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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亲且爱(1 / 2)

第六十三章  既亲且爱

若是花春想没记错,她与容苏明昨日下午刚吵过一架,且还是不欢而散的那种。

跟在这人后面走进一户宅门,容夫人讪讪打量周遭,瞧见廊下所挂灯笼上有的写有“苏”字,心下明白这宅子是容苏明的别院或私宅。

容昭这人根本就是只狐狸,花春想心里想,不不,不是狐狸,容昭是狡兔,就连住处都有三窟。

“都是老梁置办下的物业,类似这样的宅子具体有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走在前面的容苏明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行,淡淡道:“若是你有兴趣,晚些时候我找老梁来见见你,他就住堂前巷,离此地不远。”

花春想摇了摇头,又慢半拍似地反应过来,想起走在前面的人是看不见她摇头的,遂道:“不用,我也没有多想……”

话开头后才察觉不对,姑娘懊恼地闭了闭眼,补救地反问道:“咱们来这里做甚,怎的不回家?”

……啊呦老天爷呀!话闭,花春想心里一顿抓狂,恨不得掴自己个耳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时候提什么回家啊,她肯定是醉酒还没醒。

容苏明甩手阔步走在前面,听声音似乎是笑了起来,道:“回家怕有人会心里隔应,正好这边院子人也少,便是咱俩个一言不合动手打起来,想来也不会有闲杂人知道。”

“不过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容夫人两手交叠在身前,亦步亦趋跟在容家主身后,十分乖巧,“昨儿确实不该那样梗着脖子跟你吵的,我错了。”

话语间两人已走进明堂,四下门窗大敞,夜风穿堂而过,堂内油灯盏盏,明光摇曳。

容苏明转身时,衣裾下端一角被风带起,她坐到圆肚椅上眯眼看过来,似笑非笑道:“这话我听着可不像是什么真心话。”

花春想殷勤上前斟茶,道:“我错了嘛,不该跟你顶嘴的,也不该不听你解释的。”

“花春想你脑子可是进水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容苏明往旁撤身子,怪异地打量因斟茶而靠近自己的人,“没白来道的什么欠。”

花春想拉个凳子紧挨着坐过来,与容苏明面对面,双手正好按在对方膝头,乖巧道:“我这回是真的没注意到这个,真的是不小心才着了别人的道,唔,老话不都说了么,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容苏明失笑,抖抖腿道:“感情是在此处等我的话,如此我可当不起您六姑娘一句抱歉,啧,”

伸手摸花春想额头,歪起头来刻意疑惑道:“不热了呀,也不像是在发疯呀。”

“认个错你还不让我认啦!”六姑娘抬手拍开覆在额头上的手,神色认真道:“我错了嘛,对不起。”

“如此,”容苏明端起茶杯吃口温茶,用膝盖撞了下花春想的腿,拉长声音道:“老人们说两口子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和,但是你跟我吵架隔夜喏。”

容夫人莫名觉得有些理亏,鼓了鼓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吵完就跑了呀,回回吵完你回回都跑,不然下次你别跑试试,那肯定就是床头吵床尾和,保证不隔夜的那种。”

“还下次?”容苏明伸手捏姑娘的巴掌小脸,肆意地捏,“你觉得跟我吵架,气得我哼哼你特高兴是罢?”

“唔唔,你别再捏了……”花春想试图推开容苏明的手,艰难解释道:“我也是白天时候突然才想到的,你目下是不是在准备什么事情?我觉得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容苏明撒手,转而握住了花春想的手,拉她至跟前,闭着嘴长长舒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他见不得别人把日子比他过的好,仅此而已。”

“这说的忒模棱两可了些,应具体些才是,”花春想把手收回来,乜道:“比如今春天地人和,我在赤槡县的蚕庄收成不错,话应如此,懂否?”

“是你太笨,怪得我含糊。”容苏明吸吸鼻子,小声嘀咕。

花春想伸腿夹住容苏明的腿,半是威胁半是玩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老人家没事老想什么情情爱爱,一点都不认真过日子。”

容苏明点头道:“行行行,此事是我错在先,以后定当勉己改正,夫人以为如何?”

“善也,”容夫人点头,抠着容苏明膝头衣料,认真叮嘱道:“似昨夜之事日后切不可再有,吵架归吵架,不兴如此置气,尤其是自己生闷气吃闷酒,你可记下?”

容苏明反像是成了做错事的小孩子般,挨了训,低着头乖乖认错,长长叹息道:“记下了。”

想了想,花春想觉得应该表表态度,攀住容苏明脖子,主动跨坐到这人腿上,交颈贴耳道:“我心里有你,你与如意各占一半,我这人死鸭子嘴硬,每每你步步紧逼着问时,我就想故意气气你,以后不了,我才不要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似此般投怀送抱的次数可实在是不多哇,”容苏明捏她腰上软肉,使人痒得乱扭,她又低声道:“只可惜这是在明堂,门窗大敞,不然我一定做点什么,以报夫人……”

花春想一窘,这才想起那些外界因素,忙不迭从容苏明身上下来,端出端庄仪态,道:“阿主所言正是,我觉腹中饥饿,阿主呢?可要传暮食?”

“然也,”容苏明忍笑,道:“你先传饭罢,我去奶妈那里抱如意。”

却被花春想拦下,道:“让奶妈带着她就是,今儿不想让小家伙打扰。”

容苏明一愣,挑眉,欣然答应。

///

昨夜刚蹲在一起互相吐过心中苦水的两位友人,今天一整日过去后,夜幕又临时,与容东家柳暗花明不同,方绮梦偷偷在城南大狱门外等了许久。

天上不见月光明,星辰密布,许多唤不来名的宿座如蜘蛛罗网般交错纵横。

时间已是寅时过半,方绮梦拍去叮咬她手背的蚊子,又抓抓已经被叮出大包的耳后,原地跺了跺脚。

温离楼对她说,易墨在今夜可能就要被朝歌来的人带走,她几日前曾借着去缉安司找温离楼的机会,在公府那里见过朝歌来的官爷们,那些人一个个的鼻孔朝天,好不威武。

即便眼下是深夜,那帮人的排场也不逊色于公府石大人出游,简直就差千骑拥高牙了。

晋国广行大同,阶级这玩意平时不甚明显,甚至有时还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但当真牵扯到其中时,才能切身体会到何为差距。

大狱方向有动静,高且沉的包铁木门发出低沉吱呀之声,极慢地打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方绮梦下意识朝那处挪动,却在迈出一步后又收回脚。

她不过是一介卑贱商贾,如此过去又能如何?难不成她还妄想僭越门阀攀附权贵么,难不成她还能执刀劫持扣下易墨么?

呵。

“我也曾亲自向那些将军府属官亲兵们打听过几句,”神出鬼没的人从夜色清辉中走出来,腰后挂横刀,两手抱身前,手臂上搭着领玄纱风衣。

这人漫不经心道:“他们奉铁命而来,要带易墨回去成亲。”

“和谁?”方绮梦不知在想什么,她听见自己这样问。

“镇百侯世子。”温离楼朝大狱门口抬下巴,星辉渐隐下的笑容更多几分玩世不恭,好似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缉安司司正打心底里认真起来。

平头百姓,歆阳布衣,方绮梦哪里知道镇百侯到底是个甚么概念,何谈镇百侯世子,单单是侯爵位就能叫人避之唯恐不及。

“那该是个大官,”方绮梦道:“与易……与她家门当户对罢。”

温离楼道:“是呢,尤其地门当户对,我这地方小官都知道的那种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四字被温离楼特别咬重,听起来尤为刺耳,像是故意来刺激方绮梦的。

果然,温离楼又道:“以前在朝歌念书时,我也没少听说过林世则将军威名,他膝下子女中,尤其幼女最为出名,说是这孩子平素温婉,固执起来时连林将军都奈何不得,哎方三,易墨在她家是排行老小罢?”

“你真的很闲,”方绮梦忽然扭过头来,抬起眼打量身边人带笑的侧颜,道:“她要出狱,你这司正最后得出面罢?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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