵他:“起开、起开,没看见我光着脚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母蚊子都不稀罕叮你。”
云开凶,他家的胭脂虎更凶,这两口子惹谁都不明智。林家豪讪讪的摸着鼻子给他们两个腾地方。
月明端起碟子吃蛋糕,一边吃一边问:“还有么?呆会我给婉芝姐她们也端一些过去。”
云开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别操心了,呆会让佣人送进去。”完了又问:“昨晚在宋家睡得好不好?”
说起睡觉月明就想打哈欠:“怎么可能睡得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认床。”
“你再坚坚持一下,晚上回去就能好好睡了。”
这两人秀恩爱秀得旁若无人,一群人觉得倒胃口之余心底还是有几分羡慕。
月明的生日舞会上宋婉芝和她一见如故,非要请她做伴娘。月明本想拒绝,但又怕宋婉芝误会自己讨厌苏时越连带着也讨厌她,硬着头皮答应。后来知道按照习俗结婚前一夜她得陪着宋婉芝就后悔了。陌生的环境,又认床她几乎是一夜未眠。
一抬眼看到落地窗前沙发上坐着的苏时越脸色不似去迎亲的时候,比她还像彻夜未眠。她忍不住怀疑他们昨晚告别单身的party怕是开了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