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韩初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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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系统和安全中枢之间有捷径可走,谢陨星计划先到厕所,取出枪支和麻醉剂,再沿着外边高起的石壁阶一路爬过去,门前有三个守卫在巡逻,谢陨星打不过,只能靠偷袭来干掉三个守卫。

虽然听上去不光彩,但谢陨星已经不在乎了。

他还得忍住动不动就崩溃、过于发达的泪腺,因为他后面要做的每一步,只要有一丝出错,就会令他死无葬身之地。

谢陨星蹲在马桶上,梳理了一遍他的具体流程。

亓云山还在借亓见清之死立威,这指鹿为马的架势显然能在短期内威慑住所有人。

现在是21:30,谢陨星要在21:40之前令监控系统和报警装置全部瘫痪,大厅的灯会熄灭,彼时人们陷入黑暗和慌乱,谢陨星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把亓孟引诱到陷阱里,在这二十分钟里,古堡里的专业人士会赶到控制中枢。22:00时,四年前韩家的录像带就会在大厅中播放,谢陨星用变声器录了一段Z的声音,可以将一切脏水泼给韩家人。22:10,或许有人会注意到失踪了的亓孟,彼时整栋楼将会经历一场排查,所以谢陨星得在十分钟内取得目标,侯玦的直升机最晚停留到22:30,谢陨星只要在此之前抽身而出,最后再炸毁整个直升机用降落伞跳下,让所有人明白Z在逃难途中遇难身亡。

谢陨星将冰凉的针头刺进血管里,仰头靠在瓷砖上,直到血管里虫子蠕动般的感觉逐渐消退,他才慢慢睁开眼睛,臂膀充满的力量令他精神一振。

谢陨星将手枪插进腰带里,从马桶上一跃而下,打开窗户从壁檐上攀爬过去,平章宫很高,谢陨星的身体紧紧贴着墙,也不敢低头,一路提心吊胆地爬了过去。

从高处落地,谢陨星才长吁了口气。

正要穿过长廊,他忽然想起了后脑勺的眼睛,于是揪着头发后边的微型摄像头发狠一扔,摔到了地上。

结束吧。谢陨星想,他已经没有功夫去纠结到底是谁把这个东西绑在他头发上了,毕竟到现在为止,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就说明,偷窥人的目的仅仅是偷窥而已,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暴露,他永远也猜不到是谁。

更遑论,他还有正事要干,没工夫和隐形人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谢陨星站直身子,手背擦了下发汗的眼睛,朝着黑黢黢的尽头走,距离控制中枢要穿过两个长廊,等到达后谢陨星还要偷袭三个安保人员。

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穿过谢陨星,而谢陨星像一抹幽灵般走过。

他与一抹黑色擦肩而过。

在顿步的刹那,谢陨星偏头,整个身体扭转了过来,惊疑不定地喊:“段南歧。”

原本跨过他的男人侧眸,半边陷入黑暗中的脸慢悠悠抬了起来,光弱之处,出色的五官泛出碎光:“嗯?池昭。”

“没事……我就见到你挺意外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你。”谢陨星说。

段南歧似笑非笑看着他:“我倒不是很意外。”

谢陨星急着正事,根本没时间叙旧,只潦草地应付,急急推拖两句就想走:“今天遇到你很高兴,但我现在有点事,对了,陈冶跟我说了,你也是他的朋友,真的巧了,段南歧,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吧。”

段南歧满是遗憾地说:“好吧。”

谢陨星急匆匆往前走,身后传来一道声线:“衣服不错,挺适合你。”

谢陨星才想起身上还穿着段南歧的西装,不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有些语无伦次:“谢谢你,还有之前那几次,都很谢谢你,衣服,我会还你的。”

“送你了。”段南歧眯了下眼,唇畔蕴着一丝轻嘲,语调分明温和,偏生矜贵淡漠得如一把剑,“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谢陨星脚步一滞,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他已经没时间想别的任何事情了。

控制室的门外,几簇蓝绿色的光隐隐透出,伴着电流时不时“呲呲”的震动声音,两个人正在闲聊。

“那毛头小子呢,已经送到监狱去了,说起来是今天抓到的第五个黑客了,这群网络黑客真没素质,一个个把平章宫当成挑战实验对象。”

另一个嘲笑道:“确实没挑战性,我们还是管好我们的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还得我们赔钱。”

“你来轮个班,我去撒泡尿,等一下就回来。”

守卫哦了一声,挥手让对方走。

谢陨星的身体贴着墙壁,跟着其中一个走进厕所里,听到水声响起,谢陨星蹲下一步步靠近,在那一瞬间,他蓦然抬手臂从后箍紧了守卫的脖颈,连人勒倒了,守卫瞪大的眼睛映出谢陨星手中针头的形状。

谢陨星拖着守卫的腿,一路往外垃圾桶边走,将尸体整个怼进垃圾桶里。

又故技重施,蹲在垃圾桶后边等待,原本还在门外等待的守卫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同事回来,边抱怨着边向厕所走去:“老杰,你怎么上个厕所上那么慢啊……”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两条挂在桶外的腿,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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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脸色一变,埋下头想看仔细。

忽然脑后一重,被谢陨星从后掐着脖子一针管打进了血液,昏迷了过去,谢陨星的脸色通红一片,颤抖的手指里握着还在滴液的针头,深深呼了口气。

他将两具昏迷的躯体拖进垃圾桶,合上了盖子,蹑手蹑脚地朝最后的控制中枢走去。

大门虚掩着,最后的守卫坐在椅子上,神情困乏。

谢陨星猫下身子,在外边观察了一阵,一寸寸里往里挪,对方听到动静警觉地回过头来,谢陨星身子飞快一缩,藏到柜子后边,那守卫以为看错了,盱叹了口气,摇头收回目光。

谢陨星收紧手臂肌肉,握着针管正要向背后朝那守卫的脖颈扎去,岂料那瞬间,守卫回头,眼里恰好映出谢陨星高举起的针头。

眼见就要出声,谢陨星慌里慌张,连人冲了上去,手掌死死捂住守卫的嘴,抓着守卫的头飞快地朝桌上撞去。

他已经感觉不到别的了,眼里浸淫着深深的恐惧,守卫呼救不得,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逼得咳了血。

谢陨星的瞳孔放得极大,被恐惧侵袭了神智,手指麻木地攥着那颗头颅……

守卫的头一次次撞向冰凉的柜门,被铁器击打得流出大片血液,地板上不知何时流出一瘫血红的痕迹。

谢陨星被因恐惧而肩膀抽搐,睫毛上水光横涟,眼泪簌簌滚了一地,他茫然地跪在地上,手指摸着奄奄一息的人:“对不起,我没想这样的,对不起。”

但说着对不起,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减,还是发狠地把那颗头往墙上撞。

守卫抬起奄奄一息的手,边吐血边咳:“你对不起你倒是别打了啊……再打就死了……我不报警……”

谢陨星用手背蹭了下眼泪,拖着守卫的脚,拖向柜子。

如果时间够,拔掉头发,锯成碎片,扔进后厨的垃圾桶里,会被当成厨余残渣,再清理掉地上的血污,起码要花半个小时,而半小时内,谢陨星还要在黑暗中捉住亓孟并拖到顶楼。

肯定来不及的。

谢陨星吻了下守卫满是鲜血的手背,低声道歉:“我很抱歉。”

他将守卫连人踹进了衣柜里,合上了门,又落锁。

谢陨星走回控制中枢,取出芯片,在芯片插进台子的刹那,头顶一黑。

与此同时,平章宫的所有灯光全都熄灭了,监控系统和报警装置也都陷入了瘫痪。

谢陨星脸色凝重起来,坐在端脑控制中枢的椅子上,眼睛里映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线条。

他打开了控制音箱的设备,弯腰,在西装口袋里摸索录音笔,结果在那一瞬间,背后陡然挨了一闷棍。

这股力道快准狠,直击灵魂痛点,谢陨星眼泪飚了出来,两眼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被击倒前,谢陨星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被偷袭了。

他被人偷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间,各种嘈杂喧闹的声音没入谢陨星耳里。

“怎么回事,谁把灯关了。”

“这里不都是你的人吗亓云山,你在玩什么贼喊捉贼。”

“给控制中枢打个电话问问吧。”

谢陨星的眼睛完全睁开了,没入眼中的却是平章宫的大厅,以及漆黑一片。

他正躺着沙发上。

谢陨星不解地站起来,朝四周看,他不知道击倒他的是谁,怀有怎样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会是安保系统的人,否则他现在就是在牢里了。

他穿过黑暗,继续搜寻亓孟的身影,只是忽然间,手指摸到了白西装一角,那里似乎少了颗扣子,而其他的扣子。

谢陨星慢慢低下头。

却忽的怔住了。

那些原本被遗忘的细节纷至沓来,涌入谢陨星的脑海,将他淹得只剩一张苍白色皮囊。

扣子无疑精致,是山川鹤竹作底,纯金攀绕,白釉雕琢。

——一枚被亓云山两次举起过的纽扣。

谢陨星声音嘶哑,喃喃自语:“段南歧。”

为什么段南歧的西装上会有韩初璋的纽扣?

还真是巧了,陈冶说段南歧四年前拖着一家三口棺材从酆歌走到新水,四年前韩初璋被人扔进酆歌的乱葬岗。

更巧的是,他被装摄像头的前几天,恰好就碰到了段南歧。

段南歧。

原本嘈杂的大厅响起电流的震动声。

“哐当——”

像是手指弹过杯盏的清脆一声。

谢陨星猛然抬头。

只见原本打算被谢陨星用来嫁祸韩家人的屏幕上电流波动,被模糊画质覆盖,转椅旋转一圈,一把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屏幕,放大的枪口镜头指向所有人的眼睛,枪下一张白色面具倏然跳出。

男人在面具底下咧嘴笑了笑。

那笑更像是对着底下脸色铁青的谢陨星,透着一丝丝狡诈残忍,仿佛在盯着谢陨星的灵魂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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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卑鄙、下作、无耻又狡诈的韩家人。

谢陨星麻了,心麻凉了。

他麻到自闭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凝视屏幕里偷走他所有布局和谋划的混蛋,再对比一无所知还洋洋得意自以为快破出重围的自己,心想,生活可真好。

人群纷纷寂静下来。

在那一刹那,低音炮响彻整个黑暗的大厅,带着慵懒的鼻音。

“晚上好,我新水的老朋友们,欢迎加入韩初璋的。”男人停顿了一秒,嘴角勾起,枪声骤响,“午夜游戏。”

被打穿的摄像头陷入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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